“安姑娘可是不相信温某的药?”对方笑着说道,“温某自幼学医,虽然称不上什么妙手回春,但是也懂得不少医术,姑娘用了我这瓶药,保证你伤口愈合的很快,而且还不留痕迹。”

虽然对方好心,可是听在安夏的耳朵里,那就是在推销,幸运的是他并不要钱,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再推辞了。

“既然温公子如此盛情,我再推辞那就是我的错了。”看着外面的天,低声道:“天要亮了,为了感谢温公子的帮忙,今天中午,我请温公子吃饭吧!”

安夏的话里有话,一来呢,是说如今天也快亮了,她还没怎么好好睡觉,正想好好睡觉呢,就算不睡觉,也该洗漱了,只是温展还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二来呢,她很感谢对方的帮忙,决定请人吃饭。

温展人不笨,不一会便起身告辞,但也告知了她住在哪个房间,这意思明了,等着安夏去请他吃饭。

见几个贼人送去了官府,定了罪,安夏才让人请来温展一同用饭,顾名思义,请他吃饭,对方也不客气,完全不推脱,说了便来了。

安夏也不意外对方的举动,毕竟在房间的时候他已经显示了他自来熟的样子。

“温公子,请。”安夏伸手,让人先吃,举止优雅,笑的得当。

“那温某,就不客气了。”当然,温展也从来没有客气过,安夏也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见他有问,不是过于私人的问题,她都是有问必答。

“听姑娘的声音定不是北元国的人,倒像是东辰国的人啊,不知道,姑娘那么远跑来北元国,所谓何事呢?”

“呵呵,温公子这也听的出来?”她对人的声音出自哪里的从来都听不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样的说话声音,怎么别人就能辨别的出来呢?

“嗯,东辰国的人说话声音比较平,而北元国的则有点不同,不知道,姑娘千里迢迢来北元,所为何事呢?”

“有个朋友在北元,想过来看看他

。”

“哦?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安夏有些愣,这些问题她应该没必要告诉他吧?

“一个普通朋友,顺便来看看北元国的风光,都是这里四季分明,如今这个季节有很多美景,我想过来看看。”安夏说的云淡风轻,但是眼神中突然透露的那种淡淡的娇羞让温展很容易的就捕捉到。

“应该是很重要的朋友吧?”温展笑了笑,见安夏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也没再细问下去,“北元国很多地方温某都去过,不知道姑娘是要去哪里找这个朋友呢,说不准我能帮上忙。”

“不必了,温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他在哪里。”

不过两日,安夏便离开了客栈,前往另外一个地方。

而安夏没有想到的是,温展居然会跟了上来。

看着马上面眉眼微微含笑的人,安夏像是一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本来想说,你怎么跟着我?可是到嘴巴就该了口。

难道这人跟踪她?

“安姑娘你不必这般惊讶的看着我,我刚好顺路一个地方,见是你的马车,便上来打个招呼。”

安夏似被人看透了心思,却只能笑笑,“温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随处走走吧,温某孤家寡人的,空有一身医术,便随处走走,救济百姓,也权当做好事

。”

对方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也不谦虚,若是安夏和他相识关系还不错的话,定要取笑他一番的,可是不熟不识的,只能笑了声回应过去。

“你们要去哪里?能否温某也跟着,这一路上没有个伴,也挺孤单的。”

“我们去刺槐县,听说那里的刺槐花是全北元国最漂亮的。”安夏还听说,刺槐县有个刺槐路,就像南京路那里有一条梧桐路,很是漂亮,刺槐花飘落的季节,头顶都落满了刺槐花,就像细碎的雪花,人站在树下,好像一不小心就白了头。

“刚好,我也打算是去刺槐县的,那里我还有认识的朋友,那就一起吧!”

安夏没有拒绝的理由,既然要跟着便跟着。

一路上,温展也算幽默风趣,虽然帅帅刚开始不大喜欢这个怪叔叔,可是渐渐的也接纳了这个人,毕竟这个怪叔叔很会逗人笑。

刺槐县距离北元国的都城邺城并不是很远,安夏走在刺槐路上,头顶上虽然是尾期的刺槐花,很多花束已经结下了小小的果子,但是由于花束多,树木多,一眼望去,还是感觉头顶白茫茫的一片。

她想感受着一下白头的感觉,可是,她的身边却少了个人,头顶的花也不再旺盛。

望着头顶白色的花瓣,微风轻吹,掉落在她的脸上。

也许,以后,她还是可以和另外一个人来这里感受一下白头的感觉的。

只是,南宫景,你快点出现吧!

“原来你在这里?”

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耳朵里,打搅了安夏一个人静静感受花香扑鼻

安夏非常讨厌别人来打搅她的怀念和伤感。

“你怎么在这里?”

安夏脸上毫不掩藏情绪,这一路上,她也算摸清了温展的脾气了,他就是个吊儿郎当的角色,幸好会些医术,一路上她也算见识到了,不然她真觉得这人就是个江湖骗子,带着美貌骗人!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的确不是时候,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温展可没有听从安夏的话,反而一副撒泼赖皮的样子,“既然来了,我还走什么?脚都走累了,今日去看了几个穷人,给他们开了些药,累惨了我。”

说完,温展开始坐在石凳子上,用手轻捶自己的肩膀。

见他眉宇间有疲惫之色,安夏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也不再揶揄他。

虽然温展这人看似吊儿郎当,但是还是有点本事的,也知道用自己的医术去救人,跟他一起时间不长,可是每到一个地方,见着那些穷苦的人没有钱银治病吃药,他总是会去帮忙的。

“既然累了,何不去休息呢?”安夏问道,她累了就会休息的。

“你不是说刺槐路的花很漂亮吗?我也想来看看,没想到你比我早到。”

“花都要谢了,错过了最繁盛的时期了。”若是在花盛开的正茂的时候来,微风吹过,估计就跟下雪一样美丽,兴许比下雪还要美几分,空气中,飘着属于槐花的香味,沐浴在零零碎碎的阳光中,该是多么的惬意啊!

“也许,明年可以来看看。”温展不知道是跟安夏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安夏皆没有插嘴。

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带着想念的某人,一起替他看了这美景,说不定,他早就已经看过了,毕竟这里距离邺城也不算远,他是北元人,自然是见过的。

看过了槐花,安夏才回到了客栈,三天的时间,安夏便结束在刺槐县的旅程,她要赶去下一个目的地,那是她最终的目的

虽然时间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可是北元国的大将陨世的消息还流传在民间小巷,毕竟,谁也不愿意让这位英雄就这么死去,甚至这人的死因,他们也都不是很清楚,只是说,死了。

安夏一路上打探的消息,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消息,很显然,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南宫景是怎么死的,而她的猜想也一定是对的,南宫没有死,她只是还没找到他。

安夏的小举动又怎么瞒得了温展的眼睛呢,见安夏屡次打听这个人人闻了都尊敬爱戴的将军,想必安夏来见的朋友就是这个人吧?

不过,这个人早就死了,都死透了。

“其实,你要找的朋友是浩振王爷家的南宫景大将军?”温展这人向来直肠子,发现的事情喜欢说出来,况且他觉得自己和安夏也挺熟的,问这些事情应该没什么。

“你知道?”安夏脸露疑问问道,可是转念一想,南宫景在北元国也算有名,温展游历四方,知道也不奇怪。

“北元国有谁不知道南宫景?不过可惜的是,英雄命短,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便要西去……”

“他没有死!”安夏打断他的话,在她心里,南宫景没有死,也绝对没死!

温展也是没有想到安夏会这么大的反应,不禁一愣,随后又补话道:“这些我也是打听来的,听说,南宫景是被人害死的,外面流传他是行军打仗的时候被敌国人用箭射死的,可是,那段时间南宫景根本就没有领兵打仗,我听说,北元国内乱,有人想除去浩振王爷一家,而第一个人,便是南宫景!”

“你怎么知道?”安夏紧张问道,这么多人,得到的结果无非是被敌国杀死,或者被刺客杀死,她打听来的北元国是个很好的国度,皇帝将国家管理的井井有条,没听说内乱啊!这温展怎么会知道?

“我游历四方,见的人多,看的也多,知道的,自然也多。”温展毫不掩饰,转而又问安夏道:“你果真要找的朋友就是南宫景?他已经死了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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