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拿起参茶的南宫景听见承二的话,忽的一惊,手中的杯盏已经跌碎在地上。

“你说什么?”

承二极少看见主子脸色如此不佳的样子,特别是有了世子妃之后,脸上的阴兀狠戾更加少见了,可如今,又再次看见主子那眉目清冷,仿佛有把利箭能将人穿透般,让人心生寒意。

“世子妃不见了。”硬着头皮,承二觉得这几个字是他今生最难念出来的字,“公主府那边传来消息,紫叶紫竹准备将世子妃叫醒上妆,却发现世子妃不在房间里,又四处的寻了一番,皆没有世子妃的踪影,屋内衣物没有少,除了世子妃不见,一切东西都还在。”

南宫景一边听一边分析,他从公主府回来也不过一个多时辰,怎么就这么短的时间,安夏便不见了?

安夏不会临时想通了不嫁人的,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衣物都还在,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安夏自己意愿逃走的,那么,会是谁将她带走了呢?

“派人去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景喊道,脸上很是平静。

“是,属下这就去办!”

走出门外,承二还能感觉到南宫景身上的寒气朝着屋外散发,忍不住的抖了抖,主子生起气来真是恐怖啊,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可是他跟随主子那么久了,主子如何发怒,他是知道的,看起来很平静,可是内心已经暗潮汹涌了。

等承二出去了,南宫景眼中这才迸发出浓浓的怒气。

不行,他不能只让他们去查,他也必须去看看,公主府戒备森严,那么多的士兵守着,安夏不可能那么容易被人带走的,那么,安夏会不会还在公主府呢?

想到此,南宫景披了一件貂裘,便匆匆出门

北元国二月的春风还似冰刀子那么的刮着人的脸生疼,可是南宫景什么都感觉不到,脚步匆匆,身上的怒气无形中足以燃烧掉附近的寒气。

“大哥,你这是去哪里?”逸风刚捧着新郎官的服饰而来,便看见一脸阴兀的南宫景。

今日是大哥大喜的日子,一家人一晚上都睡不着,纷纷在等着太阳升起,好去接新娘子。

可是这会子大哥一脸怒气冲冲的出去所为何事?

南宫景看着一眼逸风,脚步突然一顿,然后说道:“安夏不见了。”说完,逸风已经只看见一个远去的背影。

“安夏不见了?”逸风重复着这几个字,等人远去了,才明白过来。

见大哥如此心急,看来安夏不见的事情绝非小事。

将手中的新郎服交给身边的小厮,逸风赶忙朝着父母的房间而去。

很快,整个浩振王府的灯笼要比之前多了一倍,到处亮堂了一片。

“怎么会不见了呢?”披着外套,浩振王妃一脸的焦急,就连那浓浓的睡意也被这突然而来的消息给吓回去了。

这明日就是大喜的日子了,这时候应该开始上妆了,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儿子也不清楚,大哥跟我说了就匆匆走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但是以大哥那急匆匆的样子,多半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会不会是大嫂又后悔了,所以不想嫁给大哥?”银铃说道,然后便看见三道不怎么友好的目光看着她。

很快,银铃又补充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的,随口说说,大嫂不知道盼了多久才得以嫁给大哥呢。”

“也不知道安夏这是怎么了?这公主府戒备森严,究竟那些人怎么带安夏离开的呢?”浩振王妃肯定不相信是安夏自己走的,很有可能是被人带走的

只是公主府皇上安排了不少人手在,虽然说如今北元天下太平,但是隐藏在暗处的一些叛党的余孽可能还没清干净,所以皇上多派了些人手看着。

这回不动声色的将人带走了是怎么回事?

“好了,别说这些了,还是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吧,也许不过是个乌龙。”浩振王爷说道,看着身旁的人四处猜疑,赶忙派马车去公主府看看。

等他们赶到公主府的时候,公主府如浩振王府一般,到处亮堂了一片,侍卫在公主府内找人,可是,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找到。

“父王,母妃。”看着来人,南宫景喊了声,脸色沉沉,没了往日的宽松心情。

南宫振:“找到了吗?”

南宫景摇头,却没有说话。

浩振王妃着急问道:“真的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已经派人去将城门等地都封锁了,若她还没有出城一定能找的到,若她……”

若安夏出城了,便要扩大范围找了,只是,究竟是谁有这个能耐,能不动声色的将人掳走?

想到那个破坏他好事的人,南宫景就恨不得马上揪出来碎尸万段。

他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一天,可结果却让人不动声色的破坏了,就连安夏是在刚睡觉的时候被人带走还是发现的时候的上一刻被人带走的,他都不知道,若是安夏一睡下他离开之后就被带走的话,如今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速度快些可能已经出城门了,可是城门那边却没有关于有可疑人士出城的消息,究竟,安夏是怎么不见的?

“好了,先别着急,再找找,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不见的。”浩振王爷毕竟是战场老手,朝廷老臣,行事稳当。

虽然对于未来儿媳突然不见的事情有浓浓的疑问,但是为了安抚住这些小辈,只能佯装镇定

“景儿你先带着人去各个关口守着,别人人出城,风儿你带领另外一队人马各家各户的搜清楚,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家,我去禀明圣上,这婚事暂时延迟。”

“是,父王。”

“是,父王。”

二人接了命令,赶忙着手去办,生怕多耽误一分钟,便会与安夏失之交臂。

“王爷……”浩振王妃一脸的担忧,看着头顶上方的天空还是黑暗的一片。

浩振王爷拍拍妻子的手背,让她安心,“放心,一定会把人找出来的,你放心,先回去歇着,等孩子醒了,先不要告诉他。”

浩振王妃点点头,想来也只有这样了。

天空渐渐的亮了起来,可是浩振王府始终还是没有传回关于找到安夏的消息,全府上下,开始人心惶惶,幸好,王妃坐镇王府,让那些人都收起了嘴,别乱说话,所以表面看起来与平常并无区别。

只是,当天空慢慢泛白起来,皇帝的一张圣旨婚期延后,让那些深处皇城根下的人,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纷纷讨论是不是这浩振王府的媳妇娶不成了?还是什么原因?

日头开始往头上升起,帅帅睡到自然醒,醒来外头还是如昨日那样喜气洋洋大红的一片,只是关于昨日那些美女姐姐们说的新娘子娘亲却迟迟还没来。

浩振王妃亲自伺候孙子起身洗漱穿衣服,看着帅帅那一脸好奇的朝着屋外而望,心里头苦涩非常。

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这迎娶新娘子的前一天晚上就出事了呢?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干脆就让安息住在浩振王府,不必行那些繁文缛节,弄成今天这局面。

“奶奶,娘亲还没回来吗?”帅帅揉揉惺忪的小眼睛,问道,看着外面静悄悄的,不是说娶新娘子都很吵的吗?

浩振王妃脸色不大好看,可还是在孙子面前扯出了笑容说道:“估摸你爹娘在路上耽搁了,我们再等等,帅帅饿了吧,奶奶去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

帅帅点点头,也没过多去猜测父母为何还没回来,可能真的如奶奶所说,在路上耽搁了,还没回到家呢。

等帅帅吃了早膳,浩振王妃让几个丫鬟带着帅帅去玩,尽量别让他起疑心。

孩子就是孩子,只要有的玩有的吃,便不会去在意大人眼神中那抹隐藏。

浩振王妃不是男子,只能在家中操持着,所以也只能派人去打听。

“现在怎么样了?可有消息?”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浩振王妃赶忙问道。

“回王妃的话,还是没有消息,世子爷那边说,并没有可疑的人出城,而二少爷那边,也还在紧锣密鼓的搜寻着,截止属下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世子妃的消息。”

王妃一脸的失望,拜拜手,“你继续去关注着,别放过一丝一毫的消息。”

“是,王妃。”

……

南宫景这边,让那么多人守住城门,每一个人出城门,都必须严格检查,可是,已经几个时辰过去了,依旧一无所获,让南宫景不禁怀疑,是不是安夏已经出城了?

心中焦急万分,他虽然对婚事这件事可有可无,只觉得有一个形式,是对安夏的负责,却不想,好不容易等来的婚礼,安夏却突然的消失了,他半点消息都没得到。

城门外,有人骑着马,渐渐的靠近城门,来到南宫景的跟前。

“安夏不见了?”骑着马的人问道,头上戴着一顶笠帽缓缓拿下,露出那张清冷的面容。

此人正是准备进城来喝安夏喜酒的九觞。

若不是安夏不见,南宫景何必守在城门焦急的等待着,还没进城门他便听到了有人在说浩振王府今日的婚宴办不成了,皇上另改了时间,而且出城门要比往常严格了许多,只要带着重大物品的人,都要详细的检查,特别是女子更要细细检查。

九觞一猜,便猜到这事情肯定关于安夏的

南宫景抬头看了九觞一眼,许久不见的九觞,要比之前看见的时候瘦削,脸色也惨白了许多。

南宫景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样,但是九觞太过于神秘,他什么也查不到,更没想的是他那么快就知道安夏不见了,果然不愧是九觞。

“嗯。”南宫景没有隐瞒,“昨夜发现不见的,可是,到现在还没能找出她的下落。”

看着南宫景紧锁的眉心,九觞心中同样疑虑多多。

“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若那人如此有能耐将她带走,可能此刻已经离开邺城了,若想打探安夏的消息,恐怕得出城,可是天下那么大,路子那么多,你又如何知道他们去哪里了?走吧,先去浩振王府。”

南宫景看着马匹上的九觞一眼,神色晦暗不明,最终,也只好吩咐人下去,扩大范围寻找,然后牵来一匹马,与九觞一同回王府。

“安夏昨日不见之前,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路行走,九觞问道。

南宫景想了想,却摇摇头,“没有,昨日我去过公主府,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样。”

九觞思虑的半晌,然后继续说道:“那先去公主府看看吧,看看是否还有线索?”

“嗯。”

两人来到公主府,看着如今依旧红幡高挂的公主府,可是主子却已经不在了。

南宫景心中焦急,却又找不到半点头绪,究竟抓走安夏的,是什么人?他居然一无所获。

“这便是安夏就寝的房间。”南宫景指了指紧闭的大门,道。

昨夜他已经带人来搜查了一番了,可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平铺的被子,还是原样,只不过被子下的人已经不见了,仿佛突然消失了般,只有那身新娘的衣装还在被子下叠的好好的。

刚开始,他以为是安夏跟他开的玩笑,可是当来到公主府之后,整个府里翻了一遍,也没有安夏的身影,他便开始着急了,衣物什么都没少,就少了个人,而且没人发现,若不是喜娘要准备给新娘子上妆,或许他们都不知道人不见了

“进去看看吧,也许昨夜太暗,有些线索没能发现。”

“嗯。”

南宫景当然不大相信九觞的这番话,可是他心里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希望真如九觞所说的,他昨日没有找寻清楚。

屋子里,还是昨日翻遍之后的样子,打斗痕迹没有,挣扎痕迹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九觞环顾了四周一圈,开始从脚下一点点的寻起,每走一步都异常的仔细,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只是寻找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

“可有什么线索?”南宫景问道,他已经里里外外的又检查了个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就连那安夏所躺的**,也是什么都没发现。

若说那发现,便是那身新娘装了,本来昨日安夏是放在床边的,不过后来却到了被子里面,但是摊开新娘装,还是什么都没有。

九觞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发现。

只是刚回答之后,九觞便注意到已经被人从被子底下拿起来,此刻放在桌子上的新娘衣装。

本来这新娘是没问题的,如同许多人嫁人时的大红衣装一样鲜红刺眼之外,便是绣工更加的精细,布料更加的奢华。

“怎么了?”南宫景问道,看着九觞盯着那桌上的嫁衣看着。

九觞也不确定自己发现了什么?只是上前,将嫁衣拿了起来,在嫁衣的袖口处,发现了一根只有拇指的长度那么长的细丝,金红色的,与嫁衣颜色相辉映,比最细的头发丝还要细,若不是九觞手拉出来,或许南宫景都发现不了。

“这是什么?”盯着九觞手中那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金红色线,南宫景问道。

九觞将细线把一头微微一折,然后不停的折着那一段,试试能否折断,以便判断那是什么细丝?

可是九觞折了几次,也没能将那一小截给折断,细丝坚强的还留在那一小根的母体上

南宫景眉头轻蹙,“这是什么丝线?怎么折不断?”

南宫景心中疑问越发的浓烈,这根丝线怎么会出现在安夏的嫁衣上,而且,这嫁衣上的丝线,虽然有金丝银丝,但是绝对没有这样一种金红色的丝线,比金银丝线还要细还要软,却不会断裂。

九觞也摇头,“不确定,再看看。”

九觞又从身上拿起一块石头状的东西,然后将丝线放在地上,用石头磨了磨,发现那根金红色的丝线半点样子也没改变,好像并不被石头磨坏。

南宫景不明白九觞在做什么,但是他手中那块看似墨色的圆形石头,一看便不是普通之物。

“可有发现?”南宫景继续问道,他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小小的丝线上了。

“这根丝线不是普通之物,在东辰和北元国我都没看见,若是这是普通的金属丝线,我这墨石一定能将这些丝线给磨断,而这丝线,明显不是普通丝线。”

“那这是什么?”

“有可能是东部海域外的天元大陆的梵方国所出之物。”

南宫景看着九觞,一脸的疑惑,“你是说,安夏她可能是被梵方国的人带走了?”

九觞摇头,“我也不确定,我只是听说,梵方国有一种神奇的丝线,没人知道它是用什么做的,能做到如此细,而且这种丝线对御寒很有作用,只要衣衫上,缠绕上上这种丝线,在一个线头的位置让星火稍微燃烧一下,便能起到半个月的御寒作用。”

梵方国是个神奇的国度,东辰国虽然与之相隔着一条海域,看似不远,但是坐船却从来没有人再回来过,都说那里可能是炼狱,一切关于梵方国的,都只是传说,都只是听人说,究竟是如何的,没人知道。

传闻梵方国的人武功高强,神秘莫测,不过梵方国好像是被人下了诅咒的国度,虽然看似强大,却总有一股力量拉扯着,所以即使再厉害,这些年也没能占领整个天元大陆,甚至其他大陆,只能自保自己的平安,不受别国侵犯

梵方国虽然距离北元国有些距离,但是关于梵方国的神奇,南宫景可是听过不少的。

“真是有那么神奇的丝线吗?不会对身子造成伤害?”南宫景问道,然后便看见九觞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火烛,朝着丝线的一边烧了会。

只见那丝线半晌后还是金红色,没有少半分,更不会黑焦半分。

触碰了那丝线,居然热热的,却又不烫手,那温度应该和人身体的温度差不多。

“你看。”九觞将丝线凑前南宫景的面前,让他感受一下那温度。

果然,南宫景刚触碰,便能感觉暖暖的暖意流入手中,在这样寒冷的春季感受分明。

“果真。”南宫景感受着暖意,然后下一刻便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严重,“难道,夏儿真是被梵方国的人抓了去?”

“这个可能极大。”九觞点点头,“就算不是梵方国的,也极有可能与梵方国的人有关。”

“那究竟是谁会抓了她去?他们想做什么?”南宫景问九觞,也问自己。

安夏树敌极少,除了云城那些人安夏曾经算计过,但是都基本以最平和的手段解决了,而且他们也没这个本事。

那除了云城的人,还会有谁呢?

南宫景一时之间脑子全乱,完全想不到究竟是谁?

如果不是安夏的敌人,又会是谁?

他的敌人吗?

那如果是冲着他来的,应该有其他线索的,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现在很担心像九觞说的那样,安夏是被那神秘的梵方国的人带走的,毕竟,梵方国那个地方他此生暂时没有涉足过,更不知道梵方国究竟是如何一个国度,多少人去了没有回来,他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喜欢上那个地方,但是不管哪种,对他来说都不是好结果

“现在还不清楚,再看看吧!既然对方没有给我们其他消息,那就说明,并不是想要安夏的命,只是想将她带走,至于为何带走,还得继续查。”

南宫景看了九觞一眼,想来,也唯有如此了。

只是,北元国那么大,他纵然看似厉害,但是此刻却也是束手无策。

回到了浩振王府,如南宫景想像的一样,还是没能从逸风那里得到安夏的消息。

南宫景叹了一口气,有些无措。

“爹爹,娘亲呢?”正在这时,帅帅从外面跑了进来,看着整个大厅坐满了大人,不禁纳闷的看了一圈,然后才停在自己父亲的脸上,“爹爹,娘亲新娘子呢?”

帅帅已经等了一天了,奶奶说爹爹他们路上耽搁了,可是等了那么久,爹爹回来了,可娘亲却不见踪影。

帅帅虽然小,但是府里的人的脸色有变,帅帅还是看的见的,然后偷偷的一打听,便听见有人说,娘亲不见了。

“娘亲是不是不见了?”稚声稚气的问道,一双葡萄般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着南宫景,看的南宫景心软成一滩水。

想到那个还没有消息的女子,南宫景左胸口一阵疼痛。

苦涩的对着儿子笑了笑,南宫景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会吓到儿子,但是他觉得,既然安夏不见了也瞒不住了,也没必要再去瞒着儿子了。

摸摸儿子柔顺的头发,南宫景说道:“你的娘亲是不见了。”

不等帅帅惊讶或者伤心,南宫景又说道:“不过爹爹会将你娘亲找回来的,也许是你娘亲贪玩,与爹爹玩起了捉迷藏呢。”

帅帅大大的眼睛看着南宫景,眼中除了了惊诧便是有水雾上升,帅帅虽然很多事情不懂,但是能让爹爹这般说的,肯定事情很严重的。

帅帅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所以绝对不能让大人还担忧他,反而是一副懂事的模样看着自家老爹,然后跳上爹爹的大腿,拍拍老爹的肩膀,鼓励着

“爹爹,你放心,帅帅不会哭了,你赶紧将娘亲找回来就是了。”想了想,帅帅觉得还没说够,又道:“爹爹也不能过于伤心,先赶紧找到娘亲就是。”

过了年了,帅帅已经虚岁为五岁了,实岁也四岁多,是该懂事了,所以帅帅觉得有必要男子汉起来,很快的,帅帅就可以变成大人了。

帅帅的懂事让南宫景很窝心,也很痛心,帅帅如此乖巧,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他该恣意的年纪,实在不必活的像大人一样,南宫景觉得,帅帅已经不是二十几年前的他了,不该受那非人般的伤害。

“好了,爹爹知道怎么做,帅帅也不要太担心,爹爹很快便将你娘亲找回来的。”南宫景抱了抱儿子,笑着说道。

帅帅点点头,看起来就像个小大人一样懂事。

“嗯,帅帅晓得了。”

“好了,你先去玩吧,爹爹和叔叔还有事情要商量。”

“好。”帅帅不敢多打搅,只能先行退下。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针对安夏离开的事情展开一系列的调查。

这样一过,便过了十日,终于找出了些线索,说有人在东辰国边界不远的一个小镇曾经发现有异国人士的服装,他们人数不是很多,十几个,很是隐秘,还有一个女子,蒙着面纱,看似尊贵,却好像被人挟持着,只是他们不过逗留了半个时辰便走了,所以也来不及调查。

这点消息,也很快的让人证实了,那些人的服装并非北元国本土服装,也不是四周藩国服装。

矛头,一下子指向了梵方国,让南宫景更加确定是梵方国的人做的。

随后,又找了曾经见识过梵方国服饰的老人,再对比那些见过异国人士服装而画下来的人对照,发现无异,南宫景便更加的确定是梵方国的人了,而且他们去往的方向,便是梵方国的方向,这么说来,那个唯一的女子,很可能就是安夏。

“不管梵方国想做什么?我都必须去将安夏找回来

。”南宫景的眼眸里染着血,冷冷说道。

想到那个女子此刻正可能遭受什么伤害,南宫景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梵方国如此遥远,我们要怎么去呢?”浩振王爷反问,他们连这些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去救人呢?

“父王,你放心,既然这么多天,夏儿都没事,便说明,他们并不是要取她的性命,至于梵方国想做什么,也唯有将人找到才知道了。”此次梵方国,南宫景知道自己必须去一趟了,那里有他所爱所担心的人,即使路途遥远,前去有许多艰难险阻,他都要去一探究竟。

“也罢。”浩振王爷知道儿子心意已决,他想,若是被人带走的人是他心爱的妻子,即使是豁出性命,他想,他自己也在所不惜的。

“那为父给你打点一二,梵方国一路犹如炼狱险境,虽然我没有去过,但是你还是要小心,我会为你准备好一百八十死士,护送你去梵方国。”说着,浩振王爷又顿了顿,“此去梵方国也不知道你我是否还有缘分继续当父子,为了你们千家的血脉,帅帅便暂时留在北元,只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看着已经一年不如一年的父亲,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南宫景却尊敬他,爱戴他,比亲生父亲还要来的亲切。

想到自己会离开这个家,而且可能一辈子就葬身在那去往梵方国的路上,南宫景心里也多了丝怆然,也许是今生最后的相见了。

“那,帅帅,就交给父王和母妃好生照看了。”

“嗯,我知道了。”

“帅帅到现在还没有大名,本来想着与夏儿商量了再取的,但是,如今怕是先取了好,便叫南宫瑨,瑨,美石次玉,不需要帅帅像玉那般,做个石头却也能顽强生活。”

想了想,南宫景知道也许有一天安夏还能回到这个地方,而他可能葬身路途中,又道:“若是儿子不小心,失了性命,夏儿到时候若是能回来,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可以再改,只是帅帅,一辈子就姓南宫。”

也许,这是他最后能报答父母这些年的恩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