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让南宫景将安夏放在了里头一张**,好生检查。

吴大夫因为害怕,全程都在战战兢兢,好一会,才上前给南宫景说道:“这位公子,夫人的病只是感染了风寒,引起全身发热,而且因身体多日来过度劳损,而心又有郁结,才会这般昏迷不醒,我给姑娘开几服药,按时喝下,三天便能好了,只是好了后尽量不要劳累过度。”

“嗯。”南宫景没有多言,把所有的视线都投在了安夏的身上。

不一会,吴大夫的药便开好了,小心翼翼的递给南宫景,生怕他会一个生气将他解决了

接过药,抱起安夏,南宫景脸色这才恢复些,“谢大夫。”说着,南宫景将银两放在台面上,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桌子上的那银子,吴大夫见人走远了才敢伸手去拿,别说一个门了,十个门都能买的到。

南宫景回来的时候,九觞已经醒了过来,看见他抱着安夏。

“她怎么了?”许久不见南宫景,似乎憔悴了不少。

“感染了些风寒,我带她出去看病。”

九觞皱眉,这深更半夜还有人问诊?

将安夏放于**,南宫景赶紧出去厨房熬姜汤,熬药,甚少下厨房的他,小心翼翼看着炉子的火。

南宫景喂安夏喝下姜汤和药的时候,天空已经鱼肚白,南宫景却没有半点睡意。

而安夏的这一觉便睡到了傍晚才醒来,身上火烧火烧的烫觉已经没有了,鼻子也不塞了,软绵的身子也已经恢复了不少。

身旁,南宫景已经睡着,安夏微微一动,他便醒来。

见安夏已经醒来,南宫景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一整天微臣有过的笑容挂上了脸,“你醒了。”

“嗯。”安夏点头,指着桌上的杯子,“我想喝水。”

声音依旧的嘶哑,只是没之前那么疼了。

见南宫景依旧在,安夏才觉得眼前的人并非梦境,“你怎么来了?”

南宫景不言语,但是安夏已经知晓。

昨晚抱着她而走的人就是他吧?他怎么知道她半夜得了风寒而刚好赶到?

心底有个答案很快出来,他能那么快的出现,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南宫景一整夜都在那里没有睡觉,才能在第一时间便能赶到

喝了点茶,南宫景让她好生躺着,又出去给她准备了清淡的小粥。

安夏刚开始没有理会南宫景,她端来的清单小粥吃,端来的水喝。

等吃饱喝足了有力气了,安夏才用正眼看着南宫景。

“不是叫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了吗?怎么半夜三更跑来?”虽是责怪的话,安夏的眼底里以及语气却没有半丝生气的意思。

南宫景笑了笑,语气轻松道:“昨晚,是你抓着我衣服抓的紧,不然我也只是路过的,谁料你抓的紧,才救你一命的。”

“切,这路过的可真是巧啊,谁会半夜三更出来溜达?我这是第一次听说呢。”

“别人不喜欢这个时候出来,不代表我不喜欢,你看我救你一命,你是不是该有所回报呢?算起来,我已经救了你不少次了,加上你救过我的次数相抵,好像还是我救你的次数多,你说,要怎么感谢我?”南宫景掰着手指头算着,眼神轻佻,难得的轻松。

“我呸,我每次救你都是那么紧急危机的时候,你才该报答我呢。”吃也吃饱了,安夏心情也好了,两人都似乎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你真的需要我报答吗?”

安夏点头,只是下一秒她便后悔了,于是,便听见南宫景说,“我最好的报答的方式就是以身相许,你可愿?”

安夏摆手,“算了,还是不要了,你就当我没救过你,什么也没说。”

“那既然没救过我,我又救过你,那,你是不是该对我以身相许呢?”

南宫景挑眉,越发的得意。

“我呸,你自己以身相许给自己吧。”

这般一来,安夏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爬上来了,圆圆的月亮照亮着大地,再过一个多月便是新年了。

去年的新年,安夏是在沮丧中度过的,希望今年的新年能好过些

火锅店的生意越发的红火起来,过往商贾不少吃了之后都说想开这么一家客栈来,定能生意大卖,特别是北元国那些比较寒冷的地带,这样的火锅吃了也让人暖和些。

安夏听取着来自北元国的商人的意见,说自己有能力了,一定会去北元国开火锅店的,只是现在人手不足,一下子没法将生意做大,必须一步步来。

北元国表示友好,若是安夏在北元开店,一定会给安夏捧场的,安夏一再表示感谢。

这天,火锅店一如既往的接着南来北往的客人,却进来了一批服装怪异的客人。

这客人有点多,一进来便点了许多的菜,随后又叫掌柜的出来,因为火锅店现在由九觞在管着,所以见客人的只有九觞。

“客官,请问有何吩咐?”

九觞看着这群人,都是蒙着面纱的客人,见是九觞,微微蹙眉,后又很快的舒展开,“我听闻这家店的掌柜是个女的,怎么是男的?”

“这店铺老板交由我看管,我便是这里的掌柜,这饭菜可合客官的胃口?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对方却只是摇摇头,“没什么问题,很是不错。”

“那就好。”

“我们没事了,你退下吧!”

九觞对这群奇怪的人很是好奇,可是却又不敢逗留,明显从他们的话中是想找安夏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安夏这天刚收了店门,便有人送来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但是要求只有她过去见一面。

“什么东西?”南宫景远远看着她手上的东西,问道。

“不知道,有个人送来的信,不知意欲何为?”这安江她认识的人不多,会是谁呢?而且,这些字明显是男子的字法。

南宫景接过信,看了一眼,便道:“不要去

。”信上没有署名还要求安夏一个人前去,南宫景哪里放心?

“可是,信上说有重要的事情。”安夏有些担忧,总觉得对方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只是,为何不署名呢?“若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我给耽搁了怎么办?”

“若是重要的事情就不会不署名。”

“他应该是怕被人发现所以故意不署名。”安夏继续为此解释。

南宫景不免皱眉,“若是有危险岂不是得不偿失?”在南宫景看来,没有比安夏的安危更重要了。

“我觉得我还是去看看,大不了你在身后跟着,你看这样可行?”安夏还是想去看看,毕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安夏自然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见拗不过安夏,南宫景最后只能点头,“好,我陪你去。”

两人商量好了,第二日安夏以信中所说的时间去到定好的地点。

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冷冷的寒风吹着。

就在安夏想回去不再等的时候,远远走来了一个人影。

就是他吧?应该是他吧?

男子一声藏青色外袍,走的缓慢,风刮的眼睛微微有些疼,安夏看不清对方长的什么样子?

“夏儿……”绵绵的声音唤来,顺着风吹向耳朵。

安夏疑惑的看着走近的人,忍不住后退一步。

他叫她夏儿?他认识她?

“你是谁?”安夏看不清对方的面容,无法辩知是谁?

“夏儿,是我。”

对方走近些,安夏才看清对方的样子。

“楚生?”破口而出的名字,安夏忍不住都惊叹。

为何她那么熟悉这个名字?脑海里转着,想着,才从记忆深处揪出这个人

原来是他。

曾经安夏的老相好,后来安夏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安夏这个人其实也不知道楚生是谁?他是哪里人?

安夏算是对楚生一见钟情的,她是在七夕节上遇见楚生的,两人两情相悦,后来两人分开了一段时间,却不想,安夏居然怀孕被家里人赶出来了。

其实最早,安夏想找的人便是楚生,可是茫茫人海,安夏找不到他,后来有了他的消息,安夏却又不敢去找他了,因为她是个有身孕的人,甚至她连孩子的爹是谁,孩子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哪里还有面目见他?

“夏儿,你还记得我,对吗?”对方欣喜,忍不住的上前便抱住安夏。

“放开,放开我。”安夏被吓坏了,虽然以前的安夏是对楚生很喜欢,可是那也只是以前的安夏,如今的她对楚生一点感觉也没有,就算有,那也只是安夏这具身子里所留下的些许记忆在作怪。

“夏儿,是我,是我呀,我终于找到你了。”对方的激动,安夏只有惊讶和惊慌。

“我知道是你,可是请你放开我,放开我。”安夏捶打着,却无法挣脱。

“放开她。”站在不远处的南宫景,没想到安夏会被对方抱住,赶忙出来,指着抱着安夏的人,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

楚生不解的看着南宫景,抱着安夏的手却没松开,“夏儿,他是谁?”

“你先,你先放开我。”安夏挣扎着,好不容易才挣脱开,赶紧跑到南宫景身旁,“他是我孩子的爹爹。”“什么?”楚生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南宫景,眼里全是质疑。

“你不信?”南宫景挑眉,刚才还阴郁的脸色瞬间转晴,第一次见安夏这么爽快的承认他是孩子的爹,突然有种被人认领的感觉。

只是,这个男人是谁,为何认识安夏?而安夏似乎也是认识着他?为何他敢这般放肆,如此亲密的抱着安夏,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

楚生也是笑笑,完全不以为意,“我当然不信,夏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还清楚,他不可能背叛我的

。”

随后,楚生将眸光注视在安夏身上,带着不愿相信的目光,“夏儿,你一定是骗我的对吗?你不可能嫁作他人的,虽然我一走就走了那么久,可是我去到你家的时候,你的丫鬟说你以前离开安家了,我寻了你很久,可是却还是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怎么能嫁作他人为妇呢?当初的誓言,难道你都忘了吗?”

安夏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对楚生只能说不认识,只能说他们两个只是陌生人。

“楚生,你也说了,你走了那么久,这些日子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不管以前我和你有过什么?那都是过去式的了,你不必一直放在心上的,而我,也不再是以前的安夏,我从安家被人赶出来,是他对我好,所以,我这辈子认定的人只有他了,楚生,我们已经过去了。”

安夏的话里半真半假,可是听在南宫景的耳朵里,却煞是好听,她刚才可是说这辈子认定的人只有他南宫景,这是真的吗?

楚生痛心疾首,不愿相信,“夏儿,不可能的,当初我们多么的相爱,你不可能那么快就变心的,你说,是不是这个人要挟你这么做的?你别怕,如今我回来了,我会保护你的。”

安夏不得不说,楚生是十几年来,安夏唯一信赖,唯一能从他身上找寻到幸福和快乐的人,只是那个安夏早已经死去,她已经不是安夏了,也不会听楚生的这些话,更没有所谓的海誓山盟,相爱永远。

她是全新的安夏,有了帅帅这个儿子的安夏,有了南宫景的安夏,她要的简单的生活,如今全部拥有了。

“楚生,你错了,我没被要挟,我现在过的很开心,楚生,我希望你也能开心,我们的那些事情已经是过去的了,以后,我们各不相干。”说着,安夏扯了扯南宫景的衣袖,示意该走了。

南宫景没有说话,听从安夏的意思,只是心里却越发的知道了许多的事情。

他没想到安夏还有相好,如今居然找上门了,而且看安夏这般决绝,应该是真的不喜欢那个人了,只是为何想到安夏曾经喜欢过的人不是他,他会莫名的心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