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江枫房里生的那个男孩是嫡是庶,都是安庆王爷的第一个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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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一入了冬身子骨便不中用的安庆王爷,强挺着精神让江枫将孩子抱到主院中去给他看了一眼。

看罢那个白胖胖的哥儿,他心满意足的笑了两声,慢悠悠的道,“我也算是见到隔辈人了,就是现在就这么走了,也不屈。”

安庆王妃当下就红了眼睛,直道安庆王爷胡言乱语。

安庆王爷却道自己的身子骨自己清楚,这两年来强撑着也着实辛苦,若是一觉睡过去了,倒是福气了。

因着这话,本是添人进口的喜事,硬生生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薄雾。

安庆王妃满面愁容,满腹心事时,安庆王爷还是笑盈盈的。又让江枫把那个男孩递给自己抱了会,甚是高兴的给取了个小名儿,叫松哥儿,意喻松栢长青。

名是好名儿,可木婉薇听闻后却锁着眉头郁闷了。江枫江彬,名字中都带木字。合着规矩,松哥儿是小辈,取的名字不能冲了父叔的名讳,可如今,叫出去倒像是兄弟三个一样。

樱桃笑了,对木婉薇道,“姑娘,王爷出身贫寒,本就不懂这些规矩。再说,小名儿而已,等到了上了族谱的年纪,请有学识的人取了大名小字,自是再不用了。”

木婉薇虽点头称是,却抚着自己的肚子暗道,等自己的孩子生下,定想法子不让安庆王爷取名,小名儿也不行。不然将来叫出去,不让别人笑掉大牙才怪。

合子是顶着小雪回来,在外室里扫了雪,还没等进到里面来,已是对木婉薇道了句话便是接回来了。

绕过屏风后,连连匝舌道,“这才是真正有福气的!”

松哥儿的生母,被接回了芭蕉院

。由安庆王妃做主,给抬了姨娘的位份,因以前名字里有一个茗字,底下的丫鬟婆子们便叫她茗姨娘。

茗姨娘原本是司徒静的陪嫁丫头,同江枫有了道尾怀了身孕后,被司徒静如个罪人一般送了出去。

若不是安庆王妃的人动作快,还不知她要落到何样的地步,怕是活命都难。

可这回回来,却成了二房的有功之臣,母凭子贵,一跃成了二房里除了司徒静外最得脸的女人。

这,可不是个真正有福气的?

相比之下,那个真正诞下‘嫡’长孙女的丫鬟,便没那么好命了。

日子没到便强行生产,产婆情急之下动的剪刀又狠,几乎是孩子一被拉出来,她便没了气息。

入了夜,在那个女婴被几个婆子的护送下进了安庆王府,注定一生锦绣时,她,被一条破草席裹了凉透的身子,从脚门拖出去了,连口薄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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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薇亦是幽幽一叹,虽然合子和芍药都没对她说生了‘嫡’长孙女的那个丫鬟最后如何了,她却也猜到了。

都是‘嫡’长孙女了,又怎会有一个丫鬟母亲。

喝了医婆亲手熬制的安胎药后,木婉薇又问何文和先前被换到安庆王府中的那个女婴现下如何了。

那个女婴进了芭蕉院后司徒静依旧生产后,木婉薇以为安庆王妃已是对那弱小的生命下了毒手。

若非如此,她不会让何文化妆成莽汉在大街上又吵又闹,将丢孩子的事弄得人尽皆知。

她就是想看看,安庆王妃要拿什么去换那个男孩。在换不出的情况下,又要如何堵住街头百姓的悠悠之口。

谁知,算盘打错了,那个被换进王府的女婴好好儿的,连根毫毛都没掉。不仅如此,安庆王妃在命人将孩子换回来时,还给了何文十两银子,让他将孩子抱回去好好养着。

只是过后,何文的身后却没少了人跟踪窥探

。若不是何文的武功高,只怕在同秋锦等人碰头时,就被人发现了。

一想这个,木婉薇的不由得在心中暗赞,安庆王妃的道行,她差的岂是一点半点儿?

这次暗斗,她看似是算计赢了,其实最后靠的全然是运气。

在得知第一个孩子被换了后,安庆王妃已是派人将那个宅子守了起来。若第二个丫鬟生下的还是个男孩,秋锦几人根本没有办法阻拦。到时,嫡长孙还是司徒静生下来的,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全是白费!

提到何文和那个女婴,合子舒心的笑了,“送走了。”

跟在何文身后的几个人颇为黏人,锲而不舍的在暗中监视足足四五天之多。

这其间,何文不敢把女婴送回到她的生身父母那里去,更不敢抱回镇国公府或是自己的宅院,就一直忍着烦躁和那几个人玩猫捉老鼠。

后来一想,反正安庆王妃已经知道换孩子的事是有人指使的了,他再躲也是惘然,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将事儿一次性给解决了。

于是,他将那几个人引到荒野里交了手,脱身后,寻到女婴的父母,给了大笔银两,将他们连夜送离了京都。

如今,京都里再寻不到那个一脸憨厚傻气,额头上带了颗黑痣的男人,也寻不到那个曾经被错抱到安庆王府的女婴。

“姑娘放心,”合子对脸上无一丝笑意的木婉薇道,“这事何文做的隐蔽,那些人定查不到咱们这里来的。”

木婉薇擦了嘴角的药渍,没有说话。如果安庆王妃怀疑到自己而想对自己下手,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证据。

当夜,江顼又是晚归。他洗漱后轻手轻脚的来到床榻前时,木婉薇正面向外躺着,虽睡着,眉头却紧皱着。

木婉薇的身孕已经快七个月,晨时的孕吐减少了,上恭房的次数却增多了。再有,就是睡觉成了难题,一个姿势躺久了会累得慌,常常睡着睡着就累醒了。

江顼问过前来请平安脉的御医,御医说这现象正常,只要翻个身就好

。于是,江顼夜里睡觉多了个事儿,每隔二个时辰左右给木婉薇翻个身,让她睡得舒服些。

这次,他给木婉薇翻身的动作虽轻,木婉薇却依旧醒了。她笑着和江顼说了几句话后,起身去了次恭房,回来后背对着江顼躺在了江顼的怀里,然后拉着江顼的手放在自己鼓起的肚子上,让江顼感觉里面的孩子在动。

听到江顼沉笑出声,木婉薇嘴角挂了丝甜甜的笑,闭上双眸继续睡觉。

江顼的手掌在她肚子上摩挲了须臾后,突然问了句,“薇儿,你可知,道家的丹药,对人可是有害?”

木婉薇强撑着神思,斩钉截铁的回道,“没有。我道观中时,我师傅和了尘仙姑是长年服用的。你看了尘仙姑,明明快四十岁的人了,可看上去却和二十几岁一样。身子也硬朗的很,没有任何问题。”语音一顿,木婉薇回过头去看江顼,“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今个儿进宫,皇上赏了两丸给我。”江顼回道,“是强身健体,益寿延年的。”

“肯定没问题。”木婉薇坚持自己的认知。

江顼没有辩驳,轻嗯一声结束这个话题。然后,和木婉薇提起镇国公做寿的事。

镇国公是武将,一向不注重这些繁文缛节的。因此,回到京都七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有办过寿宴。

这次办寿,是蓝诺公主,也就是柳纤灵提出来的。她即将远嫁,想在远离故土时给镇国公贺次寿,尽尽最后的孝道。

身为人女,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所以皇帝和皇后都同意了,而且颇为重视,甚至将远在关边的叶元和柳纤灵招回京都,让他们一家团聚一番。

木婉薇听得有些心酸,直道自己界时要在镇国公府多居几日,和柳纤雪柳纤灵姐妹好好聚聚。

江顼却道柳纤灵只能在镇国公寿诞那一日回去半日,当天府宴散了,就要回宫。

木婉薇转身狠狠捶了下江顼的胸腔,恼怒的道,“破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