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好好休息……”呼了呼气,不好在纪若洋面前表现得自己太过懦弱,只好掩饰了心痛,勉强微微一笑,双脚落地,就要离开。

一只温热的大手蓦地从她背后紧紧抓住她的手肋,尚悦悦双腿一怔,停了下来。

他到底又想怎样?

尚悦悦并没有回头,因为她的眼眶变得很红。说不在乎,说不紧张,怎么可能呢?在她尚悦悦的心里,纪若洋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她强忍着哽咽,平稳的一字一字道出,“纪若洋,你别闹了好不好?”

“很讨厌我么?”纪若洋干脆的将尚悦悦拉到**,小女人直直的栽进大床。

沙哑低沉的嗓音凑在她耳侧响起,惹得尚悦悦心猿意马。

尚悦悦小脸一红,胸口那道怒火忽然滋生,“纪若洋,你刚刚什么意思?我就摸一摸你额头而已,你推开我?”

她的声音脆而有力,语气中还有怒火的存在。纪若洋莞尔不语。

这人……竟然还笑?

“你给我放手,放开!”尚悦悦甩着手要挣开他的禁锢。

纪若洋伸过来了另一只手,顺势往后圈住她的腰,下颌抵着她的头顶,鼻息里传来属于她的香味,心,很莫名的悸动。他比尚悦悦大五年,三十一了,刚好是男人黄金时期,尤其是像他那种男人,要什么女人会没有呢?但是,这一刻,他的耳根竟然热了,总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恋爱中患得患失的毛头小伙子。

尚悦悦并不知道纪若洋在想什么,拍开他紧攥着自己的手,白了他一眼,口中不悦的嘟囔,“刚刚还推开我,现在又抓着我,纪若洋,你算几个意思啊?”其实彼时彼刻彼此的心情,都是为对方莫名悸动着的。

“尚悦悦,你还爱我不?”纪若洋淡淡的说,眼睛的深处,好不动人的染了一层深情。

尚悦悦的心又开始跳得无法自我了,他问她,尚悦悦,你还爱我不……以前,他从来都没问过她这个问题的。

其实,越是相爱的两个人,矛盾,误会就越是多!因为太过爱,总是害怕幸福会来得突然,走得亦快得无影无踪。深爱,不就像是手中紧攥的一把细沙,你握得越紧,沙子就会从你的手缝中,滑落得越快。直到你察觉到手里空了的时候,就真的是空了。

尚悦悦傻愣的抬起头,不知所措的与他对视很久,但两个人都没说话。

她的喉咙有一种冲动,好几次都想把话冲动的说出来,告诉纪若洋,我的心,我的人,没有一时一刻是停止爱你。从来都是情深,奈何缘浅……

从远而近传来快步的脚步声,尚悦悦缓过神,眼眸闪过尴尬,轻咳两声,“你好好休息。”

“你们……”廖冰手里拿着检查报告单,站在玄关口,手指着尚悦悦,“悦姐,你来了……”

尚悦悦转身,深深的瞅了一眼廖冰,点头,“恩,既然你来了,那就好好照顾他吧。我先走!”

“尚悦悦,你给我站着!”纪若洋在她背后沉沉的低吼。

顿时,尚悦悦的背脊直觉一阵冰寒。但她并没回过头,只是停下了脚步,用背对着他,等着他开口说话。

纪若洋,我从小就讨厌小三的存在,为了你,我终于成了我最鄙视的那种人……

廖冰的小嘴张张合合,愣是无法说出一句话!她想对纪若洋大声的说,自己才是他的未婚妻,奈何从她那角度看过去,尚悦悦跟纪若洋才是般配的一对?

而自己,竟然会像是一个局外人……

“你恨我,我看出你恨我!”纪若洋在尚悦悦背后竭嘶底里的低吼,扯到了肺部,引来了一阵阵强烈的咳嗽。

尚悦悦的心脏猛然一揪,终归是没办法丢下他,双手攥了攥,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又折回大床递给他,暗忖,纪若洋,你真特么幼稚!

纪若洋躺在病**,双手搁在后脑枕着,眼眸一直定格在尚悦悦那边,指挥,上了瘾。

“尚悦悦,我想喝水!”

“我要吃粥……”

“喂我。”瞪了尚悦悦一眼,理所当然的对她命令,喂他!

女人的小宇宙一旦咆哮,那是可以吓死一头恐龙!

尚悦悦狠狠的把粥碗放到床头柜上,磨牙,真后悔刚刚心软留下来照顾这个男人。他是发烧又不是手断了,凭什么指东指西她?

小女人直接不干,拿了手提包就要转身走人,爱吃不吃。

忽然,**的男人又开始按着胸口呛烈咳嗽,闷骚腹黑变态幼稚的男人,真心惹不起!

尚悦悦皱起了眉头,又一次回过头,随手抓起**的一只白色枕头,砸到纪若洋的身上,“你要死就赶紧死,别老烦着我!”

纪若洋停止了咳嗽,然而,手掌却一直按着胸口,被尚悦悦的话刺激到内伤了……

她叫他死,他在她心里,看来真真是没一点儿地位。

尚悦悦抿了抿唇,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重,只能又一次屈服,撅了撅嘴,僵硬的吐出两个字,“喂你。”

那一晚上,尚悦悦无形就是把纪若洋当成大爷一般侍候,最后还得当了陪睡,只是单纯的睡觉……

本来只是普通的一个发烧,纪若洋却硬是要留院观察三天。

尚悦悦回了一趟布路岛,安排了张思诗一点关于v市地皮构建的计划,回到自己的公寓熬了一锅汤,倒进保温瓶,洗了把脸清醒一下,便又驱车回到a城私家医院。

搭了电直达vip住院部,往总统病房走去。两排神色冷清的保镖严谨护着住院部的走廊。

跟平常一样,尚悦悦拧开了门走进去,经过小客厅,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已经全部暗掉。

手脚顿时一阵冰凉从下而上的涌起,快速的跑进病床里,没了人,再跑到洗手间推开门,没人,休息室,没人。

他呢?事先出院不告诉她么?

虽然纪若洋嘴上说的话一句都不好听,而且这些天还对她一直指挥成瘾了。但是尚悦悦是能察觉到,纪若洋不会丢下自己,不会如此玩不辞而别如此儿戏的游戏。

可是,她的心就是慌了,很惶恐。

脑海的深处有些年少的记忆被莫名的挖掘了出来,如电影花絮般,一段一段的翻过。

“小悦悦长大以后当你新娘好不好?”,“那你要快点长大。”那天,她八岁生日,许的愿望就是,长大以后想要当他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