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程?是什么玩意?”王雨鑫皱眉问道。

“他是老庄主的儿子,现任的庄主,这人的品行很坏,老庄主在世的时候,他还很收敛,恶行并不显露,可自从老庄主离世,赵程就称霸乡里,这柳林庄现在都是他一人说了算。”许三娘有些不安的说道。

“哼,把你逼道这种地步,我看那老庄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王雨鑫冷笑一声说道。

“公子此言差矣,老庄主与家父有旧,我丧父的时候尚且年幼,若不是老庄主暗中护持,我也不会安稳度过那几年。”许三娘替老庄主辩解着。

“若他真有心帮你,何不挺身而出,还谈什么暗中相助?”王雨鑫难以理解老庄主的作为。

“不是的,老庄主在世的时候,一心与人为善,柳林庄在他的领导下虽不富庶却人人安乐,大家和睦相处,不分高低,可我……我出生之后,人心蒙昧,老庄主虽能说上公道话,却终难改变人心,为了维护柳林庄的稳定,老庄主也只能这样,即便如此,三娘心下也是感激的。”许三娘语气坚定的说道,“可是我……我是个不祥之人,老庄主年岁大了,又暗中护持我,日子久了,终究被我身上的寒气伤到,终于也……”

许三娘话音转低,伤感的情绪呼之欲出。王雨鑫微微发愣,他有些能体会到许三娘的心情,这女子父母双亡,之后唯一还对她好的老庄主也撒手人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这罕见的体质,的确令人心伤心寒。

“如此看来倒是我鲁莽了,可这和那赵程又有什么关系?”王雨鑫轻声道。

许三娘收拾了一下情绪说道:“老庄主仙逝之后,赵程立刻坐上庄主之位,他早前就拉帮结伙,培养自己的力量,顺利当上了庄主。柳林庄的庄主历来都是为大家服务的,可赵程上位之后立刻整顿乡里,俨然成了此间的土皇帝,所有人都得唯命是从,在他管理下,柳林庄是他一家独大,没人胆敢反抗。”

王雨鑫微微一笑道:“这么看来,那赵程倒是替你出了一口恶气。”

“公子有所不知,他驯服乡里却和我没有干系,反而将我赶出柳林庄就是赵程带头的行径。而且……”许三娘说着顿住了声音,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他把我赶出柳林庄之后,居然意图侵……侵犯我。”

“什么?可恶。”王雨鑫闻言怒喝一声,他早就觉得许三娘神色不对,此时听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顿时怒不可遏,他最看不惯欺负弱女子的人,而那赵程逼走许三娘在先,贪图美色在后,这样的行径已然触及了王雨鑫的底线。

看到王雨鑫发怒,许三娘立刻噤若寒蝉,目不转睛的看着王雨鑫,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实在是王雨鑫发怒的时候太过骇人。气呼呼的王雨鑫察觉到许三娘的动作,赶忙收敛的怒气,冷声道:“他这样欺负你,你居然还要留下来?”

“三娘早萌死志,只是那赵程以父母的遗体要挟我不可自尽,三娘念及父母生身之恩,不敢造次,却也不想让那禽兽坏了自己的身子,是以躲在义庄中避开他的手爪,那赵程虽是个恶人,却也不敢在这全是死人的地方胡作非为,这才保全了三娘的清白,只是赵程偶尔也会来找我麻烦,我每次以死相逼,才没让他得逞。今夜听到公子动静本来以为又是那坏人来此,本想藏起来,却不想与公子相遇。”许三娘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脸颊居然闪过一丝红晕。

“简直无法无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赵程眼里还有王法吗?我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货色。”王雨鑫怒极,一巴掌狠狠的排在地上,劲力到处,直把砖石铺就的地面拍出了一个凹坑,石屑纷飞,好不骇人。

王雨鑫这一掌已然用上真力,声势逼人,许三娘一见心惊,脸上骇然变色,直愣愣的看着王雨鑫拍出的那个凹坑,显然已经被吓住了,半晌才徐徐吐出一口气,看向王雨鑫的眼神也有些变了。

王雨鑫刚刚怒不可遏,这才没收敛力道,此时见许三娘的样子,知道对方受了惊吓,赶紧安慰道:“你别怕,等雨停了,我就去会会那赵程,若是他死性不改,说不得我也开一开杀戒了。”

许三娘没有答话,她怔怔的看着王雨鑫的手掌,看了一会这才神色微缓的迟疑着道:“公子的手……没事吗?”

王雨鑫不以为意的道:“不碍事,刚才我没控制力道,内力吐出这才震开了石块,这点小状况不会伤到我。”王雨鑫话里透出了极大的自信,若是以前他是不会说这种话的,这也和晋升宗师境脱不开干系,而之前他又感受到了天地威能,更是再度吸收了玄冥真气,此时他体内真气充盈,心情激动之下,这才没控制好力道,此时的他还需要时间炼化失而复得的玄冥真气才行。

可王雨鑫话音刚落,就感觉手上传来一阵凉意,他蓦的一震,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被许三娘抓住,放在眼前仔细观察着,还不断的摩挲,仿佛要看出那一掌的秘密一般。虽然从对方手上只能感受到冰冷,可王雨鑫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被许三娘握住的手一阵酸麻,很快就蔓延上了手腕,而且大有传遍全身的趋势。这感觉奇异却又让人迷恋,王雨鑫不自觉的想着,这种酸麻的感觉,与龙秋影带给他的何其相似,这一瞬间,王雨鑫甚至有点迷醉于这种感觉中。

“疼吗?”许三娘握着王雨鑫的手,丝毫没考虑到男女之嫌,片刻她才轻声问了一句。

王雨鑫仿佛很享受这令他迷醉的感觉,双目微闭,随口答道:“酥……麻……”

看到王雨鑫的样子,许三娘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神采,她的手进一步抓向了王雨鑫的手腕,嘴里轻吟道:“这样呢……”

王雨鑫只觉得酥麻麻

的感觉更甚,说不出的舒服受用,然后就在此时,窗外风声一紧,只听哐啷啷几声传来,王雨鑫顿时觉得冷风袭来,心中一惊之下,一跃而起面向门窗,却发现门窗洞开,正在风雨的吹打下砰砰的来回鼓动着,看似是风劲雨急将门窗给吹开了。不过这声势在停满尸体的义庄中却显得尤为诡异,王雨鑫从之前的舒适中回过神来,凝定的看着窗外,脸色不善,一个呼吸的功夫,他就抢步到了窗前,极目望去除了风雨便是摇曳的树木,哪里有什么异状。

“王公子,怎么了?”许三娘见王雨鑫站在门口,不由出声问道。

疑惑的皱着眉,王雨鑫总觉得门窗打开不是偶然情况,就在刚刚门窗大开的当口,他心中生出了一丝极其危险的警兆,内息运转之下神智一清,急忙挺身而起,赶到门口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发现。运转着体内真气,他所能感受到的唯有巨大雨势中蕴含的恐怖力量,其他的则什么也感受不到,在这样的大雨中,如果有人刻意掩藏的话,所谓宗师境对能量的敏锐感应也只能是徒劳。

“没事,雨势太大,吹开了门窗,你别着凉了,我这就把门窗关好。”王雨鑫虽然心中存疑,却也不能宣之于口,刚刚的异常也只是出于他的警觉心,此时什么也看不到,实在不必要让许三娘一起跟着担惊受怕。

关好门窗前,王雨鑫又向外扫视了一圈,风雨更大了,洞庭湖一带的春雨的确与苏杭一带不同,带着一股磅礴的大气,这样的雨势,王雨鑫的确少见。返身回到许三娘身边,刚刚发生在两人之间的旖旎已经不见,室内的气氛不由的有些尴尬,更何况这屋里全是棺材,回想起刚刚手上传来的酥麻感觉,王雨鑫甚至觉得不真实起来,而他的心中也隐隐感觉到危险的存在。

驱赶了脑海中的杂念,王雨鑫开口说道:“三娘,你的体质异于常人,本是练气的好材料,只是未遇高人,这才埋没了一身天赋异禀,我这里有一套吐纳之法,虽然不能助你化解身上寒气,却足够保证你疏通血脉,减轻寒气带来的伤害。不过你毕竟年纪不小,过了练气的最佳年龄,这套吐纳之术帮你强身健体足矣,如若有所小成的话,倒也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眼见许三娘受到冰寒体质的困扰,王雨鑫想出的办法就是教她一套吐纳之术,至不济也能缓和血脉遭受的寒气侵蚀,他刚刚运气疏通许三娘血脉的时候已经察觉到对方的经脉通体冰寒,这并非是正常的现象,长此下去迟早会被冻结成一个冰人,王雨鑫不忍一个花季女子就此僵亡,是以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连王雨鑫自己都是个入门未久的新人,若非运气不错,王雨鑫绝不会有如今的成就,以他此时一身功力,强行贯通许三娘的经脉都要来的更实际一些,因为他根本就没经过循序渐进的习武过程,其一身所学除了“必胜”众人的绝学之外,便真的只有修身养气的呼吸法了。回龙心诀和元气诀,就算王雨鑫想教,恐怕也得看许三娘能不能够听懂,所以他只能教一些最最粗浅的呼吸法,能有多少帮助也只能看许三娘的领悟能力了。

可许三娘听王雨鑫说完,却是脸上一红,垂头低声道:“公子,三娘今年年方十七,应该……应该不算年纪太大吧。”许三娘说着声音转低,在这个时候十三四岁就出阁的姑娘比比皆是,十七虽然花样年华,若说年纪大却是夸张,不过也算不得年纪小,许三娘虽然这样说着,自己也有些不自信。

然而王雨鑫说的是习武年龄,对于两三岁就开始习武的武林人士来说,十七岁的确属于高龄,不过他听许三娘这么说,一时间却也不好回答,错愕了一阵之后,这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你……的确是……长得……很小……”

实在是抱歉了各位,年前和年后小五都忙的要死,每天都头昏脑涨,还要加班,存稿告罄直接后果是断更,这对小五来说算严重违纪了吧,不过小五还是尽量完成更新,争取让大家能看上好的故事,再次抱歉,最近更新不稳定的话,再次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