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带去的人除了你们,全被都被炸死在里面了?”洛岑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眼里的阴冷像是经了一夜的风霜,薄凉的气息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打冷战。

“是、是的。”那个人看着洛岑的表情,吞吞吐吐的不敢回答。

洛岑的眼中寒光一闪,却接着问道:“周莞清呢?她在里面吗?”洛岑了解安迹沉这种人,最是狠心和无情,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若是利用周莞清来算计他,就算牺牲了周莞清,安迹沉也不会犹豫的。

“这个,我......我不知道,我们守在外面并没有进去。”这个人自然知道洛岑对周莞清的重视。眼见着洛岑因为牺牲的那些人就已经震怒,再说周莞清出了事,洛岑的火气更大。

果然,洛岑听到这儿脸色更加阴沉,能挤出墨汁来的黑度。那个人看洛岑如此,忙开口补充道:“不过听里面的人说,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几乎都撤出去完了,周小姐估计也被安迹沉的人带走了。”

洛岑漆黑如铁的目光看着前方,时间在他脸上冻结成一片冰原。许久,他猛然转身,身上的寒气一盛,让旁边的人不禁退了两步。

“打电话给看守宁鄀的人,把那份礼物送给她。”他的语气森然,脸上尽是浓浓的杀气。

安迹沉,你是怎样对待周莞清的,我就要怎样对待宁鄀。炸弹是么......

宁鄀冻昏了过去。洛岑的人打开房门便看见她靠着床沉睡不醒。不可否认当阳光照在她没有一丝意识的脸上时,美丽的像是人间仙境。她细腻的皮肤像是最平滑的一块美玉,唇瓣像是春日盛放的樱花。清浅水润。高挺的鼻子细腻的鼻翼,弯曲黑密的睫毛轻轻颤抖,阳光照在纤细的尾端,像是眷恋花朵的蝴蝶在轻轻跳舞。

这种让人窒息的美,让山河失色权利失光。看着宁鄀,他们都心生惋惜。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实在是可惜。

知道宁鄀此时的重要性。见宁鄀就这么晕了过去,他们本来以为她睡着了。走过去叫她。一个人俯身去推她,触及了一手碎冰渣般温度的皮肤,顿时缩回了手。

“怎么了?”另一个人见他这般反应问道。

“宁小姐是冻昏了,快去那件厚衣服过来。”那人说着。已经脱了自己的衣服给宁鄀披上。

“可是......”可是他们现在埋伏在洛岑这儿,虽然接到通知说配合安迹沉救出宁鄀,现在还是不能打草惊蛇,这么去给宁鄀拿衣服的话,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就说宁小姐已经冻昏了,宁小姐对洛岑还有重要用处,那些人不会不给宁小姐保暖的。”说着他担心的看着宁鄀现在的状况。谁都知道宁鄀对慕烟来说事关重要,把宁鄀照顾成这个样子,回头还不知道怎么给慕烟交差呢。

“我知道了。”那人说着打开门准备出去。

门刚打开。迎面而来四个人。见到开门而出的人,眼里闪过一丝锐利,问道:“干什么去?”

“里面的人冻昏了。我去找个衣服来。”长久的潜伏,他倒是没有慌,脸色很是正常。

来人往屋里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昏倒在地的宁鄀,又淡淡的扫了一眼对面的人,缓缓道:“不用拿了。”

不用拿了。这是什么意思?看着突然前来的四个人,那人回头朝屋里的同伴对看了一眼。都没动声色准备静观其变。

来人走进房间,守在宁鄀身边的人忙站起来,道:“我看她冻昏了过去,想着要是出了什么事会对洛先生不利,所以就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盖上了。”

“你倒是挺会怜香惜玉,”那人淡淡一笑,却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看她漂亮,心疼她?”

“您说笑了,要不是因为她对洛先生事关重要,我也不会多此一举。”

那人收了眼里泛着寒气的笑,不再看他,弯腰蹲到了宁鄀跟前。看着宁鄀不问世事的容颜,他不由得也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样的长相,若他今天到达安迹沉、慕烟他们之间任意一个高度,也会追求她吧?

只是现在么,若是能拿她当做往上爬的垫脚石,他一点也不犹豫。美女再重要,也重要不过权利。安迹沉那些人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不懂得珍惜,才会关心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一切。

回过神来,他冷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个银质的铁环。

银色冷清的光芒在房间里泛着森森寒意,冬日寒冷的空气将它变成了精炼的寒冰,看一眼就让人手脚发冷。

站在宁鄀身旁的两人看到银环的时候顿时愣住了。那并不是简单的银环,他们这些身处风口浪尖的人都知道,那是炸弹!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别说是死无全尸,简直就是灰飞烟灭的威力。

看着那人将炸弹手环给宁鄀慢慢带上,他们两个对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着急。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洛岑竟然会在宁鄀身上安装炸弹。这样的话就算慕烟那边赢了,到头来还是会受到洛岑的威胁,最终的结果不知会如何。

可是现在仅凭他们两个,根本就无法阻止这件事。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他们紧紧地盯着那个人慢慢将手环套上宁鄀纤细莹洁的腕上,然后安静的房间里传来清脆的咔嚓声,银环在宁鄀的腕上扣紧。也扣在他们的心上。

心下顿时失去了心跳声。洛岑在宁鄀的身上安装了炸弹,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人给宁鄀按上炸弹,起身看了有些失神的两人一眼,道:“你们把她送到地下室去,你们五个人好好的看着,出了事你们就和她一起下地狱去吧,她身上的炸弹再炸死五个也绰绰有余。”

几人的脸色一变,应了声是,扶起宁鄀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戒备森严,里面的红外线密码锁外人根本不可能进来,真的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不过所幸这里的环境很好,暖气开得很足,保暖的东西也应有尽有。

他们将宁鄀放在**,好心的帮她盖上被子,各自守在屋里的一角一句话也不说。原本这些事五人都做惯了,不说话是规矩,可是到了今天,他们谁也没有心情说话。

期间偶尔有一人目光瞟了一眼宁鄀露在被子外的手腕,纤细的皓腕细腻如瓷,曲线优美的让人忍不住想拿在手中轻轻抚摸。可是牵绊住他们心的,并不是那优美的手腕,而是那上面那只冰冷的手环。

虽然知道一只手环里不可能放那么多炸药能炸死六个人,但把六个人炸成重伤是轻而易举的是,这个工作实在是相当于与死神相伴,让人心惊胆战。

屋里一派沉默,宁鄀兀自睡得深沉,其他五人都没有说话的心思。寂静间一阵打闹之声隐隐传来,虽然听的并不真切,可是他们这些人对这种声音最敏感,心下顿时警戒开来。

“什么声音?”有一人忍不住开口发问。

慕烟派来的那两个人遥遥对视了一眼,都暗自猜想是安迹沉来了。两人对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道:“我出去看看,马上回来。”

出了房门,外面是一个幽深的走廊。走廊尽头的那一段有红外线探测仪,除非有非要出去不可的理由,否则未经许可出去就麻烦了。

那人走了出去,走廊上空无一人——本来就不需要有人监视,地下室除了厕所,所有的地方都安装了摄像头,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根本不需要有人在这里守着。

在这里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异常。即使安迹沉带人过来,他也不一定能找到这里地方来,即使找到这个地方来,他也不一定能进来。

看着死寂的走廊,那个人眼里闪过一丝焦急。这种情况,他要怎么通知安迹沉并且让他的人安全的到达这里把宁鄀救出去?

张望间,一个人从监控室走了出来,看着他问道:“在这里看什么?!还不快进去看着宁小姐!”

道上的人因为安迹沉的关系几乎都称宁鄀一声宁小姐,他们这些人在明面上也是要称宁鄀一声‘宁小姐’的。不过在这里,尊称一个洛岑很讨厌的人实在是一个有些奇怪的事。

压下心里的怪异,他冲那人笑道:“想去厕所,但是听上面像是乱了,有些担心。”

“放下,天塌下来也有上面的人顶着。别在这儿乱看,惹了事连后悔的机会你都没有。我正好也要去厕所,一起吧。”

“好好。”连连答应着,两人走进厕所。

厕所是唯一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两人到了现在都开始怀疑对方的身份。从监控室出来的那个人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坦白道:“我是安迹沉的人,接到上面的话救宁小姐出去。”

那人一愣,接着便想通了他如此坦白的原因:反正现在安迹沉已经打过来了,就算暴露身份,他只管做了自己便可。不等别人发现不对他就能回去消灭掉监控室的人为安迹沉大开方便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