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爱恨恢恢(二)

杜雨鹃暗暗窃喜,半月前与他同床共枕的情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虽然她当时知道他只是失意,她听说那个陶桃失踪了,她是利用了他的失意,却也心甘情愿。没想到,今天会有如此的进展,令她惊喜异常。

车里,杜雨鹃还在娓娓谈着公司里的事情,但邵天的眼睛只看着前方,似听非听。路并不长,很快就到了杜雨鹃的公寓前。她此刻自信无比,只有她才能在工作和 生活中紧紧跟随着邵天,只有她能在他最危难的时刻给予安慰。

她却不知,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邵天讨厌听到在下班时间仍抓着公事不放的人。他需要工作上的左膀右臂,但有了陶桃之后,他才发现,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只是爱着他的女人。

杜雨鹃恋恋不舍地下了车,看到邵天仍坐在驾驶座上,便扶着车门笑盈盈地提议道:“邵总,不进去喝杯咖啡吗?我煮的咖啡可是有特别的味道哦。”

邵天摇了摇头,勉强笑道:“不用了,今天太晚了,你好好的睡一觉,明天的事情会更多的。”

虽然想揽住这具身躯,但杜雨鹃知道,对于邵天,需要有耐心。至少,今天这样的结局,已经令她相当满意。

于是,她回眸一笑,眉毛微挑:“那好,以后有机会欢迎邵天总来我家坐客。”顿了一顿,她又走回车前,“邵总,不要丧气,我们一定会扳回来这一局的!”

邵天点了点头,见她如此关心公司,声音不禁柔和起来:“是的,雨鹃。谢谢你,这几年不管形势是好是坏,一直不离不弃。仿佛,我身边的人,最不需设防的,只有你了。”

杜雨鹃的神色似乎有了轻微的改变,笑容里忽然多了几分勉强:“是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的。”

邵天点了点头,汽车上档,绝尘而去。

夜渐深,杜雨鹃看着邵天的汽车离去的方向发了一会儿呆,才忽然冷冷地笑了一声,走进了公寓。

邵天回到别墅,发现房里没有一丝灯光,打开房门的时候,不禁有些心慌。虽然他离开的时候嘴上说着换了电子锁的密码,却并没有换,陶桃如果想离开,只要一试,便可畅通无阻。

步子变得凌乱,连皮鞋都没有来得及换就踏上了楼梯。

房间没有关门,陶桃的睡衣整齐干净,身子斜斜地倚在**,眼睛微阖着,一本小说掉落到腿上。邵天暗暗松了一口气,那颗慌乱的心,就这样慢慢地被抚平了。

用手勾轻轻勾起她的下巴,陶桃睡得并不安稳,这样一个轻微的动作,立刻惊醒了她。睁开了眼睛,她的眸子还显迷茫。

“帮我脱了衣服!”邵天的声音很快冷了下来。

陶桃轻轻甩了甩头,如瀑的长发很快遮住了她的眼和脸。邵天正要再说什么,她却已经盈盈地站立在他的面前。

“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她的话里是坦然和歉疚,惟独没有抱怨。似乎就这样认命了,她服从而温顺地帮他解开扣子。

邵天的胸膛有些起伏,看着她娇美的面庞,不知怎么的,那些涛天的怒气,竟然渐渐消散。仿佛是为了给自己打气,邵天扣住了她小巧而精致的下巴。

陶桃微微呼痛,邵天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一些,忽然领悟到自己的行为,又捏得更紧。陶桃的心里滑过一丝哀伤。他的心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化解。

她的手有些微微的凉意,碰到了他灼热的肌肤,颤抖了一下。停留了两秒钟的时候,轻柔的动作又再一次的继续。

衬衫缓缓地剥落,连着下身的衣物,陶桃都红着脸为他除下。

邵天赤 裸地站在地板上,他的眼睛深邃,看不出感情。陶桃的眼睛不敢往下移,有点手足无措地站着。

“怎么,自己不会动手吗?”邵天冷冷地开了口。

陶桃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难堪,脸颊开始红了起来。紧紧地咬着唇,她的手开始解开的睡衣的扣子。邵天比解邵天的还要艰难,陶桃的身子几乎颤抖起来。

“不要这样……”终于,她再也受不了,抬起头来,眸子里的哀恳一下子让他的心抽搐了一下。

忽然怒从心起。不要这样?是谁造成的今天的局面?如果不是她,他们现在会是何等的温馨幸福?来不及思考,他的右掌已经挥了出去。

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了陶桃的颊上。似乎带着震惊,陶桃的眼睛里有着明显的不敢置信。邵天愣了一下,沉痛的心忽然感到快意,就该这样折磨得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原来当爱躺到云彩后面的时候,人的心真的会变得这么冰冷。陶桃无奈地想,颊上的疼痛早已传递到了心里,如毒蛇般啃蚀着她的灵魂。

相距咫尺的两个人,却像一起出现的两颗星辰,虽然响应着却永远不能再走近。陶桃麻木地把自己的睡衣脱下。在脱内衣的时候,还是犹豫一下。

“脱!”邵天的声音冷冷清清,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陶桃闭上眼睛,像是壮士视死如归一般,把自己所有的衣服一起队尽,精致的女性身材一丝不挂在暴露在邵天的身前。

邵天的瞳孔微微收缩,已经看了无数次的躯体,仍会给自己带来震憾。

陶桃垂首站立,双手不安地或握或捏,指甲嵌到肉里,都不觉得疼痛。

夜已经深得连月亮都疲倦得躲进云层里休息,透过来淡淡的光华,连陶桃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朦胧。

“过来!”他命令。

陶桃被动地走了两步,距离他好近好近。

“服侍我!”他的声音显得简短,勉强控制着自己的真实欲 望。看着陶桃的眼神里,有热切,有冷漠,交替折磨着他的神经。

陶桃咬了咬嘴唇,手犹豫地抚上了他的胸膛。那里,是她每夜里枕着头安然入睡的地方,也许今后不会再属于自己了吧?陶桃凄然地想着,手指已经沿着一个方向慢慢地打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