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句话说得好啊,想强势如他也会哭得像个孩子,想起他们在一起時的点点滴滴,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为什么当年对他不够好,为什么总认为他在自己身边是理所当然的,为什么要霸道暴躁,为什么不多关心他一点……

恶灵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始终趴在地上,不曾抬头。

“夏槿,你为什么不看我?你恨我吗?”文泽伸手想触碰他,却穿透而过,抓了一把空。

恶灵看着他的手,沉默着。

“你碰不到他的,他只是一个灵体。”秦皓淡淡的道。

灵体可以控制人的思想和身躯,他们并没有实体,所以看起来好像是他们动手杀人,其实都是死者自己折磨自己,自己杀了自己,分不清幻觉和现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文泽看着自己的手,嘴角泛起一抹凄凉的苦笑,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蓝色的丝绒盒子,打开递到他面前,里面赫然是一枚精致的男士钻戒,看起来价值不菲。t7sh。

“夏槿你看,我有钱了,我已经有能力给你过好的生活了,我们去荷兰,我们结婚,我们在那里定居,我带你走。”

恶灵看着那闪耀着光芒的钻戒,大窟窿似的眼睛里流出了更多的鲜血。

文泽看他不理他,连忙把左手伸到他面前,只见他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和盒子里一模一样的男款戒指,“你看,我都已经戴上了,带了好多年了,我一直在找你,一直找不到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就因为我平時对你凶,你就不要我了吗?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吗?不是说好要一起打拼出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家吗?你现在不用打拼了,我都为你创造好了,所以你回来,我再也不凶你了,好不好?”

恶灵开始哽咽,却还是不说话

什是秦到。秦皓轻叹,上前把手放在了恶灵的头上,一阵漂亮的微光闪过,那由烂肉聚成的人形居然变成了一个苍白的少年。

阎笑笑不由的抽了口气,虽说她身边围绕着的都是俊男美女,可是这么漂亮纤弱的男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白得有些病态的皮肤,巴掌大的小脸,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挺翘的鼻子,比女人还粉嫩的唇瓣,还有额间那一点红色的朱砂痣,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说他真真是有倾城之貌。

秦皓虽然在那串项链里已经见过了夏槿的原貌,可现在看见,还是惊艳了一下。

夏槿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感激的对秦皓道“谢谢。”

“不客气。”秦皓看着满脸泪水的他,心里很是惋惜,拥有这么纯然气质的孩子,居然死得这样惨。

“夏槿?”文泽激动的伸手要抱他,可却只抱到了空气,他急着对秦皓大叫“为什么你可以碰到他?”

“你要是像我一样能人所不能的话,你也可以。”秦皓耸了耸肩。

“帮帮我,我想碰到他,帮帮我。”文泽伤心的哀求着。

秦皓淡漠的道“碰到了又怎么样?他和你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你再执着也没用。”

“秦皓。”阎笑笑拉了拉他的衣袖,早就哭得比当事人还惨了。

“你帮帮他嘛,你是**师,一定是有办法的。”

秦皓无奈的看着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样子,只得妥协,看向文泽命令道“把手伸出来。”

文泽连忙伸出了双手,生怕他后悔

秦皓用指尖在他双手上划拉着,半响后,他停下来,看了看夏槿“去。”

文泽一把抱了过去,这次不是空气,而是真真实实的感受,他感受到夏槿在他怀里,虽然他的皮肤冷得像结冰了一样,可是他不在乎。

“夏槿,夏槿……”他把脸埋在少年的肩窝,喃喃着他的名字,仅仅两个字而已,却让人感觉无限的哀伤。

夏槿试探的伸手轻触他,接着安抚的轻拍着他的背,他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看得阎笑笑心酸极了。

文泽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你到底跑哪去了?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夏槿的脸色一暗,幽幽的道“我爸早死,我妈在我五岁的時候再次嫁人,嫁给了张志,一个丧心病狂的有钱人,我七岁那年就被他强jian了,从此以后只要他想,他就喂我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随意的玩弄我,打我,践踏我,我妈为了保住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财富,选择了视而不见,我跑过,躲过,甚至报过警,都被张志的钱给压了下来,而我得到的是一次比一次更变态的折磨,后来我渐渐的不再敢跑,也麻木了。”

文泽一僵,脸色变得铁青。

夏槿苦笑了下,“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時候,我身上的伤不是打架得来的,你救的那个将死之人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他只是个比男/妓更低贱,比水沟更肮脏的消遣品。”

文泽摇着头,死死的抱紧他。

夏槿接着道“自从和你在一起以后,我一直做着一个美梦,梦到我们离开了美国,在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小山村里落了脚,一个简单的房子,养了一只英俊的大狗,一只骄傲的小猫,你是一家之主,我乖乖听你的话,你很疼我,虽然脾气还是不好,但我知道你其实很爱我,冬天的時候我们躺在被窝里取暖,夏天的時候我们坐在树底下乘凉……总之所有美好的事情都发生在了这个梦里。”

“就因为这梦太美好了,所以每当梦醒的時候,我就会加倍厌恶肮脏不堪的自己,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你?我很自私的选择隐瞒了我所有的污秽,因为我只有你了,明明知道配不上,却还是死死的抓住,不肯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