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莫归
半个月，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自从那日跟金子泫翻脸后，我也不管小虎的劝，直接回了南茗阁，金子泫亦没有拦我。而小洇让他叫去服侍了。她有空回来看过我几次，一开始的时候闹着要跟我回来。但我知道她的心思，她一向仰慕金子泫，好不容易跟他那么亲近又如何真正舍得？而且，做丫鬟也是分等级的，她现在这样就很好。于是狠了心不让她回来，只叫她得空了来坐坐就好。
这半个月来，心里总有些心灰意懒，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而且外界仿佛遗忘了我，都没人来找我玩，我也懒得出去晃『荡』。只一门心思浇花摆弄些小玩意，跟小葫小茉胡扯些八卦，日子虽然平淡倒也小有乐趣。
这一日，正在院子里给悠兰松土。蹲得久了，脚有些酸软，我只得先站起来缓口气。不料抬起头，竟看见一个灰袍美『妇』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目光相撞的那一刹那，她显然比我更吃惊，身子向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你——你——嫣妮姐，你果然还是不肯放过我——是我的错！嫣妮姐，我不该……”
惊恐渐渐转为悔恨，她苍白的脸上流下两道泪痕。
嫣妮姐是谁？我长得很像她吗？我惊诧的看着那美『妇』，正待向前细问，旁边忽然又走出一个灰袍美『妇』，年纪较长一些，三十出头的模样，拉住前一个美『妇』道：“莫归，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回去罢！”
“嫣妮姐——”那叫“莫归”的美『妇』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喃喃自语。
“什么嫣——”话还没说完，她转头看到我，脸霎时白了，声音微微颤抖：“你是什么人？”
她强自镇定着，看着眼前熟悉的诡异场景：当年水嫣妮就是站在这个地方，一手拿着小铁锹为悠兰松土，一手开心的招向她们，只不过碍于她身后凶神恶煞般的相公，她们只好托辞离开。如今，眼前的女子，虽然年幼，姿『色』也只得水嫣妮的一半，然那灵动的眼眸和恬然的气质却十分的相像，就连苗条身姿上那一袭天水碧也一模一样，在丛中越发如烟如雾般缥缈虚幻，多年前的场景如梦境般重现眼前。难怪莫归会一时『迷』了心智认错人。
“小汐。”我简短的答道，好奇的看着她们的穿着。显然，相对于莫归，年长的美『妇』清醒得多。
她们身上的袍子就像尼姑穿的，只不过头上乌黑的发髻代替了帽子，手上还有深褐『色』的佛珠。对了，莫不是——
“二夫人？三夫人？”我试探的问道。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年长的美『妇』的脸冷峻而苍白，却间接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是这里的丫鬟。”
丫鬟？难道她们多日不出阁，已经孤陋寡闻到连元帅府富有到丫鬟都穿上千金难求的天水碧都不知道？而且还可以自称“我”？这年头府里都没管事的了？当初要不是觉得银管家可以让人放心，她也不会那么早就决定陪莫归吃斋念佛。看来银管家也老了吧。正感慨着，身边的莫归却仍在自己的思幻中喃喃自语。
“嫣妮姐！姐姐——她回来了，她回来报仇了！”莫归眼神空洞，双手在胸前『乱』抓，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
“莫归！”那年长的美『妇』轻喝道，仿佛想掩饰什么，“胡说什么？快些回去为子瑜念经祷告。”
莫归被她一喝，似乎恢复了些理智，任她牵着往西泽阁的方向走去，仍不时回头看我几眼，眼中有浓浓的疑『惑』、惊惧和悔意……
我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得小茉来叫，原来是皇后就派刘公公来接我入宫。说是想念我的巧手和利嘴了。我在南茗阁闲来无事，捣腾了一些美容的材料，顺便带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