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居三楼属于一个特殊的群体,住在三楼的姑娘无一不是风华绝代的佳丽,属于仅次于清倌人的存在。

为何说是仅次于清倌人?

因为她们有着不输清倌人的相貌和才学,却也会以身陪客

。但是,陪客的时候很少,除非她们自愿,没有人能强迫她们。

这些人都是往年在群芳宴上表现不佳或在之前的培训中输给别人留下的女子。

正如翡翠居推出一个润儿,她背后便有好多姑娘被她淘汰成为她声名鹊起的基石。

这些姑娘虽然被淘汰,但翡翠居在她们身上都花了不小的功夫,让其随随便便接客舍不得,让她们整天呆在里又闲得慌。

一家楼子的清倌人是有限的。像逸居这种只有清倌人的楼子奔来就是一种病态的存在。清倌人最重要的是名气,京城的青|楼奔来就多,清倌人之间的竞争异常激烈。如果自家楼子的清倌人太多,必将分散来往客人的注意力,为了让客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个别姑娘身上,就算有多个能胜任清倌人的姑娘,青|楼也不会将之推向大众的。

所以,三楼的二十个姑娘成为了翡翠居的鸡肋。食之无肉,去之有味。

这样的情况其实普遍存在,京城中各家楼子都有,而且规模越大的楼子这样的姑娘越多。

这些姑娘从小接受高等教育,吃的、穿的、用的都很好,放在楼里就像蛀虫一样。为了将她们发挥出应有的价值,她们成为了各家楼子钓鱼的饵料。

所谓钓鱼,其实就是让她们伺候极个别的客人,她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要使尽浑身解数让客人迷恋上自己,不惜为她们赎身。

像这样的姑娘,赎身的费用少则三两千两,多则上万两,成一个就赚一个。

李权这样的富商再合适不过。

姑娘自己和楼子老板都很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老板自然是为了不亏钱,姑娘则是考虑到自己后半身的着落,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能有个依靠,更别说错从小接受高等教育的女子了。

龟公听了迎宾姑娘的意见,兴致勃勃地跑到三楼挨个将里的姑奶奶们都叫了出来。

她们各个都是绫罗绸缎,长得粉雕玉琢,没有浓妆艳抹却也娇艳欲滴,跟之前的姑娘一,档次瞬间提高了不知多少

二十个姑娘,满满地在楼道上站了一圈。

她们很少被打扰,就算有事情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龟公的作法惹得众女稍显疑惑:

“这么晚了,把咱们都吵起来干嘛?”

“就是!你烦不烦啊?”

龟公平日里没少被姑娘欺负,对这样的口气习以为常,平静道:“各位姑奶奶,谁要是想睡觉就回去睡,会只有这么一个,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以后可别埋怨咱。”

“会?什么会?”

“当然是天大的好会,李家布庄的管事儿领着一个贵宾在楼下候着呢!一般姑娘看不上,愿意的就跟着咱下去让大老爷选。”

“贵宾?咱什么贵宾没见过?还要咱们全都下去让他选?有这么大的排场?”一个姑娘嘟囔着。

龟公撇撇嘴:“得!爱去不爱,反正愿意去的就跟着下去,不愿意的各自回去睡觉。”

这些姑娘的心思龟公清楚得很,别看一个个显得挺高傲的,其实盼着男人为自己赎身已经望眼欲穿了。哪儿还有别的要求?怕只要是个男人,肯为自己赎身,那就愿意走人。

所以,龟公一转身,一群姑娘相互看了眼,希冀的目光在眼中一闪,不约而同地跟在了龟公身后。

……

……

三楼的诸位姑娘平日里少有露面,就算是翡翠居的熟客见到一连串的娇花也是没有见过。

一时间,不知引来了多少关注的目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热情漫漫的客人见不到润儿姑娘,看到这么多清倌人还漂亮的女人时难免显得很激动。

众人心中所想,无外乎近距离地跟这些个姑娘近距离地交流,好一亲芳泽

可是,一打听让这些姑娘作陪的价钱,全部都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青|楼里不可能一直有贵人,这些姑娘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

美女有美女独特的味道,姑娘们刚一下楼,李权便有所察觉。

远远地看着,看那一群如乳燕一般娇嫩的步子,一对又一对爽白的山峰,聚在一起,那叫个此起彼伏,高低不一。

看胸便能看出一个女人,峰型是李权喜欢的峰型,所以来的女子肯定不一般。

挤过层层人群的阻隔,姑娘们来到了李权所在的桌边。

她们果然没让李权失望,暗想这才算得上京城一流名楼的质量嘛!

“位老爷安好。”

私下里姑娘们都是大大咧咧的,但面对客人,职业素养很足,声音清甜整齐,语调平缓轻柔,听得让人浑身舒坦。

龟公上前笑道:“位爷,现在可还满意?这可都是咱翡翠居的镇楼之宝,您看看外面那些人伸长脖子的模样,说明这些姑娘一般是不会出来见客的。要是位爷还觉得不好,那咱翡翠居可就没辙了。”

方文表情不变:“你别问我。满不满意是面前这位爷说了算。”

方文指着李权,龟公和众位姑娘也看了过来。

李权点点头:“满意。”

听到李权的回答,龟公笑了,方文也笑了:“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就怕李老爷您玩得不够尽兴。”

“爷,您看中了谁?”龟公插嘴,“看中谁就选谁,今夜那姑娘就是您的。”

选姑娘是青|楼中很平常的事情,但李权还是第一次面对,一时间有些踌躇。

见李权犹豫不决,方文灵一动:“既然李老爷觉得满意,那就让她们都留下来!”

“哈?都……都留下来?爷,您不是开玩笑地吧?”龟公张大嘴

“怎么?是怕本老爷给不起钱啊?”

“不是……只是让这么多姑娘作陪,这钱……”

说到底还是担心给不起钱。

李权则是对方文异想天开的想法给震惊了,连连摆手:“不妥不妥,我只要一人便够了。”

方文所想不过是想在李权身上多花点儿钱,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以免对方把自己归入那一批不能用的人之中。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表达了,李权拒绝后方文也没有继续坚持。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着李权,等着李权发话。

李权看了看周围的姑娘,的确是个很困难的选择,因为各个都长得不错。

“这样吧!你们谁愿意留下主动讲。”

本想着将决定权交给姑娘们会免去许多麻烦,谁想这么一说,一群姑娘齐齐应道:“我愿意!”

李权根本不知姑娘心中所想。姑娘们看到李家布庄的管事对这位爷都这么恭敬,想来身份一定非同小可,心想今夜要是伺候好了,再柔情蜜意地说上一通,为自己赎身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这么好的会谁不想在自己手里?

一时间,所有姑娘都上前一步,期盼地看着李权。

如此以来,李权更加为难。

放眼环顾,发现众女之中唯有一女与别人不同。当众女都上前之时,她却静静的站在原地,低着头,未曾发一言。

此女在众女中只是中等之姿,且年级偏大,除了体态丰腴之外并无太多惹人注意到的地方。

冥冥之中自由天意,因为她跟众女的不同,让李权一言注意到了她。

“最后面的那位姑娘叫什么?”李权开口了

“最后那位?”

姑娘们疑惑着,把头扭向身后。

引来李权关注的女子被推到了视线中央。

“瑾娘?”

“瑾娘?”李权皱眉,“那位姑娘叫瑾娘?”

忽如起来的关注让瑾娘自己也没料到,稍显茫然后恭敬回答:“回这位爷,贱婢是叫瑾娘。”

明明是个二十五六的姑娘家,却起个“瑾娘”这样的名字,显得怪怪的。

稍微疑惑,李权又笑道:“瑾娘,众人都愿意留下,你为何不肯?是不看不上我?”

“不是不是。”瑾娘连连摇头,“瑾娘姿色平庸,有人老珠黄,自觉没本事跟各位妹妹相争。”

“那现在本老爷要你留下来相陪,你可愿意?”

瑾娘稍作犹豫轻声答道:“若是老爷要求,瑾娘自当遵从。”

“既如此,还站着干嘛?不过来未本老爷倒酒?”

“……是是。”

李权的选择的确是让人意外,其他的姑娘心中不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悻悻离开。虽说方文三人也各自选了个姑娘,但她们都知道,只有落在李老爷手上,赎身的会才是最大的。

桌上多了四位姑娘,席间明显多了些生气。

瑾娘为首的四位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而且不似那些卖肉的姑娘那般谄媚,在桌上懂礼节,知分寸,该说话的时候说话,该倒酒的时候倒酒,该撒娇的时候撒娇。

有过多年培训的就是不同,能够准确地把握男人的需求,虽是平平淡淡地欢谈,却也撩得方文三人心花怒放,手脚也渐渐变得不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