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夜里,明月当空,一天比一天圆,眼看着就要到中秋了。

李权大摇大摆地回了家里,能这么嚣张全因为母亲又去了观音庙斋戒。李权一连两次遭逢大难,着实把芳素吓得不轻,今次不斋戒满百日是绝不回来了。

下人们神情古怪地看着李权和小翠,却没人敢上来问。等李权进得正厢,一众家丁才把小翠围在了中间:

“小翠姐,你不要命了!夫人叫你看着老爷,你怎么跟老爷跑出去了?二夫人还叫我们出去找呢,要不是大夫人怕当场逮到你让你坐实了罪名,没让我们出来,你这次还不被打死?”

……

……

李权进了屋子,雾蒙蒙的蒸汽伴着诱人的香味迎面扑来,像是一脚踏入了仙境

“是小碧吗?”一声娇叱从屏风后面传,听声音应是安馨荷。

屏风后面的烛台亮着,微弱的光线在屏风上形成了一道窈窕的身影,柔美的曲线一览无遗。

原来是夫人在洗澡。

李权坏笑着没有出声,可以看到屏风后的身影很享受,动作优雅地伸出藕臂往身上浇水。

绕过屏风,玉人还浑然不觉地搓着身子,如蝉翼一般的皮肤好像都要被搓破一般,看得李权心惊肉跳。虽然只看到个后背,但半遮半掩下透着股非常的韵味。在这满屋的水雾中,朦朦胧胧,让人忍不住要走近一探究竟。

“小碧,来给夫人揉揉肩。”

李权坏笑着到了安馨荷身后,刚伸手碰到对方玉背时,玉人儿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声喝道:

“是谁!”

说话的同时也侧过了头,见到是自己相公,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嗔怪地的说道:

“老爷,你跟小翠跑哪儿去了?你身上还有伤呢!”

李权伸手放在了对方肩上,轻揉地按着:“夫人怎么知道小翠跟我一起?”

安馨荷扭动了几下身子,她可没享受过这等待遇,但扭了两下后也没能挣脱,又是在厢房里没有别人,便安静下来。

“自从让小翠跟了老爷,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小丫头嘛,活拨点儿好。倒是夫人这几日照顾我挺操心的。”

“老爷,你伤没好呢!怎么能给我按摩?算了,我还是不泡了。”安馨荷大方地从木桶里起身,光秃秃的身子一览无余。

安馨荷没注意自己的身子是多么的诱人,伸手还要的穿衣服,不料被双目赤红的李权一把搂在了怀里,三两步又被丢在了**

。安馨荷已经很久没被滋润过了,加上阴蛊的事儿,身体也比以前敏感了许多。看到李权灼灼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烧化一样,体内的躁动让她缓缓地闭上了眼……

“夫人,您洗好了吗?”屋里突然多了个丫鬟的声音,顿时是一盆冷水扣在头上,吓得安馨荷赶紧钻到了被子里,只探着个脑袋回应道:

“好了,把东西都收拾走吧。”

丫鬟走了进来,看到李权也在稍微愣了愣,没说话,费力地把澡盆给抱走了。

“这不是小碧吗?夫人现在由小碧伺候?”

安馨荷躲在被子里点了点头,没再想坏坏的事情,严肃道:“老爷,妾身看你每日都带着小翠出去玩,不如收她做小妾吧。”

“啥?小妾?”李权惊得连连摇手,“不行不行!”

“为什么?老爷是不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你看着丫头多大点儿?”

安馨荷显然不能理解李权的思维,在她想来,小翠这十五六岁的丫头正当嫁人的好时候,何来年纪小一说?安馨荷倒是没直接反驳李权,想了个自以为两权的办法:

“老爷,要不先把小翠收做通房丫鬟?小妾的事儿就等她长两岁再说。”

“通房丫鬟?”李权历史老师死得早,不知道的通房丫鬟是啥东西,又不好问,感觉就是比一般丫鬟高级点儿的存在。

安馨荷见李权犹豫不决,还以为对方不愿意,又开口解释:

“老爷,小翠这段时间太没规矩了。都怪我平时太宠她。老夫人把小翠的表现看在眼里,本打算好好教训她的。小翠随我一起长大,妾身不忍心见她遭罪,就说是老爷喜欢小翠,提议让老爷纳小翠为妾。这才让老夫人没有狠心打她。若老爷不肯纳小翠为妾,连做通房丫鬟也不肯,等老夫人回来,她肯定会被老夫人责难的。”

“还这么严重?”李权吃惊得挠了挠头,“那就做通房丫鬟吧。”

说完了小翠的事儿,安馨荷的心思又飞回了刚才的暧味中,满眼的期盼,却又想到了李权的身体,小声地问了句:

“老爷,你现在能不能?”

李权明白对方意思,红脸叹了口气

安馨荷眼神中闪过一丝幽怨,接着便整个人都缩回了被褥里:

“那老爷快些练功,等老爷的病好了再来宠幸妾身。”

李权不情愿地到了大院开始打坐。

话说这段时间李权因改善体制导致体内的阳气充盈了不少,正需要夜间阴气予以中和。

同样的方法可以让阴气在经脉流动,但此时已不再是单纯地阴阳中和,阴气扮演地角色是提纯和精炼,让体内阳气进一步精纯压缩,体内保持阴阳平衡可使身体强健,经脉保持阳气充沛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就如那“一阳指”一般,在经脉中储存的阳气便是人体内调动的另一部分力量。经脉的阳气越多,代表力量就越强。而让阳气在经脉运转是扩充经脉的“容量”,当“容量”达到极限时,便是体内经脉发生变化的时候,所谓的“易经”便是从这一刻开始。

洗髓阶段,阳气和阴气都有各自的作用,相辅相成。到了易经阶段,同样如此。而这个过程,肯定比洗髓要漫长……

李权的经脉还处在干瘪无力的阶段,运转起来很费力,一个周天便是三个时辰。晃眼就到了四更天。

晚风呼呼地吹,带来了无数落叶,同时又带来了一股淡淡地血腥气!

李权从入定状态中回过神,眉头突然皱起。

体质的改善让李权的感知力也有了进一步的提升,空气中的细小变化都逃不过李权的感觉。空气中的血腥气让他沉寂下来,更加用心地感受周围的变化。

细碎而又紧密的脚步声传入李权耳中。

“有人!”李权沉吟着小声自语了一句。

夜里有一两个人本没什么稀奇,但若是有一群人的脚步声就不得不让人提高警惕了

。而且血的味道似乎离李宅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自家大院的高墙背后!

门口打盹儿的老黑狗也察觉到了不对,顿时竖起了耳朵,一仰头“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守夜的家丁警觉性很高,很快拿着棍子冲了出来。看到老爷并不奇怪,他们也不是第一天见到老爷不睡觉在大院儿里打坐了,所以见怪不怪。有人上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说着就要打开宅门看看。

李权阻止了家丁的动作,指了指大院西方的墙壁。

一群人小心翼翼地往那西墙靠近,老黑狗也一直跟着,走得越近叫得也越大声。

刚走到墙角下,墙头上便忽的飞出了一个人,在三四米的半空中脚步虚晃。但是这一跃不过五六米远,身形便不受控制得栽倒在大院儿里。

老黑狗一狗当先冲了过去,得意洋洋地狂吠着。

几个家丁走得更快,回头朝李权道:“老爷,是个男的。已经晕了。”

李权走过去一看,是个长得白净的青年男子,约莫二十来岁。胸口有道透体而过的剑上,流了一大堆血。应就是这道伤口造成的昏迷。

“老爷,这人怎么处理?”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连串的敲门声。李权神色微变,想了想道:

“把这个人先藏起来,不要外面的人进来。”

家丁们领命而去,几个人抬男子去柴房,几个人去开门。

门外整整齐齐站了十数个便衣,看不出身份,但各个都气势汹汹,持有铁器。为首的是个中年人,面无表情,手中的剑还在滴血。

“让开!”

那中年人低喝一声就要进屋,李府的家丁用木棍架起栏杆挡住中年人,中年人眉头一皱,脚下向前一踏步,一股无形地气浪就把几个家丁掀翻在地。

“放肆

!”

不知何时,安福出现在了门口,就站在中年人的正对面。虽然只有一个人,却像有一座大山挡在面前,不动如松。中年人沉着脸收了脚步,冷冷地说道:“挡我的路,你可知道我是谁?”

安福嘴角一翘:“说来听听?”

“我乃靖王王府的教头——陆忠!”

“我当谁呢?不过是刚被发配碧州的靖王府的人。”安福气势陡然增强,抬手一指门牌,“抬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靖王爷没教过你这碧州什么人不能惹吗?!”

“李府?”陆忠心里咯噔一下。他主子可是说过的,刚来碧州要低调,尤其是李府李大老爷不要得罪。

陆忠不明白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忌惮一个商人,但现在看这管家的人,李府果然的有些的门道。但他们追了一路的贼人跳进了李家,这又怎么办?

李权姗姗来迟,打了个哈欠:“安福啊!大半夜的吵什么吵?吵得老爷觉都没法睡了。”

安福恭敬赔礼。陆忠注意到李权,收敛了身上的气势,抱拳道:

“想必这位就是李老爷了。我乃靖王府的陆忠。今夜追行刺王爷的贼人到了李府外面。见那贼人进了李府。这才打扰了李老爷休息,实在罪过。但此贼人武功高强,若不将其抓住恐伤了李老爷。还请让我等进屋搜一搜。”

“安福,你有看到贼人吗?”李权装模作样地问了句。

安福自然是理直气壮地说:“没有!”

李权又打了个哈欠:“那不就得了,都说没有了。你还是去别家找吧,来也我还要睡觉。”

“李老爷……”

家丁们不管门口的陆忠,直接把门给关了。随行的几人为难地追问:

“头儿,现在怎么办?”

陆忠咬了咬牙:“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