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弯弯的运气却很好,她今天第一天上班而已,不到中午便先后有两个新客户登门,并表明有合作的意向。()

说来这事挺神奇的,来的这两人都是本市的中型企业的老板。就目前写意的状况,她亲自登门都未必会将案子交给写意来做,更没有巴巴上赶着的道理。

尽管心里有诸多疑问,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有生意找上门,更没有往外推的道理。何况就现在的写意来说,这无疑于雪中送炭一般,于是助理很快带领两人进了陆弯弯的办公室。

她今天穿一件白色的荷叶边长袖衬衫,黑色职业a裙,高高的马尾束在脑后,刘海都没有留,自信地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见到助理领了客户进来,她便马上从位子上站起来,客气地将两人请到会客的那组沙发上。

秘书端了咖啡进来,然后又退出去。

几人客气地寒暄过后,便很快进入正题。

这家的公司同样属于z城的中型企业,虽然与慕氏没有办法比,但是给她的广告的量倒不少,大有长期签署合作的意愿。正因为这样,陆弯弯心里的疑虑不由更大。

“刘总,恕我直言,你们公司应该有自己长期合作的广告公司吧?为什么突然会选择我们写意呢?”更何况是目前这种不被大家看好的状况下的写意,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能怪她多想,如果没有特别的理由,这实在是很不现实的事。

两个老总闻言,对望一眼。仿佛在为难不知当不当说,但其中一个还是笑着开了口,说:“不瞒陆小姐,我们昨晚与容少吃饭谈货源的事,听他偶然提及原来与陆小姐是认识。大家都那么熟了,当然是有钱一起赚……”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是容晔让他们来的。

骤然想起容晔在宫苑外与自己说的话,陆弯弯的眉不由蹙紧。

“陆小姐?”助理本来看到生意临门也很高兴,不过看这情势也有点诡异。

气氛有点冷场,她总要提醒一下。

陆弯弯回神,对两人有所保留地笑着,说:“我们第一次合作,两位可能对我们公司不太了解,不如请我的助理先带你们去参观一下,再做决定如何?”

这般说着,助理已经会意,上前来做了请的手势,说:“请。”两人对望一眼,显然没想到目前这种状况的她还会如此不痛快,似乎并不领情。显然是她与容晔之间有些问题,当然她是容晔的人,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就跟着助理出去了。

陆弯弯心思翻转,自己的境况尽管不好,她也不想容晔干预自己的事,但是,他显然并没有把她的拒绝当回事

。可是,事到如今,他凭什么还来管她?

伸手抓起座机,便毫不犹豫地拔了个号码过去,直到那头传来:“喂?”略显低沉的声音,她才猛然惊醒,这个号码她四年没拔,现在居然就这样拔了出去。

而在她暗暗心惊的同时,电话另一端的男人表情一脸平静,显然并不意外。

“我是陆弯弯。”她说,声音微冷又有些干涩。

“嗯,怎么?已经签约了吗?”容晔应的同样很平淡,理所当然的口吻,就像是她小时候想要的一个玩具,放学后就看到她摆在自己的房里了。

正是因为这样,才令她气堵。

陆弯弯暗暗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口吻显得平静,问:“你在哪?我们见一面?”

容晔报了个地址,陆弯弯便挂了电话。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扫进手袋里,她叮嘱了助理几句,便亲自开着车去了容晔说的地方。

在市郊的别墅群,她车子开到门前自然有人给她开门,显然是事先交待过了。她打量过别墅的设施,从不知道容晔在z城也有房产,难道打算长住?

陆弯弯下了车正欲往别墅里走,突然听到身后哗地一声,她下意识地转头。

游泳池里,男人强健的手臂划过水面,动作中透着狂狷的力度,陆弯弯微微眯了下眼睛。

下一秒就看到男人倏然浮出水面,他抬手抹了下脸,健康的肤色在阳光下闪着莹莹光芒,水珠顺着健硕的肌理线条自胸膛上滑落。

陆弯弯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她匆忙撇开视线,这个男人绝对有诱惑人的资本。

容晔犀利的视线扫过去,他眸光微眯唇角溢出一丝笑意,男人慢慢从水里踩着台阶走上来,他随手抽过椅子上的毛巾披到身上,却完全无视她,慢条斯理的擦拭身体。

“今天去公司的那两个人是你安排的?”陆弯弯走过去直截了当地问,头微仰着,视线定在他的俊颜上,尽量不去看他诱惑力十足的身体,口吻间却仍执拗地带着质问

容晔闻言睨了她一眼却没急着回答,而是坐下来,修长的双腿交叠。全身上下只穿了条三角泳裤,难为他还能做到这般优雅。

暴露狂!陆弯弯看着他腹谤。

他却忽视她不满的目光,为自己点了支烟,直到青白的烟雾由薄唇间溢出,才说:“其实你们公司的目前的状况,并不是非要争取慕氏的广告合约才行。像今天过去签约的两家企业这样,只要创意满意,会先有一部分的预付款进来,保证完成后便可以马上拿到尾款。”

而反观慕氏却不同,虽然拿到他们的合约固然可以安定人心。但是这样的大公司,对于广告费用却是集中在一个季度结算的,大部分的费用都需要合作方先行垫付。就目前写意广告的状况,他们并没有足够的资金来维持。

陆弯弯看着面前沉稳的男人,他表现的那样云淡风清,却是一句中的地切中了写意的要害处。可见这样的男人即便离开部队,依然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可是他的意思是写意或者是她,要依靠他吗?

“容少,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糸呢?”显然,她并不领情。

容晔却似乎误会了她的质问,或者是习惯性地选择了无视,说:“或者你嫌麻烦,要我直接注资进来?”

“容晔,我昨晚说过了,写意广告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她面色转冷并直呼其名,再次咬牙强调,最后一句几乎是一字一顿。

他到底听不听得懂?

容晔眼中微露诧异,似乎终于正视起陆弯弯来,她的神色坚定而坦然,只透露出一点信息,那就是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关糸。

四年不见,她倒是胆肥了不少!

他那幽暗眸子里光色闪了闪,问:“那么你认为目前的状况,自己完全可以处理?”

陆弯弯对上他睨着自己的神态,现在他坐着她站着,自己明明是在高度上占了优势,却有种被看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