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现身在一旁,轻道:“那么你呢?你什么时候才放下你的执念?”

尹天依沉默了,当年那血染的一幕幕浮现出来,每次都让她的心如刀绞般能滴出血来,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除非蜘蛛灰飞烟灭,不然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他。”

各神将互视了一会儿都纷纷叹气。

“乔震东修炼术派禁法本就是违反天道常理,他又把灵魂卖给了魔兽,按理说魔兽上身游走于人间不会这么销声匿迹才对,可是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他的音讯,连他的灵力都没办法感知,到底怎么了?”玄武问道。

白虎答道:“谁知道怎么回事,总之各处留份心,他还要靠吸食人的精魂来维持自己的形态,不会永远藏起来的。哎,最可恶就是术派的那个乔震东,没他什么事没有!搞得现在麻烦死了。”

术派是人类有记载文明以来,由人类利用天地浩气自行修炼成师,从而能够掌握并使用个别法术一群人,他们以师授徒方式和自行修炼的方式延续着术派,用其修炼的法术世代驱魔,过几千年的发展在人间界也闯出了自己的一遍天地,顶盛的时代甚至能跟驱魔正统的灵派尹氏并肩。

术派的管理者震天盟就是在这样一个顶盛的时期成立的,其盟主是术派修炼者中的绝对高手,几乎与“影子”的程度一样,同时也被皓天玉皇大帝附予了守护人间时空网的任务,与灵派尹氏的影子一样都有职责在身,但所担当的任务各不相同却都是一般地身附重担。

而基于修炼者个人阳寿的限制和本身质量的不纯净,术派到了今天已经是堕落了,修炼者更是渐渐减少,所修炼的法术效力越来越弱,不似当初那么强大。

大家同样都是执行任务,但术派却得不到灵派那样的优厚的待遇。

因此他们之中不少修炼者对灵派在人鬼神各界所享受到的荣誉和特权,以及灵力以血脉相继的方式更是妒忌不已,同时也十分仇视。

然而却苦于自身客观的局限,始终无法与灵派抗横,个别修炼者甚至为此挺而走险开发伤人伤已的禁术。

乔震东便是术派修炼者之中的极端分子,一心灭灵派兴他术派,灭尹氏,得天道附予的尊贵特权,想要天下无敌。

于是他发疯般地仇视尹家,并自行修炼禁术,以交换灵魂的方式,擅自招唤出上古魔兽,为的就是灭绝尹家,所以也就有了十六年前尹家的血案。

可怜她仁慈的父母,成了乔震东狼子野心下的牺牲品,好不值得。

尹天依收回思绪,转身走出巷子。“今天还有很多地方要去,走吧。”

各神将连忙跟上。

尹天依回头看看他们,“我说你们今儿干嘛?一个两个穿得这么时髦,敢情你们来泡妞找男人来了。”

朱雀笑得很不自然,“怎么说我们身处21世纪,不能老穿着古装不是,那多没威信啊。”

“就是就是。”白虎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名牌西装,“青龙每天都穿得这么帅,就不许我们也打扮打扮。”

青龙只笑不语。

玄武老实巴几的摸摸头,“怎么说我们也是神,该有的行头还是要有的嘛。”

“你们都弄得明星似的,那不是显得我穷酸?”

朱雀按着她的肩,劝道:“依囡,你也打扮一下不就得了,我们人神五人组到哪里都是很亮眼的。”

“还人神五人组咧,我是怕你们这一身精装,不好行动,怕影响了我的工作。”

“没的事。”三神齐道。

这时候尹天依接到慕亦礼的电话,一接通便听见他慌张的声音,“快来,顶不住了。”

尹天依问清了地址,也没空跟那些无忧无虑的神闲扯,上了她的座架连忙赶去。

今天慕亦礼局里休息,修行得小有成果的他早就巴不得小试一下,这次可是绝好的机会,加上白天的一些小鬼能力不是很强,他可以应付得来,于是便跟着她出来“扫荡”。

做为影子的大弟子,可把他威风得有些得意忘形了。

本来两个人是一起的,但刚才尹天依为了追杀那一泼的恶鬼,跟慕亦礼分开行事了,好在地方不远,她开车一会儿就到了。

这是一栋近百层的写字楼,尹天依想也不想,径自冲进去,在一楼大厅的墙边上就见到了慕亦礼。

他正被一群鬼制住,压在墙上,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路过都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个人在干什么。

三两个保安走过来,还以为他是疯子。

尹天依见状,连忙请出一张符,扔出贴到保安的额头上,几个保安稍定了一定,互相看看便调头走开了。

她这才冲过去,掌中聚集灵气,刹时间空中几十张黄纸符飞去,贴满了那些鬼的全身将它们暂时定住了,这才把慕亦礼拉了出来。

一些机灵点的怨魂早就在黄纸符出现之前飞散开去。

“你搞定这里,我追上去。”尹天依看着那些怨魂飞升的位置,边说着边向电梯的方向奔去。

“喂,上面你老公在……”慕亦礼吼着,却见她的身影已经进了高速电梯,几个警卫想拦也拦不及。

不由得赞道:“喝,还真有够拼命的。”

高速电梯直上到顶层天台,艳阳高高地照,大风呼呼地吹,可却一个鬼影子也没见到,尹天依觉得纳闷,怎么会连一点气息也感觉不到?难道是飘散到别的地方去了?

她回身郁闷地从楼梯处走下,下了两层才想到自已在楼顶八十多层,走下去该走到腿断了,所以就打算在这一层等电梯,此时竟然听到一把她这段时间以来熟悉得不得了,又害怕得不得了的声音,让她刹时间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连忙大按电梯的钮,可是这时候这电梯就是不上来,急死她了,比刚才跑步还要大汗淋漓,口里嘀咕,“怎么他会在这里?太巧了一点吧,好死不死,我怎么就要走到这一层来搭电梯呢?”

想着想着正要转身往楼梯里躲,谁知慕亦扬跟一个什么人边走边谈了过来,刚好挡在她和楼梯口中间,她连忙又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口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你说现在去?”慕亦扬问着他身边的人。

“当然是周末才去。”说话的是一位身形矮胖,年近四十的男人,“自从上回在美国被你打败之后,我可是豪不松懈的苦练,就不信打不赢你。”

“拜托!陈年往事都老掉牙了,还提!”慕亦扬才掉头,另一角畏缩的身影让他皱起了眉,“坐这部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