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扬受不了她这种软性攻击，连忙翻身下床，“我得上班去了。”
“亦扬哥，一会儿事情要是真的发生了，你给我打个电话好吗？”她认真地说着。
“你要知道干嘛？”他还不习惯做什么都要跟人交待，不过她也是出于担心，其实有个人让他交待一下也不错，起码知道有个人真心地为他担忧着。
她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慕亦扬心软，“好，我打电话，我要实在打不了，我让李建给你打一个。”
“嗯。”
慕亦扬一如往常地来到公司，可是今天一出电梯口便看见等着他的竟然是一干穿着制服的警察，只见秘书室被挤成黑压压的一片，李建和秘书坐在一边神情凝重。
他面不改色地越过众人，进入自己办公室。
众人鱼贯跟入。
为首的警察展示出一张有红色印盖的纸，先道：“慕亦扬先生，有人看到昨天下午一点左右，你跟被害者崔宏同时出现在城郊码头，我们怀疑你跟崔宏的恶劣被杀案有关，这张是传唤证。”
慕亦扬先是看了李建一眼，李建对他们便道：“对不起，目前警方手上的不能算是证据，我的当事人不会跟你回去。”
警官又取出一张相片，相片上是一条染满鲜血的断腿，皮肤被泡得发白发涨，脚上还套着皮鞋。
“这是崔宏的断腿，是我们从附近海域打捞上来的，没有发现身体的其它部分，这是桩极其恶劣的谋杀。你们同时出现在码头这样的证据虽然算不上确凿，但是我们另外还查到崔宏因为亏空慕氏公司公款十亿美金而被慕先生解雇，他给公司造成这么大的损失，所以两位之间的仇恨不小，贵公司里的人也曾看见两位在事发前在崔宏的办公室曾发生过争执，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很有可能慕先生在混乱情况下失手杀了崔宏。”
“这位警官，你这样说太牵强了，我们不能接受。”
“但是我们不这么认为。”警官晃了晃手中的传唤证。
李建又道：“那么任祈园小姐呢？我们很多人都最后一次看见崔宏，是他把任小姐拉出公司。”
“证人当然也有指证任小姐曾跟出现在案发现场，但是不好意思，这是机密，不能告诉你。我能说的是她的事我们正在处理当中。所以慕先生，无论如何请跟我们走一趟。”
慕亦扬跟李建相视一眼，见李建神情沉重，便起身淡淡地说道：“无所谓。”
“那么，请！”
慕亦扬边起身离开，边拿出手机准备打，却被警察制止了，“对不起，慕先生，按规定您不能在传唤期间内使用电话。”
他只好收起电话，走过李建身边还不忘吩咐他，“你给你嫂子打个电话，说说这事儿，让她不要担心。”
李建点头应允。
慕亦礼作梦也想不到在警局里见到老哥，但是他真的见到了，他老哥还是被抓进来的，警局的人似乎有心避开他，四处打探才得知他老哥被牵涉到崔宏被杀的案子里。他当然清楚崔宏怎么死的，但怎么能跟大众说这么离奇古怪的事！难道就让他老哥受这不白之冤？
远远见到李建，他立刻叫住他商量。
审讯室里的强光让慕亦扬眯起眼。
警官没耐性地吼道：“喂，到我们的地盘还这么酷，找死啊。我问你昨天下午一点左右，你在那里？”
慕亦扬不答话。
警官拍案而起，“你说不说！”
“没律师在，我什么都不会说。”他淡道，“难不成你想打我？”
警官气得脸部肌肉抽搐起来，吼道：“给我叫他律师来。”
李建进来审讯室，警官忍着性子，“现在我问你昨天下午一点左右，你在哪里？”
慕亦扬懒懒地道：“城郊码头。”
“为什么去那里？”
“我跟踪任祈园。”
“为什么跟踪她？”警官警觉问道。
“崔宏把我们公司的机密资料透露给别的公司，因为我怀疑任祈园是崔宏放在我身边的商业间谍，我要找出证据。”
“哼，所以你怀恨在心就把崔宏杀了，是不是？”
慕亦扬好笑，都懒得跟他说。
李建从公文包中取出文件，冷静地道：“这些资料足以证明崔宏跟任祈园之间的情报交易，另外虽然他们是泄露了机密，但后来他们也同意所亏空的全额偿还款项，所以最终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实际上的损失，我的当事人没必要杀害他。警官，没有证据别乱说话，我可以告你诬告。”
警官先将文件收起，没好气，又问：“那么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崔宏的，他后来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警官大喝，“别耍花招！我们在现场还找到打出的子弹，说！是不是你向崔宏开了枪？”
慕亦扬淡道：“我只是跟着他们到了码头，我看见他们吵了起来，崔宏拿出枪对着任祈园，结果我就被人从后面用药迷晕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码头上已经没人了。”
“编，你就继续编！”
李建说道：“警官，请你尊重我当事人的供辞。你没证据就别胡乱怀疑我当事人供辞的真实性。”
警官气极，“老实告诉你们，任祈园已经供认说她亲眼看到你的当事人与崔宏争执，并开枪射杀他，最后更是把他肢解，你还想抵赖！”
慕亦扬嘲笑道：“警官，我也想找她问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能帮我找到任祈园，你让我说什么我都说。”
李建接着道：“用这招会不会太老套了一点？任祈园背叛我们被发现了还不跑路？能这么容易被你找到？”
警官没好气。
“现在你们已经浪费了我们12个小时的时间，法律规定传唤不能超过12个小时。别说我没告诉你，我的当事人很忙，十二个小时足以造成相当大的损失，你们担当不起。”李建又道：“请问我的当事人可以走了吗？”
警官心里相当不服气，“出去办手续！”
两人站起来准备离开，这时候另一名警官走进来，道：“等一下，慕先生不能走。”
“又怎么了？”李建不耐烦地说。
“我们找到新的证据，慕亦扬的车子里发现一把美制手枪，码头发现的子弹就是从这把枪打出来的，另个还有一把带血的长匕首，刀口很钝，符合死者伤口的形成方式，刀上的血证实是崔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