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她没受到一点伤害,这样很好。

“大表哥,我真的不知道表嫂她是不是真的没做过这种事,不然她为什么消失,为什么不来见你?难道说她……”柳承音停顿了一下,“真的做了?所以没有脸来见你?”

对这样的话,无论对方说得再轻再柔再有说服力也好,慕亦扬下意识地警觉起来,当然不排除这个事实的可能性,但更大可能的是挑拨离间。

虽然这个柳承音平时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弱小而无害,从不会反抗和争辩什么,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心意,更不排除她心生妒忌。

柳承音见他不说话,貌似被自己说动了,于是继续道:“大表哥,我看很有这可能,毕竟表嫂是慕爷爷带来的,我们并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她也许会对你不利。不过很高兴我们发现了,这样她就不能再为非作歹了。”

慕亦扬却换了个话题,“舅舅他入狱这么久,你去看过他吗?”

柳承音怔住了,她的脑子里迅速反应他这样问的用意,才道:“我平均一周去看他二三次,他精神挺好的还胖了许多,你可以不用担心。”

他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这个女人大慨是什么人他都知道了,她根本没去看过一眼自己的父亲。

柳广发在狱中的现状可能他这个外人比她这个做女儿的都要清楚,柳广发是个从小就养尊处优的人,入狱之后有轻微抑郁症的倾向,不思茶饭,整个人瘦了多,如果不是因为使了钱打了关系把刑期一缩再缩,他很快就能出院这个念头支撑他,也许他早就崩溃了。

柳承音心里隐隐感到不妥,“我们不说这些了,咱们先吃早餐,是你最喜欢的西式早餐喔,我来喂你。”

“你走。”若不是这没来由的虚弱,他早就大发雷霆了。

“大表哥……”

他沉着声警告着,“你听着,尹天依是你的表嫂,你动不了她,别做无谓的事情。”

柳承音反驳道:“大表哥,我知道你不爱她,是慕爷爷逼你娶她的,即然如此为什么不趁此机会跟她离婚?这样即使是慕爷爷也没话说的。”

“老头子是慕家的权威,你想捍动他的地位?”

柳承音瞪大了眼,说道:“自己的婚事都不能自己作主,那还有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不爱她,你对她根本没心,你无非就是碍于慕爷爷的存在不敢反抗他。我不想看你这样痛苦下去,我不愿看见这样的你。”

慕亦扬瞪着她,焦距精准得像他的眼睛并没有失明。

柳承音点了点头,口中喃喃着什么就离开了病房。

李建来到门口,刚好撞到正要出门的柳承音,叫唤她却完全没有反应,他正好奇着,见到病**的慕亦扬却正要回躺,“她又来干什么?”

“不知道。”慕亦扬无力地说着。

李建一想,猜到**,“老大,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人,她说的话你别相信。事发那天我听见她跟谁说电话,说什么要动手趁今晚别犹豫什么的,绯闻事件十之**都跟她有关系。”

慕亦扬没有答话反问,“你来有事?”

“有点,公司的事……”

慕亦扬无力伸手打断他,“不想听,我累了,想睡觉。”

李建皱眉,“你觉不觉得你最近经常喊累又没有精神,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这是个不太好的现象。”

“什么好什么不好都不想管了。”他真的很累,脑子昏昏沉沉的,有时甚至无法思考。

“是因为嫂子?”李建说道:“我说了嫂子被他们关起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去说了好几次都没用,几次都被他们打晕了送出来。我看见嫂子很想见你,哭喊得眼睛都肿了,声音喊得吵哑了,别提多惨。”

慕亦扬睁开眼,语气中似乎带着苦涩,“也比接近我的好。”

“你们谁都说我不懂,有这么难懂吗?有什么能让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谁说我爱她?”他冷冷地说着。

李建瞪大了眼,“你……”

“我不爱她,不想见她,她只是老头子硬塞给我的女人。”

“可是你明明还很关心她。”

“有吗?随口问问而已。”

李建觉得不可思议,“你这……你比他们还过份,你不爱她怎么不说清楚?还给她希望?”

慕亦扬沉默了。

“老大,不是我说你。你弄成这样,嫂子却没有放弃过你,你不该这样对她,她是个好女人。”

正因为她是个好女人,她值得更好的人爱她宠她,而不是这样一个只会伤害她的男人。慕亦扬越想越心痛,这样一个女人是他要不起的啊。

对他的态度,李建很生气,“你辜负她了,她即使被关起来了还没有放弃过出来看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你可以走了。”

“你……不管你了,你好好保重身体。”李建无奈,只好离开。

深夜慕亦扬的身体里燥动起来,越来越严重,像是有千万把锐利的刀锋在凌迟着他的身体。

他疼得翻滚着,大叫着,打坏了病房中所有的仪器和设备,惊动了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怎么回事?”

“他好像很痛。”

“慕先生,你哪里痛?”

慕亦扬仿佛对外界没有感觉,痛疼让他几乎完全没有了理智,脸色涨红得发紫,青筋浮起,双手拼命扯开身上的衣服,抠着自己的皮肤,无数条红痕即时浮现出来,有些甚至有了血丝。

他身体里每条血管每条筋脉每寸肌肉每个脏腑都有如千万只虫子撕咬一般,令他难受得几乎要把自己的胸膛剥开。

他翻滚下了床,无法忍耐地暴走起来,所有人都拿不下他。

“尹天依呢?”他狂吼。“尹天依在哪里!她为什么不来!她在哪里?”

他的身体渴望一种东西,什么东西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是在尹天依身上才有的东西,极度渴望,如同极度口渴时需要水一般的渴望。

医生们也很无奈,“现在是深夜啊,慕太太她也不可能来。”

“尹天依在哪里!”他的头开始像裂开一般地疼痛,狂爆地抓着医生们的衣服甚至把他们摔在地上,力气大得不似平常的他。“我需要她!要她来!马上要她过来。”

“快去通知慕太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