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都市,灯红酒绿。

司徒天清觉得自己活的很不真实,明明身处闹市,却感觉无比的凄凉。

他觉得这个世界也不真实,人们尔虞我诈的,活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明天会好一些吧。”司徒天清总这样安慰自己,只是每次都失望罢了。

尤其是认识她以后,越发觉得世界或许本不该是这样。

她叫青青,七年前她出现在他的QQ上,他对她一无所知,青青不说,他便从来不问。

他将所有的心事都告诉她,七年来,从来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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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又是漆黑一片的空间,静的没有一丝气息。

一个声音犹如空谷回音般响起,由远及近。

“你,想起来了吗?”

“你,果真忘记了!”

“醒来,快醒来吧!”

这是一个梦,这个梦司徒天清做了不止一次,每次醒来便越发觉得世界不真实。

这个梦他只告诉过青青,青青每晚都上线,每次他梦醒上网,青青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线上。

刚刚梦醒的司徒天清头痛欲裂,习惯性的打开电脑登陆QQ。

滴滴滴滴......,刺耳的消息提示音在昏暗的室内显的越发的刺耳。

青青:你来了。

司徒:嗯。

青青:我要走了。

司徒:走?去哪?

青青:很远很远的地方。

司徒:那什么时候回来?

青青:不知道。

司徒天清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一直都不善于说话,良久的沉默后,青青又发来了信息。

青青: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司徒:不能不去吗?

司徒天清感觉心有些颤抖,他想挽留可又如此无力。

青青:不能。

司徒:那能不能为了我留下来?

司徒天清的手开始颤抖。

青青:我很想,但,真的不能。

司徒:为什么?

司徒天清很想呼喊,泪水抑制不住地流出。

青青:我的时间到了,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去吧,去凌云山,那里会有你要找的人,我走了,多希望还能活着见到你。

“别走......”

司徒天清再也抑制不住地呼喊出来,响彻夜空,只是青青却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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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真的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司徒天清从未如此思念过一个人,很苦,很痛。

他知道青青不会再回来了,她唯一留给司徒天清的只有那灰色的永远不会再亮起的头像,而他能做的也只有不停的在永远不会回复的消息框中发送“你在哪。”

他去过凌云山,那里除了一间破败不堪,爬满蛛网的废弃道观,什么也没有,但他相信青青让他去就一定是有理由,于是他买下了那块地,重修了道观。

今天是青青离开的第整整两百天,也是司徒天清的生日,于是他决定去凌云山住几天。

山路很崎岖,崎岖到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路,司徒天清并不是没钱修路,是不想修好后一些不知所谓的人上山打扰它原本的宁静。

“唉哟......有没有人呀,谁来帮帮我。”

一声苍老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入了司徒天清的耳朵,可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人。

“老人家,你在哪,这里杂草太多,我看不到你。”司徒天清高声问道。

“唉哟......可算有人来了,我就在那棵歪脖树边的大坑里。”

那个大坑司徒天清是知道,他一直都想填上可总是忘记,或者他本就不是真的想去填。

坑很大,却并不算深,一米左右,一个破衣烂衫酷似乞丐的老人横靠在坑壁上。

司徒天清将老人救起搀回了道观,老人的伤没有什么时候大碍,都是皮外伤,简单处理后司徒天清问乞丐老人:“老人家,您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山上来的?”

老人神情闪烁叹了口气的说:“没,没什么,我是个捡破烂的,垃圾站拆迁以前住的地方被环卫局给拆了,我没地方住,我记得这山上有个破道观所以就过来了。”

司徒天清狐疑的直视着老人,老人不敢看司徒天清继续低头说:“嗯......,那个,小伙子,谢谢你,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扔在这里了,我看你也挺忙的吧,那我这就走了。”

司徒天清虽然知道老头在说谎,但看他满脸油泥,破衣烂衫的这么可怜,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坏人,于是微笑着说:“老人家,您刚不是说以前住的地方给人拆了么,那您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吧,要不就在我这里住下,反正我这里也正想找个人帮我打理。”

听了司徒天清的话老人有些感激,却又有些为难,神情痛苦地说:“小老弟,你是好人,但我不能给你添麻烦呀。”

司徒天清更加肯定这老头有难言之隐,于是还是微笑道:“呵呵,老人家,给我看屋子怎么会给我添麻烦呢,不麻烦的。”

老人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我就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又脏又臭,别又脏了你的屋子,我还是不烦麻你了。”说着起身就要离去。

司徒天清见留不住老头便也不再劝阻,把钱包里的钱全都拿出来递给老头道:“等等,既然您执意要走,我也就不再强留您了,但是这些钱您得拿着,如果您在外面实在找不到去处,随时可以回来。”

老人感动地颤抖着接过了钱说:“小老弟,现在像你这样好心的年轻人真是不多啦,谢谢你,谢谢你呀!”

老人正待离去,门却碰咚一声被撞开了,呼呼拉拉地闯进来一伙人。

司徒天清看着进来一伙人苦笑着对老人说:“看来您好像是走不了。”

老人惊恐的看着来人,又看了看司徒天清,向前一步颤抖着声音大声说:“你们要找的是我,那事和这个小老弟一点关系都没有。”

“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们。”一个貌似是头头的人嚣张的说。

司徒天清并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来人。

老人浑身颤抖的说:“我,我不知道。”

那人似乎早就知道老人会这样回答依然嚣张地说:“那就不要怪我们了。。”

说着朝前一挥手后面那群早已跃跃欲试的小喽啰们呼啦就要往前冲。

“慢着。”司徒天清一声断喝。

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冷酷,把正要往前冲的小喽啰们都叫地愣在了原地。

那个貌似头头的人嘴角微翘,饶有兴趣的看着司徒天清说:“哟!你有话说?”

司徒天清淡淡的说:“我劝你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否则你们会后悔的。”

那人一愣,眉头微皱,仔细打量着司徒天清,随即眼神一震,露出虚假的笑容说:“哎哟!原来是司徒家的二少爷,小的是李家大少爷的助手邱虎,幸会幸会。”

司徒天清并不意外对方能认出自己,要不然他的恐吓对这帮人未必会有用,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家族的打手,除了与他们家族熟识的那些家族,他们从来不给任何人面子。

“既然认识我,那就好说了,我保他,他是我请来看房子的工人,如果他欠你们钱,我可以代为归还。”

邱虎皮笑肉不笑的说:“司徒少爷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但有些事还是要事先跟您说清楚,这老头叫袁正天,原本是我们李家的下人,几天前这老家伙却趁人不注意偷了家里的东西后跑了出来,所以大少爷交待我们来抓他回去。”

袁正天本以绝望到了极点,得知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是司徒家的二少爷,便似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连连摇头说:“司徒少爷您别听他乱说,我的确是李家的下人,但我真的没有偷东西......。”

“老东西还敢狡辩,没偷的你干嘛要跑。”邱虎厉声打段正在辩白的袁正天。

“东西是老爷交给我的保管的,我没有偷。”袁正天颤抖的说。

邱虎兴奋的说:“哈哈,那你是你承认东西是你拿了咯,快点交出来。”

“真的是老爷交给我的,我没偷,司徒少爷您要相信我呀,我真的没有偷。”袁正天近乎绝望的叫喊道。

“你不要再抵赖了,现在老爷昏迷不醒,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啦,总之你最好老老实实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哼哼。”邱虎一面恐吓着袁正天,一面转脸又对司徒天清似笑非笑道:“司徒少爷,我看您还是不要插手我们李家的家事比较好。”

邱虎和袁正天各执一词,这让司徒天清觉得此事绝对另有隐情,于是冷哼一声说:“要是我非要管呢。”

邱虎脸色一沉说:“那就只好得罪了。”

邱虎说着便要动手,却听身后一声冷喝传来。

“阿虎,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司徒少爷你也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