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十一章 族氏齐聚(2)

“在家里呢。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不过哥哥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啊?”金豆子说着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子。

“我是来找朋友的。”

“不是,哥哥,这以前是你的家啊!”金豆子的话让我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我连忙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子,可是始终不记得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小孩子胡说什么?”说话间老金头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看看我身边的人说道:“金豆子不会说话,罗泽你别见怪啊!”

话虽如此,但是我却瞥见金豆子一脸委屈地撅着嘴,忽然他一把拉住我径直向对面屋子走去,前面已经说过这金豆子的力气着实不小,或许是我的力量太小的缘故。总之他这样一拽,我便顺从地跟着金豆子向对面的房间走去。

对面的房间挂着一个破布门帘,金豆子不由分说地撩开门帘,指着墙上的画像说道:“罗泽哥,你看这个是不是你?”

我拧紧眉头好奇地向后面的墙上望去,墙上挂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泛白的老照片,但是照片上的人竟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照相的人穿着一身军装,显得很是有神。老金头、“气死狗”大叔和宋杉杉也纷纷跟了过来,想必当时惊讶的不止是我一人。宋杉杉连忙大叫道:“泽哥哥,照片里的人真的和你一模一样!”

此时我真有一种上前给他一记耳光的冲动,这家伙着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回头望着老金头,只见老金头立刻躲开了我的眼神,然后轻声咳嗽着说道:“你们还是搬到我那里去住,这里阴气太重。”阴气两个字老金头咬得很重,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而感触最深的当属“气死狗”大叔和殷悦了,于是“气死狗”大叔连忙点了点头。

来到老金头的住所,金豆子便开始忙活了起来,一直在为我们烧水。而我查看了一下殷悦的伤势,见她没有大碍便将夜叉留下来陪她,便走到对面的房间里去了。掀开门帘,见老金头嘴里叼着一根烟袋,野鸡像个十足的烟鬼一般围绕在烟圈左右,而“气死狗”大叔靠在一旁的被子上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宋杉杉自顾自地摆弄着手上的一枚戒指,我坐到老金头面前,他依然低着头吸着烟。

“大爷,那个……”我一开口老金头便猛然抬起头,然后磕打了两下烟袋:“你朋友的伤没有什么大碍,过不了几天就能痊愈。”老金头避重就轻地说道。

“我想问问……”

“金豆子,那水烧好了吗?”老金头故意打断了我的话,向外面的金豆子大嚷道。

“大爷,我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我忽然厉声道,“气死狗”大叔被我的声音一下子震醒了,慌忙从炕上摸索着什么,然后愣愣地望着我。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北卦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哀求着说道。

老金头扭过头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出一口气。

“罗泽,你别着急。”说着老金头坐了下来,又装上烟袋,不一会儿,一股呛人的烟草味直冲鼻孔。老金头长长地吸了一口,然后娓娓说道:“画像上的那个人是北卦村上一任村长曾浩的二儿子,名叫曾万峰。曾万峰一直都像是一个谜一样,只是偶尔父亲会在话里提到这个人,每次说也只是一笔带过,不过我隐约地觉得这个人似乎很不一般。”

老金头的话让我想起了自己亲手送去北卦村的那封信,信上的署名便是曾浩。可是此时让我心惊的是,我竟然和他的二儿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很早以前我便见过那张照片,所以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立刻想起了那个人,你们实在是太像了。”老金头上下打量着我说道。

“曾万峰曾经当过兵是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金头点了点头,然后淡淡地说道:“父亲口中的曾万峰曾经参加过国民革命军,而且官衔不小,可是几乎是一夜之间这个人便销声匿迹了。”

“大爷,他的消失是不是和那几口缸有关?”宋杉杉戴上手中的戒指问道。

老金头像是被电了一下,身体猛然颤了两下,慌忙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宋杉杉倒是很轻松,一副无所谓的架势,他轻轻地耸了耸肩膀说道:“泽哥哥也看到了。”

老金头满面狐疑地望着我,一时我竟然有些语塞,心中暗骂宋杉杉口无遮拦,不过话已至此,我天生不会说谎,于是便将在山谷中遇见的情景详细地向老金头描述了一遍,老金头的眉头不停地颤抖,时而拧紧,时而松弛。

当我将我们所见到的一切都讲述完毕之后,老金头依旧沉默地吸着烟,一句话也不说。过了良久他才说道:“你们早点儿休息吧!”

说完之后,老金头磕了磕手中的烟袋就愁眉不展地下了床,院子里原本还有两间小房子,老金头径直向其中的一间房子走了过去。我和宋杉杉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铺上被子,当我和“气死狗”大叔都已经进了被窝的时候,宋杉杉还在地下焦急地踱着步子。

“你小子还不睡觉啊!”我趴在炕上问道。

宋杉杉的表情有些无奈,然后才缓缓地爬上炕,之后,未脱衣服将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头转向了另外一边,我不明所以地关掉了灯。

山村的夜晚,外面的夏虫在不停地聒噪着,一直到耳边的聒噪声停歇下来,我才感到一阵浓浓的睡意袭来。蒙眬中我忽然感到一双手在轻轻地推我,我挣扎着睁开惺忪的睡眼,借着外面的月光我恍惚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人竟然就是曾万峰。我只觉得胸口一阵恶寒,想要尖叫,这时一双手紧紧地堵在了我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