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眼开看起来并不怎么热衷认识小恩,可是再怎么说玻璃小镜也是龙少派在这里的代表吧,他很少有的去主动介绍一个人,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拂了面子吧!

“咦!”钱眼开抬头看看了小恩,本准备打个招呼就回去忙自己的事情的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终日里在钱庄内打滚的钱眼开那变脸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谄媚的笑容比苍蝇飞得还快,马上布满了他橘子皮似的老脸,匆匆几步走到小恩的面前,兴奋的握起他的手道:“小恩少侠年少英雄,如此年纪便得到了龙少的青睐,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老夫与少侠一见如故,恨不能抵足夜谈,如蒙不弃的话,不如今夜就由老朽做东,在寒舍设宴为少侠接风如何…”

钱眼开的那声代表意外的“咦~”声已经引起了小恩这个有心人的注意,当他的那双满是皱纹的手握过来的时侯,小恩更是感觉到这握着的双手之间似是有些什么东西存在着…

细心体会之下,那东西就象是一团光,亦象是一团雾,象是一团蒙蒙的光,更象是一层裹着亮光的雾。这种东西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更象是两个人在心灵上的交融,或者说是两个人在神识上的勾通…;“嗯”,不会错的,就是这种感觉!

不期然的,小恩心底莫名的泛起一阵窃喜。

怎么会这样呢,不会是自己的错觉吧,小恩的瞳孔在不自觉的放大着,似是想通过视觉去验证自己的感受是否正确。只是入目的只有钱眼开那只写满了苍桑的手…

钱眼开把小恩的手握得极紧,紧得看不到一丝缝隙,更不用说去看两手之间握着的东西了,他好象生怕被别人猜到了里面的秘密一样。

钱眼开见小恩没有反应,悄悄地将后背移向了玻璃小镜,确定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了,连连的向小恩眨着眼睛,似是要暗示着一些什么…

小恩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感受并非错觉,刚要开口应允钱眼开的邀请,不想却被玻璃小镜抢走了话头,“眼开兄,岂止是你想和小恩兄弟禀烛夜谈,我又何尝不报有这种想法呢!只是从龙少昨夜的传话上来看,暗示着小恩兄弟一众人等身上好象还肩负着一些重要的事务,可能在这里坐坐便走,要不晚宴我早就抢着请了,岂能轮得到你…”

钱眼开眉头微微的皱了一皱,“小镜少爷,我刚才听你话里的意思,小恩兄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玻璃小镜不期然的一笑:“不愧摆弄了这么多年钱庄的老掌柜,心思还挺细密的吗?小恩兄弟他们一行的确是六人,不过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先来了,其它人想来说话间就到…”

“唉!老朽与小恩兄弟一见如故,原本还想虽然不能为他接风,但临行时必要为他备上一份重重的见面礼,可是现在看来…”钱眼开语气一转,将脸朝向小恩,“这么吧,兄弟,你临行时务必独自到我府上坐坐,老夫着实有样东西想送给你呢。”

冲着钱眼开,小恩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略些的有些惶恐的道:“小子承蒙钱老的错爱,来到府上不先去拜望钱老已经是实属不该,钱老的礼物更是愧不敢受。不过请钱老放心,在下离府之时定会登门请辞的…”

钱眼开见小恩已经会意,不由得发自内心的眉飞色舞,飘飘然走到玻璃小镜刚刚批阅帐簿的位置,拿起笑来在画着一些什么…

玻璃小镜打趣道:“小恩兄弟,记住等会儿去的时侯一定要孤身一人去哟,否则什么好外都捞不着了。这个钱老板呀,哪儿都好,就是有些不见兔子不撒鹰,捞不回本钱的买卖,他是绝对一个子儿不肯往里投!”

“不过他的眼光到是相当不错,这点放眼整个人生,很难有比得上他的。他既然肯送你礼物,更说明你将来定会前途无量的!否则就是龙少来了,他也不会备礼的哟!兄弟,这回难得他出血,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千万不要便宜了他,这老东西多年积攒下来,可藏了不少的宝贝呢!”

然后玻璃小镜将嘴巴凑到小恩的耳畔,悄悄地说道:“兄弟,你知道他有个什么外号吗,我告诉你吧,一毛不拔铁公鸡——钱眼开!”

“哈哈、哈哈”两个人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钱眼开此时已经画好了手中的东西,拿过来递给小恩,道:“小镜少爷又在说我什么坏话了,瞧你们笑得这么开心。”

小恩笑得眼泪都快飞出来了,却还不得不强忍着笑意,道:“没有,没有,小镜兄在夸你守业有道呢!”

钱眼开到也不介意他们善意的玩笑,低叹道:“嗨,老夫爱财不错,老夫吝啬也不错,这些老朽并不在乎别人怎么去说,因知创业苦才惜守财难呀,年轻人是不懂得…;喏,这是院内通往老夫住所的路线图,凭小恩兄弟手上的身份戒指,自可一路畅通无阻的!小镜少爷,小恩兄弟,你们聊着,我就先行告退了!”

开玩笑归开玩笑,玻璃小镜到也不敢怠慢了钱眼开,他这个总经理身份是现实世界中轩辕公司的总经理。严格意义上论起来,游戏中财团的一切还是要听钱眼开指挥的,必竟在游戏中还是他吃得比较开一些。

玻璃小镜带着小恩一直将钱眼开送出门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屏墙后面的时侯,两人这才折返回屋内继续刚才的话题…

玻璃小镜略微的思索了一下,道:“我们刚才聊到哪里了!”

“龙少让您对他这一段时间的表现,尤其是在少木闯了碧佛塔之后的表现做一段详细的评价,他感觉有时对自己的优、缺点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只有在你这个实在的兄弟处在能得到最中肯的评价!为了避免唐突与尴尬,特让我来和您接触!”小恩给玻璃小镜提着醒儿。

玻璃小镜有些激动,心中起伏不息,“龙少实在是太信任我了,那好,今天我就不怕冒犯,有一说一了!”

玻璃小镜对龙少的评价听得出十分中肯,褒贬不一,不过听在小恩的耳朵里却有些失落,如果事情真得向玻璃小镜说的这样的话,那么这个龙少岂不是少有的好人,至少要比自己完美的多了!

龙少毛病玻璃小镜也指出不少,比如说他过于相信别人,待人诚恳有余戒备不足;喜怒太爱形于色了,没有大家的风泛;为人有时过于骄傲,虽然不是自己刻意表现的,但给不熟悉的人形成的感觉就是这样…

由小镜的话可以看出,他的评价还是比较中肯的,没有丝毫的保留。但龙少就不能有些人格上的缺陷吗,这样自己以后至少可以有一个明正言顺除掉他的籍口。可他的毛病全是由于自身社会经验不足而造成的,这可不是小恩所希望看到的。

“也许玻璃小镜的一个人的评价并做不得数!”小恩明知道玻璃小镜说的都是实话,却偏不愿意这样去想,他还要去通过更多龙少身边的人去搜集龙少在人格方面的缺陷,哪怕是鸡蛋里挑骨头呢…

龙吟鹤鸣从遥远的天际传了过来,他们到了,凤梧那个死丫头必定不会离得太远,小恩既然不愿意被她缠上,当然就要快溜。

小恩面色一沉,郑重地说道:“小镜兄,既然如此投缘,我也不妨实话实说了,亲卫队一行六人,我之所以先来,是因为队中有个丫头缠人缠得要命。一会儿我先到钱老的房间里躲上片刻,等他们一走,我就直接从后溜掉,这里先行道个别!一会若是有人问起我的行踪,你就说我早早就离开了,有劳小镜兄帮兄弟这个忙了…”

也不知道玻璃小镜是怎么理解小恩这番话的,略带着一丝会意的笑容,玻璃小镜道:“小恩兄弟,你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说罢他又从怀里掏出了十万个金币面额的、全时空钱庄通兑的钱票十张递给了小恩,道:“这是龙少拔给你的经费,收好他。我本有心赠你一份礼物的,可惜我在游戏中乃是一介商人,手头除了钱之外并没有留什么好装备,这样吧,就算我欠你一份礼物,待日后收到了象样儿的东西,挑你能用得着的,我定会托人稍去…”

时间已经刻不容缓了,小恩一报拳,“小镜兄,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咱们就此别过,他日再见!”

玻璃小镜知道小恩急得是什么,也没罗嗦,道:“再见!”

小恩一溜烟地儿似的跑了,眼瞧着他的影影在院子中七拐八绕之后消失了,玻璃小镜回头准备继续审账,他的屁股还没有坐稳,就远远的看见守卫领了五个人进来!

来者正是二男三女,领头的是一个素纱蒙面的女子,而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装束的伙伴儿,想来就是龙少信中提得女卫队员了!再后面是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其中一个脑袋更是涨得象猪头,难道这就是亲卫队的两名副队长吗?

怎么看也和小恩的形象差了太多喽,玻璃小镜不禁地摇了摇头…

领头的好象就是负责女卫队的队长,看见玻璃小镜后她竟然直接跃过了前面的守卫,直接飘到了玻璃小镜的身前,口中冷冷的逼问道:“玻璃小镜我问你,小恩刚才有没有来过!”

玻璃小镜根本没有理她,只是低头拿起帐簿来翻着,好象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他是何等身份呀,一个区区的女卫队长就敢对他大呼小叫,还大言不惭地直接呼其名讳,实在是懒得理她!

凤梧讨了个没趣,随即想起玻璃小镜还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呢。反正小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面纱带不带都没什么必要了,伸手就拽了下来!冷冷的道:“玻璃小镜,你看看我是谁…”

玻璃小镜用余光扫了一眼,可把他吓了一跳,随即知道小恩为什么头痛了!这个小泵奶奶,为了寻找龙少的晦气,曾经大闹过轩辕财团,玻璃小镜当时是在场的受害者之一,幸亏燕子到的及时,一场姐妹,她这才作罢…。想及此事,玻璃小镜至今还心有余悸呢!

“他,他,他走了有一段时间了!”玻璃小镜的语气竟然有些结巴了。

“又让他给跑了…”凤梧根本就顾不上玻璃小镜,闻知他的消息之后,银牙紧要,蛮足一顿之后,立即向门外“追”去…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凤梧走后,一个猪头似的人物以第一副队长的名义,从玻璃小镜手里领过了五十张金票,揣入了自己的怀里。“在队长没有找到之前,金票暂时由我统一管理。我们现在统一行动,全力赶赴玄武大陆!”话在说白一些,他纵然不敢贪污这些金票,但是五百万个金币,揣在怀里都是一种享受…

***

轩辕财团总部还是在小恩在的时侯扩建的,里面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异常,钱眼开的房间就是他亲手指定的,哪里还用得着那张线路草图呢!

心有所牵,如浮扁掠影般地穿过花园,小恩也没用敲门,直接闪入了钱眼开的房间。

沉思中的钱眼开被闯入房间的异客给吓了一跳,等到他看清是谁之后,一颗悬到嗓子眼儿的心这才稳稳地落地!他快速地抢到门前,将两扇门关闭了大半,从门缝中终于确定周围视线可及的泛围内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钱眼开迅速把房门关了起来,并用门栓死死的将它插住。

“这么长时间不见,龙少也不给老深来个消息,莫非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不成,还真是让老身深为挂念呀!”这说话边转头的钱眼开,眼中已经盈满了泪痕!

小恩心底的狂喜终于按耐不住了,向前猛迎了两步,道:“难道说,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