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被整片黑压压的乌云覆盖着,风雨将至的沉闷,让被乌云笼罩下的每个人都心生压抑。此后的岁月,多少人的命运,因这夜而发生彻底的改变,这一切来得是那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太子府的某处宫殿内传来阵阵哭泣声。
苏玉芯躺在**,如若不细细辨认,定会忽略了那轻微的起伏,以为此人已经离去。
紫萝握着苏玉芯的手痛哭,道:“芯儿,我苦命的女儿啊,老天不长眼,竟让你碰到这种事情。”
苏玉风冷哼一声:“活该。”
苏玉玄轻扯了下苏玉风的衣袖,用眼神扫了下四周,示意苏玉风看看地方,有话回去在讲。
苏玉风心有不服,不再开口,转首看向别处。
苏玉玄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弟弟还是很孩子气,认定的事不会再更改。
其实苏玉芯也是很可怜的。那张拼凑起来的休书,该是苏玉芯想不开的罪魁祸首。只是她想不通,苏玉芯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让司徒子恒狠下心肠写了休书。
“紫萝,你也不要太过于伤心了,太医不是说了,芯儿的情况有所好转了。”苏胤青轻扶着紫萝说道。
“老爷,太子他怎么可以如此待芯儿!芯儿她哪里对不起他了。”紫萝心中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当初拼了她这条命,也不会让芯儿嫁于太子。这下可好了,让那两个小的看笑话不说,回到府中,还不知那些家丁会讲些什么闲言碎语。
苏胤青皱眉暗想,太子跳湖,芯儿自刎,这中间必然有联系。难道是太子休书,致使芯儿怀恨在心,把太子推下湖中?不会,以芯儿的性子不会做出此等事情,换成玄儿才有可能。想着,转头望了眼让他头疼的女儿。
苏玉玄满头黑线,天啦,爹不会是认为这些事跟她有关吧。
苏玉玄提醒道:“爹,不要忘了,我可是跟你一起来的。”
苏胤青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他的表情有这么明显?!
“爹,你怎能怀疑姐姐呢!我们是跟苏玉芯关系不好,但我们也是懂分寸的。在太子府闹事,这可是要杀头灭九族的大罪,姐姐会做这种事情吗?你可以怀疑任何人,就是不能怀疑姐姐。爹我对你越来越失望了,你现在事事偏帮苏玉芯。我跟姐姐在你眼里就是俩个给你惹麻烦的人,不像苏玉芯当了太子妃,可以让你脸上增光!”苏玉风把憋在心中的闷气全发泄在了爹的身上。
苏胤青面色铁青,眼见着就要大发雷霆。
苏玉芯忙抢先道:“爹,您是知道玉风的,他说话向来不经大脑思考,您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当务之急,是弄明白整件事情的始末,好早作打算。”
景泰殿中,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纸窗,发出的唰唰声。
皇上痛心疾首的看着跪于地上的长子。
一早就封这个儿子为太子,从小用心栽培,寄予厚望。这个儿子也没让他失望,样样都在兄弟间出类拔萃,在政务的处理上也深得他心。
直到听闻此事前一刻,他对这个儿子还是充满骄傲的,还想着可以早些把国家重担交付于这个儿子,好让他享享清福。
跳湖自尽,写休书逼太子妃自刎,这一件件让他在震惊之余,对这个儿子倍感失望。幸好苏玉芯抢救及时,不然他该如何像苏爱卿交待。
皇上把手中的茶杯扔向司徒子恒,后者仍挺直的跪在那边,没有躲闪。
“朕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长大了,也有本事了。跳湖自尽,这可是自建朝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司徒子恒叩首,道:“父皇,儿臣不孝,辜负了父皇您的期望,儿臣任由父皇处置,绝无怨言。”
皇上厉声道:“一句儿臣不孝,你以为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了。”
司徒子恒缓缓道:“儿臣愚笨,请父皇明鉴。”
“你!”皇上指着司徒子恒,气得说不出话来。
司徒子恒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他做下这等事情,父皇定是伤心透了。
司徒子凌在去景泰殿的途中,得知大皇兄跳湖,吓了一跳,这种事情发生在大皇兄身上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所幸在落水之后被侍卫及时救起,只喝了即口水而已。
只是可怜了苏玉芯,据说在被发现时已是奄奄一息,要是在晚点,怕是香消玉损了,现在情况还没稳定下来。
司徒子凌来到景泰殿时,见几位兄长拦在父皇身前。
司徒子恒重重叩首,“儿臣该死,让父皇担心了。”
皇上怒道:“孽子,你真要把朕气死了。来人,把这个孽子给朕关进天牢。”
侍卫们冲进来,见了里面的情形,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子凌上前说道:“父皇,请息怒,保重身体。”
“父皇,一切都是因儿臣而起,请不要怪罪苏玉芯,她是无辜的。儿臣恳请父皇,除掉儿臣太子的称谓。”
此言一出,在场的诸人皆是一惊。
司徒子凌失声道:“皇兄,你……”到底出了何事,让皇兄如此心灰意冷,说出这番话来。
“父皇,皇兄他只是徒一时口快,并无此意。”司徒子翔急忙辩解道。
司徒子恒淡淡笑道:“诸位弟弟,你们不要在为我求情,惹恼父皇。父皇,那句话是儿臣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的,不是徒一时口快。儿臣深知,儿臣这样说会多伤父皇的心,但儿臣不愿在过这样的日子。”
“你可知你嘴中所说的这样的日子,有多少人羡慕着。”皇上平静的说着。
“儿臣知道,但儿臣情愿去过粗茶淡饭的生活。”司徒子恒再次叩首,“请父皇成全儿臣的心愿。”
“好,朕成全你。”皇上怒极反笑,一字一句的道:“从此刻起,废除太子,贬为庶民,押入天牢。”
“父皇(皇上),请收回成命。”诸位殿下及内侍宫人跪地齐声说道。
司徒子恒淡淡一笑,“谢父皇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