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苏少爷。”刘安出现在了姐弟俩的正前方,“凌王殿下已在脆香楼设了午膳,请……”

刘安还未说完,苏玉玄就打断道:“有免费的午膳啊,我们一定去,玉风,快点,慢了只能吃剩饭剩菜了。”

“姐姐,你比我大,要懂得谦让,不要拽着我的衣服。”苏玉风很苦恼,姐姐这个坏蛋,为了防止他早一步去到脆香楼,牢牢拽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要是他不放慢速度,那结果就一定以他可怜的衣服破裂而告终。

刘安只能把后半句话憋进肚子,跟了上去。凌王殿下的意思是让苏小姐一个人过去,现在事情变成这样可不是他的错。

脆香楼就在斜对面,只有数米的距离,姐弟俩硬是用了大半炷香的时间。原因无他,皆因两人都不愿对方比自己先到,相互扯后腿。这样的姐弟,怕是仅此一对,在找不出第二对了。

他们两人到底谁先到呢?

你要说是苏玉玄,可就猜错了,那不用猜都能知道是苏玉风了,很不幸的告诉你,还是猜错了。两人是一同进得脆香楼,又是一同进的雅间。

雅间的门只容一人出入,到了这会,谁也不愿服输的姐弟俩,硬是同时挤了进去,从这一点上,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当初建造脆香楼的人并没有偷工减料。

两人打成了平手,这下就该消停了吧,请你千万记住,不能用常理来推断这对姐弟。

姐弟俩没有为雅间中多了个女子感到惊讶,也能说是在他们发现这名女子前,他们已经开始忙着相互找茬。

“姐姐,你太胖了,害得我把手都挤疼了。”

“什么叫我太胖了?明明是你吃了食物只往两边长了,还好意思来说我。”

“咳。”司徒子凌轻咳一声,想引起两人的注意,可惜,两人连眼神都没扫他一下。

“姐姐,我有长高的,你看,我都比你高多了。”苏玉风用手比划着两人的身高差距。

苏玉玄一掌拍在他的手上,“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是男子,跟个女子比身高,我都替你脸红了。”

“苏小姐,苏少爷,菜来了。”刘安的话,让姐弟俩顿时想起来此处的初衷,各自轻哼一声朝桌子走去。

“咦!”苏玉玄在见到雅间内有一位女子时,略微吃了一惊,看了看司徒子凌,随即释然。心里却埋怨司徒子凌不够意思,害她在陌生人面前出丑。

不过很快的,她的怨气被陆续端上来的美味佳肴吸引住了全副心神,开始大吃特吃,苏玉风当然也是不会落于后头的,姐弟俩新一轮的争斗又拉开了序幕。

谢晓燕眼带疑惑的看向司徒子凌。

“他们是苏将军的一对儿女,他们经常这个样子,习惯就好。”

司徒子凌在为谢晓燕解惑时,姐弟俩已塞了一嘴巴的食物,却还是拼命往嘴里塞着,活像在将军府吃不饱似的。

司徒子凌忍不住道:“苏玉玄,同样是大家闺秀,你怎么就跟晓燕有天壤之别!”

苏玉玄忙着塞食物,只在夹菜的空当中瞧了眼司徒子凌,又继续苦吃起来。她这人在见到好吃的东西时,若非必要,是绝不愿多讲一句话,多说一个字的。

由于苏玉风从小跟着她混,她的一身坏毛病,被他八九不离十的全学了去。可怜苏胤青,一年到头在边关忙碌才换来了点银子,被这两个败家子用掉了将近三分之一,这其中又以吃占主导地位。

今天的情形很奇怪,原本是司徒子凌特地请苏玉玄一人前来,哪晓得苏玉玄还没有到,谢晓燕却先来了,他正想着办法把谢晓燕支开,苏玉玄跟苏玉风姐弟俩竟同时到达,让司徒子凌有话也不能说了。

一顿饭结束,姐弟俩打了个饱嗝,又同时摸了摸鼓起的肚子,lou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苏玉玄厚着脸皮问:“司徒子凌,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吃下一顿?”

这顿才刚吃完,又想着下顿,不愧是苏玉玄。

“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我等下会让刘安去支会下,你吃的都算在我的帐上。”司徒子凌的眼神中多了些意味不明的神色。

苏玉玄粗神经的没发觉到,她的脸上笑开了花,“司徒子凌,你真是个好人,大好人啊,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苏玉玄忽略了,并不代表没有人注意到。谢晓燕心中有丝苦涩,面上保持着微笑,“凌哥哥本就是好人。”

苏玉玄连连点头,“对,对,对,他本来就是好人,是我说错话了。”

司徒子凌好笑的看着苏玉玄,这还是自她出事后头一次看到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这样他便放心了。

谢晓燕突然想起了什么,拖口而出,“你就是那个死而复活的苏将军的千金?”

苏玉玄淡然的“嗯”了一声。那些有地位的,名门世家的人,在谈到或是看到她这个死而复活的人,都会显出一种复杂的神色,他们这些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苏玉风紧盯着谢晓燕,大声道:“死而复活怎么了!我姐姐是福星高照,换成是你,早就被放进棺材里,不知被埋到何处去了!”

姐姐说过,与世家子弟结交,不如跟个平民百姓结交,那些世家子弟都是些徒有其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虚伪小人。这女子看上去一幅知书达理的样子,实则里头就是一推烂草。

“凌哥哥。”谢晓燕的眼眶中泪光闪闪,随时都能掉下来。

“这位晓燕姑娘,玉风他还是个孩子,他的话你听过就算了,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待他像你陪不是。”苏玉玄微颔首,又对着司徒子凌道:“谢谢你让我跟玉风吃了顿丰盛的午膳,我们打扰你们多时,也该告辞了。”

司徒子凌对于苏玉玄的客套有点不习惯,她人就在他的面前,但他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一瞬间被拉扯的极远,这种认知让他极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