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子凌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苏玉玄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她跟司徒子凌就像是两条平行线,不可能会有交集。

天空飘起了零星的飞雨,初春的第一场寒雨就这样落了下来,心情似乎也跟着沉重起来。

不远处,谢晓燕带着丫环正向这里走来,苏玉玄看着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突然间百感交集起来,这个为了司徒子凌,连女子的矜持都可以不要的女子,让她从心底里钦佩。

“司徒子凌,我们不要在纠缠这个问题了好不好?谢晓燕全身心的喜欢了你那么多年,如今你又娶了她,该好好的对她才是。”

司徒子凌的笑容有丝苦涩,“玄儿,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跟明珠公主以及晓燕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清楚,绝不会逼你的,但请你不要带着偏见来看待我。”

苏玉玄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司徒子凌,你经历过的女子恐怕是比我见过的还要多,或许我跟其她女子有些不一样,让你对我产生了兴趣,你对我也只是限于一种兴趣罢了,我们之前一直保持着朋友的关系不是很好,为什么你一定要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跟司徒子凌的友谊,她还是希望能够保存下去,虽然现在两人有了隔阂,在不似先前那般,可司徒子凌毕竟是她在这个世上第一个交到的朋友,所以她想要维护如今看来非常脆弱的友情。

“我不要只是朋友的关系,玄儿,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并不是如世人所说的那般不堪,你给我些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并不比任何人差。”在苏玉玄面前,司徒子凌已不在是高不可攀的凌王殿下,而是一个要求得自己喜欢的女子原谅的普通男子。

若是此刻苏玉玄让司徒子凌在身上捅一刀,她才相信他的诚意,相信司徒子凌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因为,此刻在司徒子凌的眼里只有苏玉玄,其它一切都不在重要。

司徒子凌的反应,让苏玉玄有点不知所措,她无奈的看着司徒子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才一个晚上,司徒子凌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相信如此自负,视女人如衣服的一个人,会有这种举动,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这种想法很傻,随便去街上拉个女子问她们,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幸,可对于她来说却是灾难,她清醒的明白她承受不起,也不敢去接受司徒子凌,她所想要的爱情,司徒子凌给不起,也不了。

如果来凌王府会有这种结果,昨天即使把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会来了,这下可好,惹来了司徒子凌这个大麻烦。她要如何向司徒子凌解释,她想要的爱情是一心一意的,是不可以被分割的,又该如何跟他说,她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皇宫,王府,不是她能够待的住的地方。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明确的告诉着她,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

司徒子凌说完话后,见苏玉玄盯着他出神,低声道:“玄儿?”

“恩?”苏玉玄不解的抬头,“怎么了?”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司徒子凌好脾气的问,“我刚才说的你都答应吗?”

她刚才光顾着自己想事情,都没有听到司徒子凌说的话,想来也该跟之前说的是同一件事情,苏玉玄想了想,“让我考虑考虑吧。”

“玄儿,难道你真的想嫁给北岳王子?”司徒子凌的语气显得有些愤怒。

苏玉玄一脸茫然,“北岳王子?嫁人?”

“北岳的王爷向父皇提议让你去和亲。”司徒子凌顿了顿,满意的看到苏玉玄脸色一变,“不过父皇说,这事由你自己作主。”

苏玉玄顿时大大松了口气,吓死她了,要是让她和亲,还不如直接把她砍了来的痛快些。“司徒子凌,你不要把话拆成一半来说,会吓死人的。”

司徒子凌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我会替你像父皇说明的。”

“谢谢啦。”苏玉玄愉快的道,有司徒子凌帮忙说真好,要是让她去跟皇上说,她真是一百个不愿意。

“凌哥哥,苏小姐。”谢晓燕望着苏玉玄,一晚上,苏玉玄就跟凌哥哥呆在这间屋子里,害得她担心了整整一个晚上,“以后晓燕就有姐妹相伴了。”

苏玉玄听到谢晓燕的后半句话,笑道:“放心吧,我跟你凌哥哥什么都没发生,这凌王府也只有你一个女眷。”

谢晓燕有些意外,看向苏玉玄的眸中带着不信,她突然发现苏玉玄的眼神是那般的清澈,她把目光转向地面,那样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苏玉玄忍不住开口道:“你们两人慢聊,我就先回去了。”屋内的氛围太压抑了,她不喜欢,此刻她只想尽快的赶回将军府,爹跟玉风还有柳春大概都为她担心了一晚上吧,她实在太不应该了。

来到门口,苏玉玄看着不绝落下的烟雨,咬了咬牙,直接冲进了雨中,意料中的雨水没有淋落下来,她诧异的抬头,司徒子凌的唇角lou出了宠溺的微笑。

伞下四目相对,伞外细雨飘落,男子英俊倜傥,女子清秀可人,这一幕深深的刻在了在场的所有人心里。

司徒子凌伸出手,触碰到了苏玉玄的脸颊,苏玉玄猛地惊醒,往边上移了一小步,伞也跟着悄悄的往她的身上移动了一下。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苏玉玄低头看着脚尖,不知在想些什么,司徒子凌则定定的看着她,从何时起,自己的心里有了她的影子?

是初次见面时,那个跌落荷花池,骂着自己的女子?

还是再次相见时,坐在小摊子边上,吃豆腐脑的女子?

抑或是,在恶作剧得逞后,自鸣得意的女子?

又或是,被自己激怒,鼓着腮帮子生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