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蓝用精神力一点一点扩张,原因是她又迷路了。不过这次范围显然要更大点,她撑着头,在考虑要不要放弃。因为以前是自己的身体,体内有强大的法力为后盾,所以即使精神力用得再大也没什么感觉,现在这个身躯明显无法承受,只要稍微有点强大,头就晕得要吐。

她软软地趴在地上,青石地离头只有一寸的距离,她甚至能感受到石头冒出来的冷气。

“呕,”实在受不了了,她刚想收回,就感到熟悉的波动在正西方慢慢靠近。

难道风澈已经自己逃离了?还是被风素问抓了起来?这个谜底只有靠自己揭晓了。若是逃离就最好,若不是,她只好动动脑子看怎么能保存风家这最后一滴血脉。

她勉强撑起身子,扶着墙,睁不开眼睛,光靠着感觉向那股波动靠拢。

感到波动的源头离自己不到一里,而且正是朝这个方向走近,她舒了口气,收回精神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幸好这个时候大家都担心萧恩军队的攻击,躲在家里。街道上冷冷清清,一个路人也不见。

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她站起来,脑中闪过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身影越来越近,几乎要擦身而过,“你的眼睛,是一红一蓝?”前进的脚步突然停下。

“呃,”风蓝咽了口口水,这个问题听起来似乎别有用意。以前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也没感到压力和气势,怎么今天格外不同。

风铛的手倏地捏住她下巴,“可惜你不是猫,不然,也许就可以解救罗帕之危了。”

风蓝厌恶地别开头。什么猫?什么解救罗帕之危?咦,她原来不就是一只猫吗?不过这和罗帕之危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巧合……未免太巧了,”风铛以指凝气,射向风蓝的太阳穴。

宽大的黑色斗篷蓦然插在中央,形成无形结界,如一道固若金汤的屏障,将剑气悉数弹回。

风蓝习惯性地缩在斗篷里,反正同样的事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第二次很容易适应的。

“你是谁?”风铛疑惑地看着他。因为在别院偷听风素问和风澈对话的时候她并不能看到人。

“抓住她!她也许知道风澈的下落!”风蓝突然想到,指着她大喊。

撒西特只是瞥了她一眼,没有动。

风蓝在风铛敌意的眼神中尴尬地收回手指。

“口气不小,看看本事如何了!”风铛手中多了一把如羊肠弯曲的长剑。风蓝心中一凛,这也是风家七把名剑之一——风肠!

“你小心。”她退出撒西特的怀抱,老实地站在危险距离外。

风铛一上来连招呼也省略,直接贯气御剑,连她带撒西特两个人的三米之内都只见剑影飞舞。

风蓝紧张地站在外围,看不清两个人交手,只觉得撒西特的背影异常高大,好象把一切都遮掩住了。

“你究竟是谁?”轻柔的声音从耳畔边响起,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啊!”风澈清俊的脸还留有笑意,近在几寸距离。

风蓝不自在的挪开身子,“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没事了?”

“唔,关我的人死了,我就出来了。”风澈点点头。

“但是她?”风蓝指着风铛,她不是风素问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吗?

风澈没有回答,在没摸清底细之前,他不准备将底牌全掀开,“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是……”糟糕,她是谁?“凯蒂!”神啊,请原谅她又编造了一个名字。“他是我的……主人。”晕,一时口快。说什么不好,弟弟哥哥表兄学弟,哪怕师父也比主人好啊。

“你的眼睛很特别呢,”风澈不介意地笑笑。“让我想起了最近得到的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她竖起耳朵。

“海德里耶提出三个退军的条件,”他的眼睛看着风铛和撒西特,仿若漫不经心,但她觉得他起码放了七分心思在对话上。“其中一条就是交出一条眼睛一红一蓝的猫。”

风蓝心里咯噔了一声,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讪笑几声,“那真是太巧了,可惜我不是猫。”

“你说是猫变成人的几率小,还是有同样眼睛的人和猫的几率小?”他冷不丁的一句话把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呵呵,只是句玩笑话,猫怎么可能变成人呢。”

风蓝赔笑数声。

“大街上再这么打下去就太难看了。”风澈的手突然摸上她的脖子,“住手吧,撒西特……大人。”

风蓝汗毛倒竖。“我只是他的仆人,你,小心点,惹急了他,我们就生死与共了。”

风澈笑意变冷,手指一紧,风蓝立刻觉得呼吸不畅,一口气闷在胸口呼不出来。

撒西特猛得飞出攻击圈,落在不远处,森冷的眸子藏在斗篷下看不出样子,但那股寒意随着夜冷在四周渗透开来。“放开她。”

“两个选择,”风澈伸出另一只手,“一,你晕。二,她死。”

风蓝感觉到脖子上的压力松了松,赶紧翻白眼,暗道。真是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