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不停地嘎吱嘎吱作响。

风蓝郁闷地趴在车顶上,探出脑袋,倒着望向车里的花白和爱蕾西雅,郁闷问道:“你们不觉得这个代步工具很土么?”

“那你想怎么样?在陆地上坐船吗?”花白没好气地反问。

风蓝刹有其事地想象了下,“你拉还是马拉?”

一只可爱的金色泡泡噗得被吹到两人中间,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已经啪得撞飞在脸上,化作一团又一团的小气泡。

风蓝垂下一只手,比了个大拇指,因为她的姿势问题,拇指是朝下的。

“你在日月神殿和罗帕做过空间转移阵了吗?”爱蕾西雅靠窗枕袖,浅金一片如丝帛的发垂在胸前,跟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

风蓝抓了抓头发,好几缕跟着垂了下来,就好象整个脑袋后面挂了块黄色的破抹布。“哎?你也没做吗?”

花白斜飞了她一眼,略带嘲讽。

爱蕾西雅微微一笑,“花白也没有。”

花白的白眼飞了一半,卡在半路,好象有抽搐嫌疑。

风蓝极其配合地大“哦”一声,重复道:“花白也没有啊……”

努迪巴克在车顶上回应道:“哦……花白也没有,我们都听到了。”

轰!

车顶被某人一个金色光芒冲出一个大洞!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马车一阵**!

君御右眉轻挑,嘴角露出些许笑意,握着缰绳的手轻轻一抖,奔腾的马儿们立刻像被外力隔开般,不再左挤右晃,重新回到自己的路线,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飞奔。

风蓝蹲坐在车厢门中间,双手托腮,以艺术家的目光专注地欣赏眼前怪象。

努迪巴克摇了摇身体,感慨道:“年纪都这么大了,何必这么冲动呢。真是何苦啊……”车外阳光照进来,刚好射到他身下的垫子,只觉如云锦棉花,颜色纯白得过分。

车里三颗脑袋有同感地同时点头。

气压骤低。

危险度很高。

须臾——

一阵暴喝:“臭小子你还想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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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温暖的清晨。

冬天即将过去,春风拂晓大地。

风蓝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坐腻了车顶地颠簸,她又想出一个新的玩意,在马车屁股后头绑了小拖车,偶尔马车转弯便会将小拖车撞飞出去,她则享受飞出去时刹那的快感。

——疯子爱好的游戏。

“主人,你躺很久了,让我也玩玩吧。”努迪巴克可怜巴巴地盘坐在车顶,双手食指无意识地对戳,嘟起的嘴巴足可挂三大瓶酱油罐子。

“不,”风蓝的要字还没出口,马车已经减速下来。

花白伸出脑袋,两边额头还贴着两块形状怪异的膏药。“有一群人过来了。”

风蓝翻白眼。他们一路上已经遇到很多人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现在说有一群花白过来了,说不定她还会稍微好奇一下。

“有两个人应该学过点剑术。”爱蕾西雅刚说完,风蓝已屏息运用体内星屑提高听觉。

让君御、花白、爱蕾西雅当世三大顶级高手注意的人,应该不会太无聊。

“女人果然是最好的武器。连海德里耶都可以为了月神祭师叛变了,这次我们一定能成功的。”声音献媚程度绝对能让人起两三地鸡皮疙瘩。

风蓝皱眉,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小声点,不要让佩妮莫蒂听到。”一个少女娇声道。

她的话果然起了作用,接下去的对话声音又降低了几度。“你确定梅赫嘉耳现在不在皇宫?”第三个声音,有点傲气,又带着点中性的清朗。

“打听得一清二楚,蓝斯南天卫他们一个都不在,是最好的时机。”又是那个献媚的声音,笑起来好象拣到几万个水晶币似的。“虽然传言亚雷好男色,不过佩妮莫蒂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我想就连月神祭师也未必有她一半美貌呢?”

偏中性的声音低沉地恩了一声,并不否认。不过这倒引起了风蓝的好奇心,居然敢夸下这么大海口?爱蕾西雅美貌的两倍?那是什么?那还是人吗?

不过听这段三人对话,让她脑海里迅速浮现了四个人身影。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迅速飞窜到车顶把努迪巴克一抓后领,扔到车厢里,压低嗓音对君御道:“那几个人和我有点过节,先别泄露身份。”

谁知君御回头一笑,“好象我和他们也有点相熟。”

为了多点商议时间,马车被勒停在半路。

五个脑袋凑在车厢里进行紧急会议。

三个熟人被排除在外,风蓝看了看剩下的花白和爱蕾西雅,一脚把花白踢了出去。让爱蕾西雅这种脸去赶马车,还不如直接写下风蓝窝在此,要见请敲门方便。

花白气呼呼地拉起缰绳,低咒道:“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吗?”

风蓝闲闲地以袖煽风,“还不是怪某人小气,因为一点点水珠让罗恩留着看家造成的吗?”罗恩不就是为了看下他到底长什么样而泼了盆冷水嘛,谁知道他就死活不让罗恩跟出来,还美其名曰坚守本营。晕!萧恩跑去打阿沙尼亚了,他还有什么可以坚守的,监守自盗还快点。

“咳。”花白突然表情一变,慢悠悠地赶起马车来。

水平线上,一小队人马慢慢放大,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