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结婚了?”

“嗯。Www!QUanbEn-xIAoShUo!cOM”他看看我,轻声问道:“如果……如果你喜欢的人和别人成了婚,你会怎么办?”

我愣住,原来是这样,他喜欢知言,而知言却要嫁给别人,所以他心里难过而一反常态。

“我不知道。”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说:“她真的要和别人结婚吗?我还以为她会嫁给你。”

郑浩谦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我看上去就是带着淡淡自嘲的意味:“她从小就与人有婚约,我又怎能去做这样的事。”

我心里升起一丝怜惜,人不管权势再大,财富再多,有些东西得不到就是得不到,既然知言从小与人有婚约,那他这么多年心里一定都很痛苦,不过这样过也好,至少心里有个准备,也不至于突然发生不知所措。

“既然已经这样,不如忘记,缘分是天定,还是随缘比较好。”

“换作是你,你也会这样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会的吧。”

“知言的父亲与我父亲还有表兄的父亲原是同窗,感情极好,一年,三人一同来京赶考我父亲与表兄的父亲都金榜题名,留在了京城,知言的父亲落榜后回了洛阳,他家本也是当地士族,只是那时已落寞,好在田宅还有不少,从此便安心生活,不再去想科举之事。”

“我还以为你们真是表兄妹,原来是这样。”

“我与她虽然没有血亲,但我仍当她是我妹妹。不过我与表兄到是货真价实的兄弟,我母亲与他的母亲是亲姐妹。”

“哦,那为什么知言一个人来长安?为什么会在这里卖唱?”

“她家里出了些变故,全家人都死了,只她一个人跑逃出来,来了长安。原本他父亲在出事前就曾托人给表兄捎过信,可惜表兄家里并没有收到,他以为表兄家里不愿收留他,就直接去找了我……”

“也吃了你的闭门羹吧。”

他笑笑:“那些日子为了躲避怡翠坊的姑娘,不得已。”

“怡翠坊?哦……知道了。”我连忙低了头,应该是妓院一类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去那里办些的事情。”

我心里冷哼一声,去了都去了,还惹了人上门,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没想什么,你继续说。”

他一声轻叹:“那天晚上,我在这里听到她在唱歌,于是等她出来悄悄跟着她,想到没人的地方好问问清楚,谁知道还遇上了你,当时我还以为你不怀好意,一直跟着你们,想看看你要做什么。后来我带她回去,才知道,她一个人跌跌撞撞赶来长安,一路上没有钱财,还要提防有人追杀,吃了很多的苦。到了长安才发现竟然找不到亲人,心灰意冷,为了生存,只好每晚在这里唱歌。”

难怪那天晚上知言一付要拼命的架势。“真是个坚强的女孩。”

他沉默了一阵,又看了看我,“你好像瘦了些。”

我故作轻松的语气:“是啊,你看吴掌柜把我压榨成什么样子了。”

“吴掌柜什么时候这样虐待过人?我还是第一次听她的人在抱怨。”

“哎,都怪我们绣庄赵老爷的儿子,他最近要结婚,忙的我们没日没夜的,以后要是见了他一定跟他多要些工钱补偿我。”

郑浩谦很勉强地笑了一下,我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他现在是惊弓之鸟,听见结婚两个字就害怕。我给他面前夹了很多菜:“多吃点,别跟我一样。”

他对我感激一笑,点点头。原来他也又这么温顺的时候,像只小猫一样。

“赵逸有消息吗?”

他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问的这么突然,“前一阵说很快就回来了。”

“真的?!”

郑浩谦看我太喜形于色了,一点你也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无奈地笑了笑。

“我一直很好奇,他为什么要离开长安?”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当时走得很匆忙,后来我去他府上问过,他父亲只说是避暑。”

“哦,他家人也是这样说道呀。”

“表兄也这样跟你说的?”

“是啊,不过真是不理解谁会避暑一直避到大冬天?。”

“想不明白就等他回来再问问。”

和郑浩谦在一起是很轻松的一件事情,虽然他出身不凡,对朋友却没有一点架子,是个很温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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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推开屋门,天地一片白茫茫,已是“千树万树梨花开。”

今年的第一场雪似乎晚了些,可是总算来了。难得有这样美丽的景致,却一时想不起该做些什么,只对着这一片白雪发呆。

冷风夹杂着雪片迎面吹来,我不禁打个寒颤,人又清醒了几分。不如约上小环一起出城去,我记得城外有一片梅林,现在那里一定很美。

的却很美。半山的红梅已经绽放,花瓣上积着些雪花,使得花儿若隐若现,更是平添一段妩媚。回头远远望去,半个长安尽收眼底,在漫天雪花的笼罩下小竟然不似往常的的宏伟大气,而显得晶莹剔透,好似一个玻璃城。

我和小环几乎是连蹦带跳的爬到山上,耳朵、手、脸都冻僵了,用宽大的围巾抱住脑袋,只露出眼睛和鼻子,手上带着厚厚的手套,为了好滑雪,取出提前准备好的碎绸布把鞋裹上,借着山的坡势,滑出一条长长的“雪滑梯”,兴奋之余还学习了滑雪运动员两只手分别握着一根树枝掌握平衡,一路尖叫向下,看的只在一旁折梅赏雪小环目瞪口呆,“你太会疯了!”然后在我是不断怂恿下,终于以半蹲半坐的姿势被我连推带拽的拉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