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雪和沐之昂回到寒江市的第三天,凌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凌云集团濒临被强行收购的困境,凌母生病住院,凌父入狱。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让人措失不及。前一刻还是充满幸福,温馨的凌家。此时,已是物是人非。

凌洛雪一边要照顾生病的母亲,一边还要为凌父的事情四处奔走。凌云集团她已无暇顾及,迫不得已只能由沐之昂坐阵凌云集团。沐之昂接手时,凌云集团已经是一个空壳子,纵使他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回天乏术。而且他失了沐家这座最强大的靠山,更是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纵使料到了结果,沐之昂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因为这是凌洛雪想要守护的东西,他就算是拼得最后一丝力气也会撑到最后。

凌云集团股价暴跌,如果没有资金的注入,不出三天,不但有可能被强行收购,而且更严重的是濒临破产。沐之昂心急如焚,可是沐容断了沐家曾经给他的一切,现在他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

幸好这时风逸回来了,风逸懊悔不已,他只是去欧洲出差半个月,没想到回来寒江市就已经变了天。他在欧洲并不知道寒江市的情况,而且凌家的灾难势如破竹,仿佛是一夜之间就已经尘埃落定,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他错过了救凌家的最好的时机,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风逸赌上他全部的身家,源源不断的资金注入凌云集团。只是他们的对手似乎很清楚两人的路数,根本不把两人放在眼里。风逸已经赔进去了他一半的身家,仍旧没有阻止凌云集团股价的下跌。反而是他们一直在高价买进,而对手却不断的低价抛出。

形势越来越严峻,沐之昂紧急喊停。风逸现在是凌家唯一的希望,所以他必须保存实力。

两人无力的靠着转椅,脸上除了疲倦,还有黯然。

“怎么办?”

风逸用力的扯着头发,异常的烦躁。

沐之昂微微后仰,靠着转椅,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不知道!”

风逸一拳用力的锤在桌子上,大叫:“到底是谁?我一定把他纠出来,我杀了他全家。”

沐之昂睁开眼,脑海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对付凌家的人?一点珠丝马迹都查不到吗?”

风逸摇头,“我动用了一切关系,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凌爸爸的案子,明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可是警查局那些人总是支支吾吾的,不肯正面回复我。”

难道是他?凌家如今的情形像极了江南林家当初的模样。

沐之昂一惊,蹭得站起来,连他自己都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大跳。顾不上和风逸解释,他就冲出了门。

医院里,凌洛雪正抱膝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咬着嘴唇,压抑着低低的呜咽声。

沐之昂站在不远处,心不可抑止的疼起来。他快步走过去,弯下腰,搂住凌洛雪。

“小雪!”

凌洛雪抬起头,眼泪就如掉了线的珍珠,一粒一粒的往下掉,那么冰冷,那么悲伤。

“木头,我真的好没用。我救不了妈妈,救不了爸爸,连凌云集团也保不住。我真的好恨,好恨这样没用的自己。”

沐之昂轻轻拍着凌洛雪的的背,然后他弯的更低了些,把她半个身子拥入了自己柔软的怀中。

“小雪,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会过去的。”

凌洛雪从沐之昂怀里抬起头,脸上满是泪迹。这样的她,让沐之昂一阵阵揪心。

“木头,我生来就是不祥之人。凌家会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我?你看,爸,妈一个个的受到伤害,那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你?不,不,不要,我不要。木头,你快走,快走,离开我。”

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甚至接近疯狂。

沐之昂加大力道,死死的抱着她。

“傻瓜,我不怕,如果是和你一起,死又有何惧?我最害怕的是你离开我,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不要留我一个人。”

凌洛雪被沐之昂慢慢的安抚,然后呜咽声越来越小,最后只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沐之昂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凌洛雪的背,向安抚小孩子一样的温柔。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里一阵一阵的绞痛,她该有多么无助?才会像刚才那么失常。她从来不相命,可是刚才她却宁愿向命运低头。她的小雪,本不该这样,本不用遭这样的罪。

小雪,我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