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熟睡的人便被一阵吵闹的电话铃音叫醒,他关掉声音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她安静的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下垂,美丽中带着几分神韵,乌黑的秀发乖巧的顺在脑后铺散在枕头上,额上的疤已经开始结痂,只是头发还没有长好。

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进入了美好的梦境,就算是熟睡中的人,也是一副安静柔美的模样,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他见过“外表”最纯净的女子,但仅仅只是外表而已!

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阳台上接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内容让他神色越来越冷漠,原本平静的心情一下子就降到低谷,挂掉电话他径直走到卫生间洗漱,顾不得**的人换好衣服便出了门。

顶楼的办公室里,安凯翊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他翘着腿一只手臂慵懒的搭着椅背,垂着眸面无表情,但是让人感到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大约30多岁的男人,房间里的气氛压抑沉闷,男子不时的抬头打量坐在对面的他,神色慌张如坐针毡。

张喧易靠着办公桌上下打量着,似乎也摸不清他此刻的心思,毕竟背叛应该是任何人都无法轻易接受的事情吧,更何况还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骗。

“你确定一切属实么?”沉默良久,他缓缓抬头,平静的问对面的男子。

男子坚定的点点头答道:“是的,我发誓千真万确。”

他的脸上依旧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没有以往的冷峻,不似发火之前的不悦,只是淡漠的看着地面,安静得如同一尊雕像。

“你走吧。”

声音轻轻的,一反常态。

张喧易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下命令,男子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疑惑的看着张喧易,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对面的男人瞬间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张喧易看着打开再关上的房门,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没事吧?”

又是一阵沉默。

正在这时,杨岳樊和郝泽推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着,我审出来的答案还满意么?”郝泽刚走进来,就一脸得意的说着,完全忽略了在一旁拼命冲他使眼色的张喧易。

杨岳樊看出了不对劲,碰碰郝泽的手臂让他闭嘴,发现苗头不对的他果然识相的立马捂住嘴巴。

他没有回答郝泽的话,而是缓缓抬眸,看着杨岳樊淡淡的说道:“把人接回来吧。”

对于他的话,几人面面相觑,无人答应。

杨岳樊不满,提高音量质问:“你确定现在是接她回来的时候么?那苏菲儿你打算怎么办?”

这次轮到郝泽和张喧易吃惊了!意思是昨晚的事真成了?

听到他的话,他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不悦的皱眉,冷峻的轮廓,眼神里闪烁着无休止的怒火。

他注视着杨岳樊,犹如平静的湖面被人扔了一大块石头,落下去的瞬间发出惊天的巨响,掀起无尽的涟漪。

仿佛所有这些年积累的情绪和怨恨都一瞬间爆发了,他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的安静沉稳。

原本就住在心底的人,陪伴了他多年的呼吸,无论多么遥远的距离都一直压抑着心里的怀念,守护着属于他们的回忆。

而现在,就因为另一个人的介入,对于这一切,他居然只能束手无策了么?

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张温暖的笑脸,如若不是她的设计介入,怎么会让他此刻如此难以抉择?

那个女人,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人越来越碍眼了。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屋内的几人,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缓缓的站起来径直走出屋子,身上散发着势不可挡的威严,没有人敢上前询问或是阻拦。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杨岳樊微微皱眉,这样的反应到底是束缚的挣扎还是良心的愧疚?

张喧易轻叹一口气,问道:“那人是接还是不接?”

“不接。”杨岳樊不假思索的立马出声拒绝。

“就算我们不接,他还是有其他办法。”

“那就让他用其他的办法!”

杨岳樊几乎是恼羞成怒的甩出这句话来,弄得张喧易不敢再开口说下去。

“你怎么知道昨晚的事儿成了?”郝泽走过去拍拍杨岳樊的肩膀问道。

杨岳樊垂眸,淡淡的回答:“我不知道,只是试探性的那么一问,没想到是真的。”

张喧易打了一个响指,得意的对两人说道:“一百一十万,下午必须到账啊!”

郝泽白了他一眼,不再讲话。

在茫茫人海,我们对一些人来说都是必然的存在,我们也许可以同时爱两个人,甚至更多的人,又或许同时被两个人所爱,或被更多的人所爱,遗憾的是,只能选择跟其中一个厮守到老。

对苏菲儿来说,安凯翊无疑是她必然的存在,而反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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