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甘宁眼中的星芒又是一闪,据郭嘉和左慈评说,许邵的占卜造称天下第二,就没有人敢称天下第一的,就是二人的占卜造诣也比许邵明显差许多。

许邵的占卜和甘宁以往见过的大相径庭,许邵居然要求从甘宁的左手中指取下一滴血,当着甘宁的面,许邵伸舌添那滴血。之后,许邵便双手便飞快的掐算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邵的双手掐算的速度缓慢起来,其双鬓黑发逐渐变得星星点点,神色逐渐的凝重起来。

在甘宁关切的注视下,许邵脸色剧变,身体颤抖不停,张口便吐出一口热血,不等甘宁摇晃身体前来相扶,许邵不顾身体的颤抖,快速从锦囊中取出银针,陡然扎向自己的眼睛。

顿时,二股血液从他的眼眶中流出。如此情景,令甘宁的醉意清醒了大半,他正要出声询问,许邵不顾眼睛的疼痛,不顾眼瞎,颤声向甘宁说道:“甘将军,莫要相问,如果你要逼问子将,子将便要把命留在此处,就不是单单刺瞎眼睛了……对于子将的占卜结果,子将只念诵一句藏头诗:‘天方地圆任逍遥,人杰地灵引龙凤,临风把酒迈豪情,世人皆罪君独醒’!

遇到甘将军,实乃是子将的福气,是将军一举把子将的占卜术提升到最高境界!子将在这里拜谢将军了!”。

甘宁看着许邵不顾眼睛的疼痛,还神情肃穆的对自己跪拜,他摇头自语道:“什么藏头诗啊……这算命都把自己的命差点算没有了,还说自己达到什么最高境界!搞不懂啊……”。

“呵呵,甘将军所言极是,这也是许多算命先生眼瞎的原因,天机难窥,天机不可泄路啊……”,许邵抬手抚摸着已经变得雪白的双鬓轻笑着,神情郑重的回应着甘宁,而后,便站起身体双手摸索着试图走出营帐。

甘宁见状,急忙站起身体,一步三晃向许邵走来。

体察到甘宁的举动,许邵连忙转脸对甘宁说道:“甘将军,莫要过来!子将以前曾经特训过,熟谙盲人的生活!将军,你我缘分已尽,子将知足啊……”。

甘宁觉察到许邵言语中的喜悦和伤感,便在停住脚步在原地摇晃着,任由许邵摸索着走出营帐。

直到高义等人把许邵一行人送走,甘宁在歪倒在桌案前,回忆着许邵的藏头诗,“呵呵,‘天人临世’,自己是天人吗?天人,这许邵真会忽悠啊……”。

在甘宁的理解中,天人就是无所不能之人,而他尿(虽)……然喝得不少,蛋(但)……是头脑还是清醒的:比如他的计谋不如郭嘉,武技只能堪称一流,并不能算是天下第一。而在许邵的理解中:天人就是天上的神仙误入人间,甘宁的前世就是天上的神仙啊……

天人,天人能干出那种强暴的愚蠢的事情来吗?搞得他比蕊心里阴影还重啊。搞得……貂蝉等人能接受他招纳小妾,但是能接受他强暴吗?

甘宁越想越烦闷啊,最后他闭上千钧重的眼皮,他的脑海里居然没有浮现蕊受辱的模样,他终于安然沉睡了。

高义等人送走双目流血的许邵一行人后,回到营地,他们便埋头谈论在许邵和甘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受伤的许邵临行前,神情难掩喜悦,而甘宁也在营帐内伏案沉睡,这些反常的行为,着实让他们不理解啊。

即使不理解,他们也习惯了,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许多事情,他们都不理解……

部队原地休整一天一夜,便继续向荆州方向前进。部队遇到城池,便迂回绕道,进入旷野山林便加速进军。一路上,部队也收集到不少山珍野味,令高义等人感到欣慰的是,他们的统帅甘宁精神状态一天也比一天好转,虽然没有和他们有说有笑,但是甘宁现身和他们一同饮食进餐了,当然还是美酒随身。

这日,部队来到古城临淮关。据甘宁了解,临淮关也有一个三国时期的厉害人物,就是帮助东吴孙权联合刘备在赤壁抵抗曹操四十万大军的鲁肃。鲁肃,字子敬,临淮关东南乡人。其出身士族,幼年丧父,乃是由祖母抚养成人,他体貌魁梧,性格豪爽,仗义疏财,喜读书,好骑射。身处乱世,鲁肃眼见朝廷昏庸,官吏**,社会动荡,百姓遭受官府和恶霸的欺凌,便经常召集乡里青少年练兵习武,由此,他深得乡人的敬慕。

具有二世经验的甘宁知道:后来甘宁投奔东吴孙权,也是鲁肃极力向孙权推荐的。这个事迹也说明,鲁肃和甘宁曾经是朋友。他们什么时候成为朋友的呢?估计就是这个时候。

甘宁和高义腾格尔等部司马曲军侯看着临淮关军用地图,甘宁指着东南乡的位置,对众人说道:“诸位,我等赶往此处驻军休整!”。

“诺!”,高义等人齐声答道。其实不用甘宁刻意指挥,东南乡也是他们南下的必经之路。

临淮关方圆五百里乃是丘陵地貌,东南乡就是位于二座绵延交错的山岭中间。从临淮关南下,必须经过二座山岭的山脚,必须经过东南乡。东南乡乃是乡村集镇,一座没有围墙的城池。集镇只有一条南北走向的青石路。长约三里的青石路二端连接宽阔的官道,青石路二旁则是破旧不堪的店铺,酒馆。

令甘宁等人感到奇怪的是,东南乡集镇没有一个人,也没有狗吠,青石路二旁的建筑在清朗的月光下,显得突兀,寂静的有点瘆人。

“渠帅,这个集镇好像遭遇兵祸!”,高义指着酒馆木门上深深的刀痕,轻声对甘宁说道。

“嗯,据兴霸推测,确切的说,这个集镇遭遇到了强盗!”,甘宁知道,临淮关区域近年来并没有发生战争,没有战争何来的兵祸?如果是兵祸,这个集镇早就被官兵焚烧毁灭证据,而强盗只会抢掠而不会焚烧集镇,因为一旦焚烧集镇,他们下一次去哪里抢掠?

甘宁又看着山岭深处,指着映照夜空的红光对众人说道:“那片红光不是强盗的聚集地,就是东南乡民的聚集地,也或许强盗和乡民正在激烈的对抗!”。

众人闻言,一个个颔首表示同意甘宁的推测。

“诸位,按照眼前的情形,集镇空无一人,说明强盗并没有远离集镇。同时,按照常例,强盗只是快速的抢掠,不可能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基于此,兴霸问你们:为什么强盗没有撤离?”,为了训练属下将士的临阵应变能力,甘宁和以往一样,抓住一切机会向高义等人提问说道。

强盗出身的腾格尔闻言,挺直胸膛抢先说道:“渠帅,据属下看来,也许该镇的民众准备的充足,强盗并没有抢掠到物品,所以强盗才不愿意离去!”。

甘宁闻言,没有回应腾格尔,而是目光巡视这其他人。这时高义深思熟虑后,缓声说道:“渠帅,强盗的行为也许是为了抢掠到更宝贵的东西,目前的情形说明,这个宝贵的东西他们还没有抢到手……”。

甘宁听到这里,满意的点点头,他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挥手对众人说道:“诸位,我等前去火光之处,看看正确的答案吧!”。

甘宁言罢,便催马首当其冲朝火光之处飞奔而去,马蹄声声,地表颤动中,八百陷阵营策马将士紧随甘宁而去。

一路急行五里之路,甘宁等人也没有发现斥候暗探的踪迹。这说明火光之处的确是乌合之众的强盗,只会打家劫舍的强盗。要是稍有常识的部队,至少知道在驻军附近安插斥候或者暗探的。

在距离火光一里处,甘宁用鸟语版的口技指挥属下将士分成十一人小队,以步行呈扇形向火光处贴近。剩余的九名士兵则是在偏僻之地看护着同伴的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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