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如同木偶般,眼睛全都盯着甘宁,最后还是见多识广的刘焉率先鼓掌庆贺说道:“兴霸,技近乎神啊!精彩,太精彩了!阔别数月,兴霸武学精进如此啊!恭喜兴霸进入先天之境!”。

这时,众人仿佛才从梦境中苏醒,一个个鼓起掌来。只有赵韪等人眼露恼羞之色。在众人的兴高采烈中,甘宁把一个苹果扔到百米远的树枝上,而后拿起二个武士才堪堪抬动的四石铁胎弓,拿起特制箭矢将四石铁胎弓拉成满月,对准树枝上的苹果射去。

“啪”的一声后,特制箭矢倏忽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下一刻出现时已经插在树枝上的苹果正中心。令人称奇的是,即使被重达十斤的箭矢射中,苹果依然纹丝不动的呆在树枝上。这说明甘宁的箭法不但奇准,而且具有超强的控制力,说穿了,就是甘宁一箭可以射穿你的身体,也可以只把箭矢箭头堪堪射进你的身体。

好像无声处起惊雷,厅堂里沉寂片刻,才想起惊雷般的掌声,一些青年的贵客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吹起响哨助兴。等豪情散去,他们才想起这是在益州牧的寿宴上,搞不好就被定个“大不敬”啊……他们神色惊惧的看着刘焉,谁知刘焉毫不在意,一脸笑意对韩宁说道:“兴霸,够了!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单比箭艺,估计华夏第一猛将吕奉先都不如你啊!你的表现就是老夫今年寿辰最贵重的贺礼!”。

甘宁放下四石铁胎弓,连忙躬身拜谢!正当甘宁正身想走回坐席,刘焉手一抬,朗声说道:“兴霸,从贺礼中随意拿几件物品吧,就当本牧对你神勇表现的赠品吧!”。

听着刘焉的嘱咐,甘宁暗想:正和我意啊!在一片羡慕嫉妒恨中,甘宁悠然从礼品中拿起装有夜明珠的玉盒,一把赤宵宝剑,一套金盔银丝甲。

而后,宴会才进入饮酒的主题,一时间宾主相互举樽庆贺,几乎所有人都敬过寿公刘焉后,就向甘宁敬酒。有些人还打听甘宁是否婚嫁,有些人当面就和甘宁交换拜帖……

甘宁就想这样的轰动,竖立神勇的形象,让即将发生的无妄之灾来的时候动静小一点,伤害少一点。

碍于形势,巴西太守赵韪以及心腹武将,面和心不合的也给甘宁敬酒。甘宁自然也是来者不拒,千尊不醉。

第二日,刘焉就在府邸玄武堂举行秘密的军机会议,甘宁也在其中。玄武堂外,三步一个岗,五步一个哨,还有一队十人巡逻兵。玄武堂内,益州牧刘焉跪坐在主位上,其长子左中郎将刘范,次子治书御史刘诞,三子奉车都尉刘璋,心腹将领赵韪,严颜,吴懿,高沛,杨怀,邓贤庞曦等人,这些将领职位都比甘宁高二级,至少是从五品的将军。这些将领,只有籍贯临江城的严颜(字希伯)真心实意相待甘宁。

刘焉巡视一遍诸将后,才肃言说道:“诸位将军,本朝宦官弄权,外戚专政,灵帝末年,十常侍之乱和大将军何进之争更是让乱臣贼子董卓渔翁得利。如今当今天子被董卓余党李傕、郭汜挟持至长安……”,说到这里,身为当今天子叔父的刘焉眼眶发红起来。

“身为皇族宗亲,本牧责无旁贷承担刘氏王朝的安稳。前些日子,西凉的征西将军马腾(字寿成)遣使送来密信,要求联合益州军马剿灭李傕、郭汜等董卓余党。可如今,益州初定也不太平,没有多余的军力……”,刘焉说到这里,目光凝视着甘宁:“兴霸,据说临江城一役后,你收编了千余名匈奴骑兵?”。

“喏!禀报刘公,确实如此!”,甘宁坦然说道。

“好!”,刘焉兴奋的拍了一下桌案,“如今益州只能拨出二个营的军力,配上兴霸的骑兵营,由范儿和诞儿率领,兴霸亲率骑兵营,即日开拔至郿城,配合马将军讨伐郭李逆贼!”,

郿城距离长安不过百里,乃是中原通往西域的咽喉要塞,是长安的西大门,一旦占据郿城,长安城指日可待。

前些日日,李傕借助皇权下诏命令征西将军马腾率部开拔雁门关驻军,以防羌军侵略。

这明摆着是赶走马腾,马腾自然不愿意,所以遣使来益州联合刘焉“勤王师,清君侧”。本来出身皇室宗亲,这样提高声望的事情,刘焉巴不得,一拍即合。不过,刘焉当初从京都赶到益州,就意图独霸益州,他不可能倾尽军力去配合马腾讨伐逆贼。派出六千兵三个营的兵力,由二个儿子亲自率军,也够撑场面了。

这样的差事,赵韪等人不愿意去,成功了是二位公子的功劳,失败了,恐怕从此都翻不了身。

甘宁无所谓,一是他本来就想离开益州,躲避未知的无妄之灾;二来也想出去见见世面。这一下子师出有名了。

等众人离开后,甘宁单独面对刘焉说出自己的担忧:一旦自己离开,怕赵韪等人对甘家寨使坏。

刘焉看着甘宁,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令赵韪等人的势力染指巴郡的,过一段时间论功行赏,本牧打算把出身巴郡的严颜调遣巴郡,驻军临江城……刘焉一再要求甘宁包好自己的二个儿子。不论成败,只要安全回归,就会让甘宁再升二级,委任正牌将军。

甘宁接连拜谢,信步走出玄武堂,一路直奔附近的船舶上,静等临江骑兵营的到来。秘密商议前,刘焉就派人拿着虎符调动骑兵营了……

甘宁破例在陆地休息一夜,在府邸,可遭罪了:刘焉昨夜食用回春丹,接连破了十名妙龄少女的处子之身。甘宁本不想偷听,可无奈好奇心很重,凝神一听,便舍不得离去了。后半夜,刘焉又跑到汉中五都米教的教主张鲁母亲的房间里,又折腾了一个时辰。这次偷听,让甘宁获得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就是刘焉意图培养张鲁盘踞汉中,与益州隔离,阻断益州和长安之间的来往。下一步,刘焉就要称王甚至当皇帝,他向张鲁母亲许诺:到时候封个娘娘什么的……

不知道是刘焉天赋异禀还是回春丸的功效,甘宁没有发现刘焉纵欲过度的迹象,甘宁暗生钦佩之意啊!真是“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还要浪打浪,六十还在浪尖上啊”,猛,生猛啊!

三日后,左中郎将刘范,治书御史刘诞,偏将军甘宁率领长戟营,刀盾营,骑兵营共六千兵,从校军场开拔,浩浩荡荡一路翻山越水直奔郿城而去。

由于益州平定,盘踞各山头的少数民族与官军秋毫无犯,三个营顺利通过各个城镇和要塞。进入雍州地界后,一些盗匪根本不敢接近如此正规士气高昂的部队。数日后,部队到达扶风郡,得到马腾军的隆重欢迎。

一路上,出身高贵的刘范刘诞二人根本不与出身草根的甘宁多言语,只是到危险之地,比如悠长的峡谷,才和甘宁靠近。甘宁在他们的眼里,只是一把工具,锋利的工具而已。

这让甘宁深深的感到:出身底层,往上爬太难了……甘宁不会拍马溜须,李相也不会。所以,甘宁对二位世子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

雍州是古今二都所在地,主要城镇自古繁华。扶风郡京兆郡靠近古都长安,其繁华程度不是益州城镇所能比拟的,城墙高达十丈,足有一丈厚,城墙上箭塔林立,锦旗招展。宽阔的护城河上渔船游船来往如织。由于郭李二人从洛阳劫持数百万人到达长安,靠近长安的扶风郡当仁不让的也接纳难数十万民众,这些民众家境殷实,把当地的物价都哄抬起来。以至于官道上行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时至深夜,六千士兵才进入扶风郡的校军场,安顿下来。刘范刘诞二人更衣乔装,在十名侍卫的护送下,离开营寨去逛青楼了。

甘宁只好独自挑大梁,召集校尉部司马交代一番驻军事项后,回到自己的营房休息。

在简易的床榻上,甘宁直犯糊涂:这扶风城的城墙都如此雄伟坚固,长安的城墙怎么攻下?没有十万大军的军力,攻城谈何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