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注意到新式抛石机后面成堆的石块都是比身边的石块大一倍,一番思考后,他便对身侧的兴义将军杨奉和安集将军董承说道:“诸位,虽然对方的新式抛石机威力巨大,但是敌人的石块是有限的!等敌人再次使用抛石机攻击,诸位率领手下弟兄一定要集中向城墙二端躲避,避之锋芒……杨将军,董将军,据本司马估计,接下来便是压制性的强攻,你们一定要给本司马顶住!本司马回去重新安排防守策略!”。

“诺!”,杨奉和董承同仇敌忾的齐声答道。

敌人的石块是有限的,但是西凉铁血男儿矢志不渝的斗志是无限的……

在联盟军营寨的二十米土台上,袁绍脸色极其复杂,惊奇惊喜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交织一起。而曹操虽然内心得意洋洋,但是脸色极为平静。

等曹操一方将二十公斤的石块全部抛掷完毕,联盟军的首次攻击陡然停止,但是震天的擂鼓声持续不断。

“孟德,这就是你的秘密武器?这简直就是战无敌巨无霸啊,空前绝后啊……”,袁绍镇静一下自己,语气激动的说道。

“呵呵,本初兄,过誉了!这是孟德手下能工巧匠的杰作!这种连发式抛石机,也是首次运用战场啊!孟德也没有预想到它有那么大的威力啊!”,曹操缓声答道。实际上,这种连发式抛石机就是曹操本人发明的。当年在家乡,他筑室于城外,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这些寂寞的日子里,他就是靠研究历代的野战和攻城战渡过的。成年后,曹操就不讲究吃穿,不像年少时不穿锦衣就不好意思出门。六年,他的生活很俭朴,就是他的二个老婆都是纺织裁衣制履做鞋。

在一次,他无意中看着大老婆丁夫人在纺织,别人一次只能纺织一种色彩,而丁夫人可以同时纺织四种色彩,根据丁夫人纺织工艺的启发,曹操便设计了连发式抛石机。

一个人成为名震古今的军事家,绝对不是偶然的,那需要多少的寂寞和孤独堆积啊……而他身旁的袁本初,在曹操韬光养晦的六年,一直附趋庸沽名钓誉六年,身边被谄媚不学无术的小人团团围住,慢慢养成其天下第一人的虚妄心态,由此,几个超一流的谋士都与之擦肩而过,比如荀或比如郭嘉……

袁绍眼看曹操出尽了风头,便心生不平之念。他双眼精光一闪,沉声说道:“孟德,你手下将士近日准备攻城器械,已有所劳累,今日有如此强攻,此时恐怕更是疲惫不堪吧!孟德,请你看看本初属下的战斗力吧!”。

曹操闻言,想言语,随后眉宇一蹙,便心无旁骛的关注战局。

袁绍说完话,便举起手中代表进攻的红色三角旗。营寨前擂鼓的都是袁绍部下,当主鼓手看到袁绍举起红色三角旗,便放慢擂鼓的节奏。以主鼓手为中心,所有的鼓手的节奏都放慢了,随着缓慢鼓点的提示,袁绍手下近八万将士迈着整齐的步伐,嘴里呼喊“必胜”的口号,直往长安城蜂拥而去。

寂寞苍凉的大地在齐整的步伐下颤抖呻吟着……

二万刀盾兵簇拥在扛着云梯的士兵周围,他们是第一方阵;一万第二方阵铁骑兵在外围,二万轻骑兵分三层紧密围在数千架云车周围。还有近万士兵抬着宽阔的木板推着冲车夹在二个方阵之间。

袁绍很会算计,很会抓住战机:李傕一方被曹操的连发抛石机劈头盖脸打蒙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伤亡二万余人,防守的器械几乎完全被砸毁;而此时日出东方,强烈的刺眼的阳光极不利于李傕一方守城啊……

基于这几点,袁绍便迫不及待的命令麾下八万大军如潮水般进攻长安城了,其出发点唯恐曹操独占鳌头,抢了他这位盟主的风头。他看着雄壮的队伍,又看看长安城墙上稀疏的守兵,笑的眼都眯成一条缝了。即使如此,他也比身旁的曹操英俊十分啊……

在袁绍八万大军一半的军队通过浮桥后,在李傕麾下大将杨奉和董承的调度下,很快便有机动的抛石机和新式床弩架放在羊马城,所谓羊马城乃是碉堡式工事,相隔百米一座,根部边长二十米,位于城墙之后,比城墙略高一些。其四角摆放四架床弩,中间摆放二个抛石机。如此,羊马城之间,羊马城和城墙之间形成密集的交叉火力点。

杨奉和董承根据联盟军进攻的步骤,保持极大的耐心,等候最佳时机的反击。袁绍麾下八万将士快速渡过浮桥,以长安城城门为中心,分成四个大方阵一个小方阵集中向长安城的守军发动了冲击。四个大方阵的刀盾兵举着与肩齐平的盾牌掩护工程兵向城墙根铺着宽阔的木板,在刀盾兵和工程兵的熟练配合下,一条木板路快速的向前推进;而小方阵才快速前进的状态下,在距离城门二百米处,四辆冲车的前轮连带近千名士兵一下子陷入李傕一方深挖的壕沟,壕沟宽二十米,深十米,壕沟里倒插着削尖的竹刺。鬼哭狼嚎中,小方阵陷入一片混乱。

大方阵的刀盾兵才到达护城壕,距离城墙根仅有十余米的距离,其方阵后的云车已经排列在骑兵方阵之前,并且升降到最高处。云车上的百米弓箭手便向守城的西凉兵发起了攻击。数百辆云车,近万只的弓箭腾空而起,如黑云压顶般直往城墙上激射而去,“呜呜”的箭矢破空声持续不断不绝于耳,仿佛是来自地狱死神的召唤!

锋利的箭矢射击在青色的女墙上和城墙上的石头堆,“砰砰”的清脆声伴随着四溅的火星,宛如节日的鞭炮。

很可惜,由于杨奉和董承沉着冷静的指挥,在袁绍弓箭手的攻击下,几乎没有士兵受伤。当工程兵把木板铺到城墙根,正帮助后面的士兵往城墙上推放云梯时,杨奉和董承在相距五百米的羊马城上对视一眼后,便同时挥动手中的狼头令旗。瞬间,羊马城的抛石机和城墙残存的抛石机便抛出点燃的猛油火灌,数百个猛油火灌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形成密集的活力交叉点,由近及远沿着城墙根向外延伸五百米,准确无误的砸在四个大方阵一个小方阵里面。

火罐砸在人身上,砸在木板上的“哗啦”声音此起彼伏,易燃的黑油眨眼之间便流淌在木板上,所有的士兵还没有反应,便被瞬间的熊熊大火吞噬了。个别的猛油火罐巧合的砸在云车里,木制的云车怎么能抵挡住火魔的焚烧?近百名弓箭手已经来不及射出箭矢了,哭爹喊娘乱成一团爬出云车顺着升降架下窜逃生。

不幸的是,有些士兵才下划到升降架的一半的距离,便被“嗡嗡”激射而来的箭矢穿透身体活活的钉在升降架上,如此劲道的弓箭很显然就是新式床弩所射。一些云车由于剧烈燃烧,很快的倾斜瞬间倾倒了,倒向哪里,哪里就有士兵不是受伤就是死亡。

接连的十拨猛油火罐的反击后,便是重大十公斤石头的砸落。此时那还有人有心思爬云梯进攻啊,所有人只恨爹娘少生了二条腿,拼命往后跑啊,尤其是那些身上着火的将士,那火烧的痛感让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快跑到护城河,赶快跳进水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