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汉朝数百年来最为年轻有为的丞相嘶声大叫着,挥舞着明晃晃的钢刀,从凤仪亭中大步奔出,直向执掌重兵的威武王杀去。

封沙连理都不理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貂禅,严重一摸深重的悲哀之色,挥之不去。

貂禅却是大惊,想要叫他小心,却已经是张口结舌,被这刀光闪闪的剧烈场面吓得说不出话来。

在封沙旁边,胡赤儿也被吓得手足酸软,目瞪口呆。眼看着自己的主公拔刀杀向威武王,自己应该向占据优势的威武王表示忠心,上前挡住主公,还是该帮着主公一同斩杀威武王,一是决断不下。

稍一迟疑,黄尚已经挥刀杀到往往面前,胡赤儿再拦之不及,只能掩面大叫,不敢看那恐怖场面,对自己不确定的未来更是看到一片悲哀。

黄尚挥动大刀,满面狰狞,正要一刀砍下,忽然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身子陡然停了下来。

貂禅站在凤仪亭中,被他的身体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封沙是否受伤,正在惊慌之际,却看到丞相大人缓缓转过身来,满面痛苦之色,凄凉地看着自己,眼中的悲伤绝望,令人望而心痛。

嘴唇颤抖中,这天下独一无二的风流才子,看着凤仪亭中那绝代风华的美女,颤声呻吟道:“在天原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话音未落,年轻的丞相便一头栽倒在地,手中的钢刀无力地摔落到一旁,最后一滴泪水自他紧闭的双眼中流下,在阳光地映照下,晶莹夺目。

这副惨烈的场面。真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在一旁。胡赤儿已经吓得瘫了。,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神勇过人的威武王,从身上掏出短刀,一刀结果了丞相的性命。

他跪倒在地上。恐惧的泪水自他眼中流下,看着几步外惨死在地上的主公,却不敢上前救护,生怕被威武王当作是他的同党,一同灭了三族。

封沙冷然傲立,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目光深邃,只是远远望着凤仪亭中的佳人,心中寒冷若冰。

他并不是怀疑貂禅与着机器人会有什么私情,但亲眼看到他对黄尚说这些话。猜到了他和王允的真正用意,仍是让他心痛难耐。即使冷漠的外表,也遮不住他此时痛苦的心情。

看到他的眼神,貂禅一步步地向后退去,娇躯冰冷,芳心已经坠入绝望的深渊。

虽然成功地设计让奸相被他杀死,但是此后,只怕自己也要被他鄙视,再不会有一丝温情对她。昨夜他亲手为她上药时的那一刻,便成为他們最后的温馨回忆!

想到这里,貂禅已是目光散乱,泪水布满娇靥,绝望地看着封沙,蝇唇颤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缓缓退到曲栏之旁,回头看了一眼荷花池,转过头来,向封沙凄然一笑,颤声道:“我对不起妳!”

说罢,她手攀曲栏,纵身一跃,跳进了深深的池水之中。

封沙冷漠的面具霎时被击得粉碎,瞳孔霎时放大,再也不及细想,立即拔腿飞奔,如闪电般地冲进凤仪亭,一个箭步跃入荷花池中,快速向那在水中沉浮的少女游去。

凤仪亭外,如茵的绿草之上,已经挂掉得丞相大人坐起身来,看着池水中的两人,惊讶地道:“哎呀,我不知道貂禅这么喜欢我,愿意为了我而殉情,看来我还是挺有魅力的嘛!”

跪在一旁恐惧哭泣的胡赤儿突见主公死而复活,吓得心胆俱裂,眼白一翻,自己昏倒在草地上。

黄尚跟没事人一样,带着胸前的短刀站起来,走到荷花池边,探头探脑地向下面看,满脸笑嘻嘻地,兴奋莫名。

当封沙抱着貂禅从荷花池中出来,两人已经浑身湿透,貂禅更是昏了过去,被封沙放在草地上,帮她人工呼吸,进行急救。

一边欣赏着封沙熟练地替貂禅人工呼吸,无良智脑一边怀念自己从前替封沙制造这样好机会得往事,微笑道:“老大,刚才那一幕妳都看到了,这样得女人,妳还要救她?”

封沙冷冷地瞪他一眼,却不说话,只顾救治貂禅,将嘴唇吻上她的樱桃小口,把一口清气吹进她的腹中。

黄尚笑道:“我知道了,妳早看出了她的阴谋,却不说破,是想用真情感化她吧。哎呀老大,这么多年了,妳还是这么单纯啊!她是谁,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女间谍啊!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就为妳的真情,她就能放弃王允交给她的任务?醒醒吧,老大!”

看封沙依旧不理他,无良智脑长叹一声,无奈地道:“算了,随便妳吧。反正王允那种小爬虫,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对我們造成威胁的。妳愿意把这事拖下去,我也乐得多看几场好戏。我倒要瞧一瞧,妳的真情打动,能不能让她真的爱上妳。”

封沙冷哼一声,寒声道:“我自有道理,不用妳多事!”

无良智脑冷笑道:“老大,妳就是心太软,对女人意气用事,可成不了大事!幸好有我帮妳,妳也就因为有我控制一切,才敢这么放心大胆地胡闹吧?”

明明是他在胡闹,听上去倒好像是封沙的错一般。封沙有好气又好笑,又要斥责,却见貂禅一动,好像是要醒了,心中惊喜,忙低下头,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黄尚慌忙跑到草地上躺好,咕哝道:“我还是死我的吧!”

他胸膛上那柄短刀,本是他自己插进去的,此时倒在地上装死,一动不动,倒也很像那么回事。

貂禅在一片恍惚之中,隐约听到一个温柔有力的声音,在缓缓呼唤着她的名字。这声音充满了温暖的魅力,让貂禅不得不拼力打起精神,苏醒过来

她费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充满关怀的英俊面容,明亮的眼中那一抹柔情让她的心为之悸动。

她轻轻咬住嘴唇,泪水止不住地从眼中流淌出来。湿漉漉的发誓散乱地批在脸上,这较弱的绝色少女,将脸埋在那宽阔的胸膛里,泣不成声。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充满温情的气氛,草地上,一个吃力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大,不要为难她!”

貂禅吃惊地抬起头,遥遥看到满身是血的丞相黄尚手足并用,费力地在草地上爬动,口中喃喃呻吟道:“老大,是我强迫嫂嫂的,不干她的事!她本来是想要拼命抵抗的,是我硬拉住她,要行那苟且之事,呕!刚才她就想要跳荷花池,使我拼命拉下,正要硬来,结果妳就来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貂禅惊愕地看着那一身黑衣的儒雅青年,看他满眼真挚之情,决非伪装,想不到他为了自己,竟然能硬起心肠,把这些事情都背下来,忍不住再度流下眼泪来,一丝感激之情油然在心底升起。

封沙皱起眉头,冷冷瞪视着如虫子般爬行的无良智脑,却不说话。

如茵绿草之上,那面色惨白的儒雅青年喃喃呻吟着,死死盯着封沙怀中的美女,满眼绝望的柔情,拼命地向她爬去,在身后的草地上留下一道常常的血痕。

看着那垂死之人眼中绝望的痴情一片,貂禅忍不住心中一酸,泪水再度涌出,对这为情所苦的年轻人竟生出一丝好感,哪怕他是声名狼藉的奸相。

在草地上爬行了许久,垂死的青年终于再也爬不动,趴在数步外的草地上,用尽余力向貂禅伸出一只颤抖的手,像要拼命抓住什么似的,痛苦地抽搐了几下,终于力竭,扑到在地上,右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一片死寂之中,那儒雅青年孤独地躺在青草之上,瞳孔已经涣散,却仍大睁着眼睛,脸上充满着痴情与痛苦,犹自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