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跑来的是一中年男子,书生打扮,或许因为跑得太过匆忙,气息有些急促,停下来之后还喘了两口气。

“你是?”高顺仔细看过,自己并不认识此人。

“在下阮ruan瑀yu。”书生做着自我介绍。

“我们好像不认识?”高顺心里并没有印象,对于这个阮瑀,高顺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说起他的未来,可是建安七子之一。

“将军,刚刚我们还在宴席上见过面。”阮瑀很尴尬,其实这很正常,高顺对阮瑀这样的书生,还真不会特别重视,除非这阮瑀有什么特别让高顺记住的特征。

“哦,那阮先生有何指教?”高顺没和这阮瑀有什么接触,也不知他来意,直接问道。

“是这样的,我听说蔡邕是高将军举荐给董卓的,可有此事?”阮瑀原来是为了蔡邕。

怎么传闻传成了这样,高顺也不知道,当初接受董卓的任务,怎么传到其它地方,居然变成了他高顺主动举荐蔡邕,难道这是董卓用的拉拢招数,故意这样传出去,从而把自己绑上董卓的战车。

看到高顺脸色不是很好,阮瑀猜测,看来传闻是真的了,“其实,这不也怪高将军,想必将军当时也未必知道董卓有不臣之心,不过,还好,在大义面前,最后高将军还是站在了正义一方,而去讨伐董卓这个不臣贼子,不过,今天我来,是想向高将军打听一下蔡大人的近况。”

“你这是何意?”高顺没有理会阮瑀的意**,自己也没必要去辩解什么,只是,他不知道阮瑀为什么要打听蔡邕,也不想随随便便,将蔡邕的情况告诉一个不认识的人。

“是这样的,蔡大人当年在陈留曾教导过我,是我老师,自从老师回洛阳之后,我们也仅有书信往来,好不容易探听到一些信息,也仅是老师跟了董卓,这反而让我更担心老师,今天有幸碰到高将军,自然想从将军这,得到一些老师的消息。”阮瑀没有隐瞒,老实地回答,毕竟有蔡邕这样的一个老师,是值得骄傲的。

“蔡大人的确还跟着董卓,董卓也很敬重蔡大人的文采,你放心,只要董卓在,蔡大人就不会出事。”高顺说着自己知道的,却也想到董卓一旦倒台,蔡邕的那一哭,就把自己的命给送了,语气中,倒有点惋惜。

“听将军口气,老师还不一定安全?”阮瑀也从高顺语气里听出来一些其他的意思。

“你要知道,现在董卓很敬重蔡大人,而蔡大人是性情中人,如果在董卓死后,做出一些感激董卓赏识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但这样的事情,被其他人误解为他是董卓亲信,这何尝不是要蔡大人命的事情,你要知道,能让董卓死的人,在董卓死后,还会允许这样的亲信活命吗?”说到最后,高顺想到的却是董卓的绝对亲信,李儒,自己对李儒的承诺,还没有做到,所以,现在这话,既是说给阮瑀听,何尝又不是说给自己,让自己记住,长安还有个李儒在等着自己搭救。

“啊!”阮瑀听到高顺说得这么坚定,想想,如果董卓死了,老师的确做得出哭丧这样的事,那可怎么办,老师不是未来堪忧,董卓做出这么多恶事,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老师他……

做文章的人,想的多,而且容易被情绪感染,也会用情绪感染别人,这也分不清是好是坏,但这一刻,阮瑀却是着慌了。

阮瑀看着高顺,心里反而平静了一些,恳求道,“将军能不能救我老师一命?”

高顺也这么平静地看着阮瑀,并没有回答。

阮瑀突然想起,宴席上,连张邈求高顺,也要下血本,现在,自己让高顺救老师,自己又能拿出什么?自己既没钱,也没名马相送,根本就拿不出什么东西,能让高顺看得上眼,但老师的恩情却不得不报。

其实,高顺也敬重蔡邕的为人,即使阮瑀不求,高顺去了长安,顺手能救的话,自然也会出手,但这阮瑀莫名其妙就跑来让自己救人,高顺就感觉奇怪了,我和你有关系吗?你就这样冒冒然求上来,就想让这阮瑀给个说法。

“我愿效忠高将军,只求将军救我老师一命。”阮瑀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打动高顺,为了还老师的教学之恩,把自己交给高顺又何妨。

“你……”高顺没想到这个阮瑀会说出效忠的话,本来还想听听他的大义之言,现在倒好,把自己卖给高顺,高顺看着阮瑀,说出了一个让阮瑀想跳河的话,“你会做些什么?”

本来高顺说这句话,是很平常的问询,但阮瑀一听,那个气啊,怎么说我阮瑀的文章也是闻名于兖州,诗词歌赋也是信手捏来,自从得了老师指点以来,哪个人不是对我称赞有加,倍加尊敬,我现在还在为向你效忠感觉憋屈,你高顺倒好,居然还问我到底会什么?这不纯粹是打脸嘛!

高顺只是下意识地问,在高顺心里,如果你是我认识的,我自然不会问,你看看典韦、方悦,不用看,听名气,就知道他们有武力,能打仗,你看你旁边这个程昱,我自然也知道他是个老狐狸,会算计,可你阮瑀,我还真不记得有你这号人,即使你是蔡邕的学生,也不能说明你就是我想要的人才。

“你应该不会打仗?”看着这个阮瑀,这小身板,应该对战争不在行,先问问,没准就是个智将?

“打仗这种东西,有辱斯文,我自然没兴趣学。”阮瑀还真是气到了,平时自己也不会抵触这些军事,毕竟保家卫国也需要这些知识来辅助,但现在自己真被高顺气到了,说出了违背心意的话。

“那你能谈谈,联盟讨董后,这各路军阀会做何打算,未来大汉走向会如何发展吗?”高顺想,不是武将、也不是智将,做个谋士,应该也可以。

“我不擅长谋划之事。”阮瑀真的要被高顺逼疯了,自己可是陈留公认的才子,怎么到了高顺这,却像是毫无大用,不过自己还真没想过这些谋划之事。

“哎,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那你自己说说,你到底会什么,能帮助我并州军做什么事?”高顺也有点恼了,看你是蔡邕的学生,客气和你说话,你反而不耐烦了,有什么本事,自己拿出来遛遛。

“我写字还过得去,诗词歌赋也还不可以,也略通些乐理,在陈留也有些名气。”虽然说得很谦虚,但阮瑀每说一项,心里何尝不因此而骄傲,这些可都是自己擅长的。

“原来是个文书,你早说不就好了,”高顺说话还真有点不气死人,不达到目的,一听这话,阮瑀又想翻脸,不过,高顺的后两句,立刻让阮瑀的气又消了下去,“行,我收下你了,蔡大人我也会救出来,文远,和阮先生回去,整理整理,看有什么需要携带的,金子我们有的是,带上必需品就好,其他不必要的就不用带了,这两天我们就要离开了。”

“原来,你们金子有的是,那就好,我们这次总算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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