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腾闻听刘原之言,甚是高兴,笑道:“先生之言真是令我茅塞顿开!”便留下宋召,麴义等人守卫邺城,自带高览,张合,颜子晴,文蕊,刘原等往回朝歌休整,再做打算。

果然,袁氏三兄弟闻得李腾也带兵而退,自是欢喜,相互庆贺,袁尚遂留下魏郡太守杨林镇守,自带人马回信都去了,袁谭逃走自后,便于平原镇守,袁熙则回了范阳。

一日袁谭又同郭图说起袁尚执掌四州之事,猛的想起郭图似有承诺,遂问道:“先生曾言,说是教我夺回四州职权,今日李腾,曹操等尽已退去,时机正好!”

郭图笑道:“自我说过,岂能忘记!”

袁谭道:“先生快快说來,莫要急煞了我!”

郭图道:“平原距离信都极近,主公可请显甫,荀湛,逢纪等前來,只说有要事相商,二人來后,摆下宴席,再于席间暗伏刀斧手五十人,可暗做摔杯为号,刀斧手尽出,则显甫,荀湛定然被砍作肉泥,不复还生矣!”(显甫为袁尚的字号)

袁谭大笑道:“先生此计甚妙!”遂命人拿來笔墨等书写之物,奋笔疾书,写完之后又交与郭图查看一番,这才命人将此书信送与袁尚。

袁尚亦非整日享乐,不思进取,这一日正同众人商议事物,忽的袁尚叹息一声,道:“父亲排除众议,立我为嗣,奈何我兄显思心中定然不满,乃欲除我而自立也,若是这般,又该如何是好!”

荀湛起身道:“主公,常言道,兄弟者,手足也,今内忧外患,大事未定,手足之间,当可齐心共力,抵御外敌,排除内忧,若兄弟之间尚未不亲,天下还有何人亲之,骨肉相残,且不论成败,此乃一朝之利也,万望主公塞耳勿听也!”

邺城之时,袁尚因不听荀湛之言,以至邺城被李腾所夺,因此现今听了荀湛这一番话,却也是觉得甚是有理,正欲待说,忽见一小校奔入厅中,拜倒在地,道:“禀报主公,车骑将军袁谭送來书信一封!”

袁尚急令人呈上來,打开一看,却是邀请他和荀湛,逢纪等人前去商议事件,便放下信件,说道:“我兄邀我同荀湛先生,逢纪先生前去平原商议事情,你等二人好生准备一番,过的一时,便出发

!”

话音落地在,只听一人叫道:“主公,万不可去啊!”袁尚视之,乃谋士逢纪也,便问道:“此乃我兄好意,先生何出此言!”

逢纪道:“此乃必是郭图之计也,主公若是前往,必遭奸计,不如趁势举兵攻打,好将青州亦握在手中,那时抗击曹操,还是扫除李腾,便也容易一些!”

荀湛见到如此,连忙说道:“主公莫要听信谗言,以败兄弟之亲!”

逢纪反驳道:“弟怜其兄,兄却來杀弟,况弟乃为君,此等大逆不道之举,何來亲之!”

袁尚怒道:“兄既然舍弟,不摸怪弟亦弃兄焉!”

荀湛见袁尚发怒,连忙说道:“主公,方才不过乃是逢纪一家之言,莫要轻信!”

袁尚道:“袁谭之心如此清楚,焉有疑惑!”

荀湛道:“主公不如修书一封,让人带入平原,只说今日生病,不便行走,让显思等人前來,若是前來,则为亲,若是不來,则为逆,到了那时,主公在举兵讨伐,亦是不迟!”

袁尚听后方才醒悟,道:“先生之言甚是有理,我几乎误了大事!”遂修书一封,命人送给袁谭,袁谭见到如此,以为事情泄露,哪里敢去,遂派人往南皮取來人马,以防袁尚提兵來伐。

袁尚见袁谭不來,又听得袁谭使人从南皮取來人马,顿时勃然大怒,遂起大军五万,亲自领队,往平原而來,袁谭闻之,亦起兵三万,出城抗击。

两阵对圆,袁尚见了袁谭,破口大骂:“袁谭匹夫,焉敢诱我至平原而行刺之!”

袁谭亦回骂道:“你等逆贼药死父亲,篡夺爵位,今番又來杀兄,天理难容!”

袁尚大怒,遣大将马延出阵搦战,马延手舞钢枪,跃马而至,往前叫阵,袁谭则遣大将汪昭,汪昭应声而出,舞刀拍马,直取马延,两人大战三四十个回合,只见马延大叫一声,一枪猛然刺出,正中汪昭心窝,汪昭落马而死,袁尚见得马延得胜,立刻掩兵冲出,袁谭大败而走,退至营寨,袁尚恐有埋伏,不复追赶

第二日,袁谭同郭图商议再行进兵,袁谭纳之,自为大将,带兵攻打袁尚,袁尚亦亲自披挂上阵,与袁谭交锋,袁谭又败,逃回营寨,袁尚使人马冲击袁谭营寨,袁谭使弓箭,炮石地狱,袁尚亲冒矢石,冲突掩杀,兵士莫不受其鼓舞,袁谭抵抗不住,弃寨而走,奔入平原,不敢出來,袁尚命人四面围住攻打,袁谭死死抵抗,这才堪堪挡住,袁尚日日自辰时起,攻打至申时方才收兵回营。

袁谭连番战败,士气低落,军心涣散,不复为战,遂找郭图商议,说道:“我等连败,显甫连胜,照此下去,青州之地,必然被显甫所得,这该如何是好!”

郭图道:“方今城中兵少粮缺,不复为战,显甫士气尖锐,不能相抵,依我只见,主公可致书于曹操,让其往來攻打冀州,显甫闻之,必然后退,主公可引兵夹击,则袁尚可擒也!”

袁谭思虑一番道:“倘若曹操攻破冀州,又该如何!”

郭图道:“若是攻破冀州,那时袁尚已死,主公即为长子,便可一呼百应,那时收敛剩余人马以拒之!”

袁谭又道:“曹操现今攻打刘表,往來路程遥远,我等何不致书于李腾!”

郭图笑道:“正因曹操路程遥远,往來攻打,只等粮草不济,自然退去,主公便可为冀州之主,再意图霸业,才乃取曹而舍李腾也!”

袁谭笑道:“先生之言甚好!”遂纳郭图之言,忽的又想起一事,道:“可使谁人为使!”

郭图道:“辛评之地辛毗,正为平原令,从小便能言善辩,智慧过人,可以为使!”

袁谭遂唤來辛毗,修书一封,让其送与曹操,又派人马护送辛毗出城,自在城中等候消息,却是哪里知道,辛毗去了荆州,见了曹操,只言形势,不言敌我,随后曹操留下辛毗拜为谋士,收兵复往河北而去。

再说李腾心知此番情势危急,不敢怠慢,日日亲自上阵,操练人马,这一日,正于将校场巡视练兵情况,忽见一人急忙奔來,视之,乃参军沮授也,上前问道:“先生何事,竟然这般紧急!”

沮授行至跟前,道:“主公,可知此间河北之形势否!”

李腾笑道:“我日日同几位将军操练人马,却是不知

!”

沮授道:“自主公于邺城退兵之后,袁尚,袁谭举兵相攻,袁谭屡败,袁尚屡胜,忽的探马來报,曹操舍弃荆州,往河北而來,我已料定,必然是袁谭投降曹操,使曹操攻打袁尚,以解数月兵围之苦!”

李腾笑道:“袁曹相攻,我等坐收渔翁之利便是,何苦去趟那些浑水!”

沮授笑道:“主公此言差矣,袁氏连年兵败,士兵甚是疲乏,兄弟相残,国家四分五裂,加之饥馑并至,天灾人困,无论天下之人,尽知其必然土崩瓦解耳,曹操欲趁势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尽夺其地,欲成霸业,曹操若成,则主公必然危矣,主公何不从中取事,延缓曹操夺取河北之势,然后自行取之。

李腾笑道:“先生此言,我自受益匪浅!”遂令士兵找來其余诸将,前來商议事务。

诸将來后,分列坐定,李腾说道:“袁谭,袁尚自相残杀,袁谭不能抵挡袁尚之锐,遂派人投降曹操,让其从后攻打冀州,再以两面夹击之势,破除袁尚,想必那时,曹操便尽夺河北之地,下一个目标便是剔除我等,再坐之人皆有英雄志向,我等焉能坐以待毙!”

众将听后,尽皆愤然,高览起身拱手道:“若是攻打曹操,高览愿为前部,虽死无憾!”话音落地,其余众将亦是愿往。

李腾道:“我等军少,对于气势正旺的曹操,只能智取,却是不能力敌!”

去卑起身说道:“如何智取,主公吩咐便是!”

李腾笑道:“曹操虽然虎踞中原诸州,却是南有孙权,刘表,西有张鲁,可谓是数面受敌,往來河北,只能急取,却不能缓图之,有道是,情急之下,必然失策,曹操今來攻打袁尚,奈何邺城被我军所取,道路被我等阻拦,曹操必然往濮阳方向而走,我军可抢于曹操先头,于半路设下埋伏,曹操必然大败而退,不知众位以为如何!”

话音落地,只见班部之中一人起身而立,拱手进言道:“主公此计虽然甚好,却是棋差一招,不能堪称完美!”

李腾举目视之,见说话之人乃是谋士刘原,遂问道:“林鹏却有何等好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