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兵,退兵。”公孙瓒站在城墙上大声的喊着,想让那些出城的士兵赶紧退回来,免得加大损失。

可是,这一切好像已经迟了。

李腾射死一将,张勋砍死一将之后。高顺早就带着士兵,从侧面朝那些失去主将的士兵冲杀了过去。

那些城外的士兵,根本就是没有一点逃跑的机会。他们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敌军的士兵,就已经冲到了他们的跟前

。他们原本整齐的阵型也在这毫无预料的冲击下,变成了一盘散沙,根本凝聚不起来。

他们现在就只能各自未战。

可是面对数量多于他们,并且气势如虹的敌军,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还能支撑多久?

李腾此时脸色冷峻,充满杀气的眼睛盯着前面奔跑的士兵,时不时的脸上出现一丝冷笑。双手紧紧地雷龙锤,如果前面的士兵谁跑的慢一点的话,李腾手中的雷龙锤会毫无不留情的打过去,那些普通的士兵,只要一下,就会被打死。

那些逃跑的士兵,就像是被热水灌了窝的蚂蚁一样,胡乱的跑着,他们现在连一点转过身去,和敌人作战的勇气都没有。这并不是说他们不敢,只是他们的主将被敌军杀掉了,同时他们也失去了精神上的寄托。所以他们只能逃跑,尽管有的时候他们的人数比别人的多,但是主将死掉的话,结果差不多也是一样。

李腾等人将敌军追至涿郡城下,此时那些可怜的敌军已经不到一千人了。但是李腾的士兵仍旧不打算饶了他们的性命,疯狂的尖叫着,冲向那一千多就好像待宰的羔羊一样的敌人。

“放箭,快放箭。”公孙瓒看着李腾的人马冲到城下,担心李腾杀死那些出战的士兵后,攻打诸郡,连忙命守城的弓箭手朝李腾冲来的部队,狠狠地射击,以阻挡他们冲击的势头。()

“杀啊!”

一名已经杀红的眼的士兵,丝毫没有注意到,头顶上的羽箭就要射在他的身上。依旧高举着手中已经砍杀敌人变得有些卷刃的钢刀,向前冲去。

他旁边的人也是一样,也都紧握着手中已经有些损伤的武器,杀向那些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敌军士兵。

“啊”“啊”“啊”……

一声声的惨叫声不断的冲城下响起,不过这次并不是那些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士兵发出的,而是那些贪功冒进,只顾凭借自己一腔热血猛冲猛打的士兵发出的。

而这些士兵是李腾的人。

并不是李腾也向那些士兵一样,看到敌方的士兵失去反抗的能力,放开冲杀之后,就完全失去了自己的理智,一心只想着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去收割敌人的生命

他是一个将领,更是一个主公,他必须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一个清醒的大脑。他不是士兵,只要杀死眼前的敌人就行了,他是统帅,他要的是整场战争的胜利,而不是个人生命的得失。

虽然他看见了公孙瓒指挥弓箭手朝城下的士兵攻击,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就阻止不了城下的发展趋势。

“弓箭手反击城上,传令兵鸣金收兵。”李腾冷冷的目光,看着城上的公孙瓒,同时也看着那些被弓箭射死的士兵。他现在做的,只能是尽可能的减少士兵的损失。

“当当当……”

李腾的阵营里响起了铜锣响亮,急速且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它不像鼓声那么沉闷,听起来是那么的让人气血沸腾,他给人更多的是一种警告。

李腾一方弓箭手的反击使公孙瓒不得不命令城上面的弓箭手先放弃城墙底下的士兵,而选择先去打压李腾的弓箭攻势。

李腾一方的士兵,有一人已经冲到了距离敌军不足一丈的地方,但是他却听到了鸣金的声音,那是命令他们快点回撤的消息。他很想冲向前去杀掉那个人,但是他心里也明白,士兵在战场上必须要听从统帅的安排。如果敢不遵从的话,军法伺候。

他叹了一声,收起手中的长枪,快速的向后退去,一边还要防御那些士兵从后面追过来。

今天的收获似乎并不是很大,所说斩杀了敌将两员,但是那三人不过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人物,就算杀了,也和大局的关系不大。今天杀了公孙瓒的话,那么他们就有可能已经高坐在涿郡城中,然后商议进攻下一个公孙瓒城池,直到将公孙瓒消灭掉。

不过就胜负来说,今天是胜利了。既然是胜利了,无论是李腾还是手底下的士兵,心里还都是很高兴的,毕竟他们胜利了,而不是失败。

回到营寨中,太阳已经落下,西边只留下一抹暗红色的云彩,看起来是那么的死气沉沉。就像是吃了败仗的将军,就像现在的公孙瓒。

偌大的议事厅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公孙瓒坐在上座只是喝着闷酒,底下寥寥几人全部低着头,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整个议事厅的气氛就是那样的死气沉沉。

“全部都哑巴了吗?”公孙瓒扫了地下一眼,看到那些人已经保持了现在的姿势已经有三刻钟了。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摔在桌子上。

底下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肩膀都不约而同的耸动了一下。抬起头,用哪种毫无办法且十分浑浊的眼睛看了公孙瓒一眼,又低下头去,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我当初还不是听了你们的意见,起兵攻打袁绍的吗?开始胜利的时候,你们都是怎么说得,什么勇武盖世,全部都是一些屁话。”公孙瓒气不过,伸手抓过桌上的杯子使劲的摔在地上。

只听见‘嘭’的一声,那件做工精美的酒杯酒杯摔成了粉碎。

“主公。”大厅里终于响起了除了公孙瓒外,另一个人的声音。

公孙瓒抬头一看,原来那人便是严于的哥哥,严兴。

“有什么话就说吧。”公孙瓒见到严兴出来,心里的冰冷总算被阳关代替了一点点。

“赵云将军重伤,估计再有一个多月才能真正的复原,而我等又都不是李腾的对手,虽然说我们的士兵比李腾的多得多,但是却没有一人可以领兵前去攻打李腾,所以我劝主公……”

“住口!”

严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公孙瓒粗鲁的打断了。

公孙瓒皱着眉头,两只眼睛狠狠地盯着严兴,先要将严兴吃了一般。

“蛊惑人心者,杀无赦!”公孙瓒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严兴却是站在地下不知所措,刚毅的脸上充满了迷惑和不解,我不明白公孙瓒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想要劝我投降李腾吗?”公孙瓒从上座下来,盯着严兴,慢慢的走到严兴的跟前,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腰间佩剑的剑柄,沉声说道

“哈哈哈。”严兴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公孙瓒误会了自己,笑了起来。

“匹夫,死到临头还敢发笑?”公孙瓒一下子抽出宝剑,那宝剑在灯光的照耀下,闪出幽幽的光芒,令在场的人都禁不住背后一冷。

“我若劝主公投降,为何不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主公还是放下宝剑,听我慢慢说来。”严兴身子一倾,双手供起,朝公孙瓒拜了一拜,微笑着说道。

公孙瓒一愣,他刚才明明听严兴的意思就是要投降李腾,心中十分愤怒,就要杀严兴,却不知道严兴又说出这番话来。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严兴一眼,见严兴自信满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公孙瓒却是将信将疑。收回宝剑,公孙瓒又去上坐下,对严兴道:“你自说来,要是敢有半句不敬的话,我定叫你粉身碎骨。”

严兴一笑,身子前倾,又朝公孙瓒拜了一下,道:“主公只看李腾之勇,却不见我等之优。”

公孙瓒问道:“何谓勇,何谓优?”

严兴道:“我等勇不敌李腾,优却胜他数倍。”

公孙瓒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严兴所说的话,可能关乎这场战争的胜利与失败,当即仔细的听起来。

严兴继续道:“李腾之勇不过其一,我等之优确有其三。一优者,兵多,我军胜李腾之军数倍。二优者,城池。我等于城上严加防范,任他李腾本事再大,也绝对攻不破守城军队多于他的城池。的三优者,粮草,我军虽然兵多,但城中粮草足够支撑半年之久,估计李腾之军,用不了一月就会粮草消耗殆尽。我等有此三优李腾何惧之有?再等李腾粮草耗尽,回兵之时,趁机派兵出城掩杀,李腾必备我等所擒。若是没有李腾,这幽州之地,还不都是该主公所得。”

“啪,啪,啪……”

公孙瓒坐在上座连番拍掌,以表示对严兴所说的意见的赞同。他完全没有想到,严兴竟然在这种完全对我军不利的条件下,还能想出最后还能够抓住敌军统帅的计划。他又想到自己先前的鲁莽,心中却又有些愧疚。

“将军快请坐下,我差点错杀了好人。”公孙瓒伸出手示意严兴坐下。并且重赏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