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狄蟾的闪着幽幽光芒的大斧就要砍中坐在地上屎尿齐流的张燕身上,突然远处飞来一点寒星,狄蟾心中忽然一紧,因为那支箭矢乃是直奔他的面门而来,若是他仍然挥斧去砍那张燕,那支箭矢就有可能正中他的面门,面门乃是人身重地,要是被急速而来的箭矢射中,虽然狄蟾身体强壮,但是他也极有可能会重伤。

狄蟾心中不禁一紧,连忙使尽全身力气,拉起已经劈向张燕的大斧,在身前连连挥舞几下,顿时阵阵斧影围绕在狄蟾周围。

那飞来箭矢撞在连连舞动的大斧之上,由于两边都是都是急速运动的金属之物,顿时强烈的撞击产生了点点星火,箭矢最终落在了狄蟾脚下的草丛之中。

狄蟾的背后一阵冷汗,看着已经落下的箭矢,心中的紧张也终于缓解了一些。狄蟾忽然想起那已经失禁的张燕,定眼一看,那张燕早已跑的不知去向,只留下地上一堆屎尿之物。

狄蟾看着那堆残留之物,皱了皱眉头,眼前的东西虽然恶心,但是将张燕逼到这个份上,心里还是很高兴。于是狄蟾将坐下怪兽掉头,又朝营寨外面杀了过去。

因为这时候,他的周围根本没有一个自家的士兵,全部都是敌军,而那些士兵见到狄蟾就像见到了地狱之鬼一般,根本就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拿着兵器看着。见到狄蟾过来,便赶紧让开一条道路,免得自己变成狄蟾大斧下的冤魂。

狄蟾虽然一路杀来杀去,没有受到半点阻拦,但是却苦了高顺,张勋二人,他们只是李腾的属下,不像狄蟾那般,被李腾尊为兄长,今夜偷偷带兵出来偷袭张燕营寨,却被张燕,蹋顿围住,虽然狄蟾说了,出了事情他担待着就是,但是就算狄蟾担待着,李腾要治他们的罪,狄蟾就算是李腾的兄长,李腾却是他们的主公,况且擅自调兵本来就是重罪,这一点所有的人都是知道的,那么李腾要治他们的罪,他们也是无话可说

。再加上李腾平时对他们极好,一时间两人心里却是有些愧对李腾。

“高顺将军,我等擅自调兵出来,现在又被敌人围住,如何是好啊?”张勋挡住同时刺来的几杆长枪,语气略显焦急的对高顺道。

高顺一枪挑死一名士兵,仰天长叹一声,刚才略显忧郁的面容此刻变得无比的坚定,把手中长枪一横,道:“张勋将军,你我皆是深受主公之恩,今夜若能杀出,回到代郡,任凭主公处置,虽死而无憾。”

张勋听后,哈哈大笑道:“将军真是义士也,张勋虽然不如将军,也不能落在将军之后,我等生是主公的人,死是主公的鬼,一切任凭主公处置。”

两人说完,皆长啸一声,奋力挥起手中长枪,杀向周围的敌军,一时间不断有敌军士兵的脖颈被挑断,或者胸口被刺穿。两人骑马左右冲杀,当即立杀数十人,惊得那些士兵见了高顺和张勋就像见了狄蟾一般,都急着逃命不敢上前去迎战两人。

两人杀了一阵,可是敌方士兵实在太多,就算站在不动让他们两人杀,两人现在也杀的是手脚发软,身体酸痛。

“高顺将军,虽然敌军士兵已经失去斗志,但是他们人太多,这样下去的话,等我们没有力气的时候,一定会被他们擒住。到时候,更无颜面去见主公了。”张勋收起兵器,目不转睛的看着周围的那些士兵,以防他们有人突然杀出。这时候吃亏,可就不好了。

高顺看着身边只有数十名士兵,心里一痛,但是若不提早逃出包围圈,那么这些人的性命可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张勋将军,你我可往一个方向杀出,那样我们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突围出去。”高顺略微思索了一下,道。

可是高顺话音刚落,突然前面闯出一将,大喝道:“高顺,张勋你们今日被我围在这里,还想逃走吗,实相的就赶紧下马受降,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高顺,张勋心中一惊,抬头一看,当面那人手持大刀,坐下一匹十分神骏的龙驹,他们却是认识,乃乌丸王蹋顿

张勋一见蹋顿,当下心中怒火直达头顶,上次他差点被蹋顿诱杀,若不是李腾识破蹋顿诡计,他早就成了刀下冤魂。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张勋被怒火冲的早就忘了高顺刚才的突围计划,他现在只想着将蹋顿刺死于马下。

当即,双脚一夹马腹,手上长枪一挥,口中大叫道:“蹋顿受死,张勋来也。”

蹋顿那日和张勋交手,两人也不过战成平手,因此蹋顿也不惧怕张勋。见张勋冲杀而来,嘴角冷冷一笑,举起大刀,口中叫道:“谁能杀死他们其中一人,官升两级。”说完自己便冲了上去,和张勋战在一起。

那些士兵听了,士气大受鼓舞,倒是忘了刚才被高顺,张勋两人杀的不敢近前,齐齐朝他们扑杀过来。

高顺一见事情有变,心里大惊,现在旁边只剩下数十人,如是和蹋顿数万人马相斗无疑于以卵击石,但是看着那些冲上来的士兵,他又不得不应战。

高顺手中长枪连连舞动,犹如泼风一般,那些普通士兵刺来的长枪根本无法靠近高顺身体,有碰巧靠近的,也被高顺舞动的长枪打到一遍。一时间倒也没有生命危险。

再看张勋和蹋顿争斗,张勋不但要受到蹋顿的正面攻击,而且还要时常防御那些普通士兵突然刺出的冷枪,他和蹋顿当日大战不过乃是平手,今日数面受敌,一时间被蹋顿打的落了下风。

张勋躲过蹋顿砍来一刀,又见旁边一士兵刺来长枪,使劲一刺,那士兵便被一枪朔透面门,这时候,旁边又有一士兵举枪刺来,张勋回枪再刺不急,心中十分着急,若被那士兵刺中,下一刻,蹋顿的大刀必定看着他的身上。

突然,张勋发现,他先前刺死的那名士兵后,枪杆后部正对那就要偷袭的士兵头颅,心中大喜,暴喝一声,用那枪杆用力撞向那士兵的头颅,那士兵长枪还未刺倒,只听得他大叫一声,便倒地而死,脑瓜已被张勋打的粉碎。余光中又见蹋顿一刀劈来,张勋手中长枪左右各杀一名士兵之后,枪身正好掷于胸前,张勋微微一笑,当即架起长枪,正好挡住蹋顿砍来一刀。

蹋顿见张勋竟然在这等危机时刻,不但躲过所有攻击,还连杀他的两名士兵,当即心中大怒,气的是哇哇大叫,收起被张勋挡住的大刀,使尽全身力气连劈三刀

可怜张勋开始和那些士兵连番作战,身体早已十分困乏,刚才和蹋顿战斗,不过是凭着心中的那一股怒火,硬是和蹋顿战了十数回合。这一下,蹋顿乃是使劲全身力气,连砍三刀,虽然都被张勋挡住,可那蹋顿本是草原之人,本来力气就是很大,刚才加上怒火冲天,那三刀下来,早已真的张勋虎口微裂,手臂发麻,差点握不住手中的长枪。同时自长枪上传来的力量,震得张勋体内也是一阵气血沸腾。

蹋顿看着张勋好像已经受伤的样子,心中大喜,哪里肯放过这个杀死张勋的极好机会,手中长刀寒光一闪,正朝张勋胸前猛砍过去。

张勋此时虽然受伤,却还未乱了神智,见蹋顿一刀袭来,想要闪躲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得再次架起长枪,挡住蹋顿大刀。

“噗”,这时候,张勋被蹋顿巨大的力量撞得喷出一口鲜血,但是最终还是挡住了蹋顿的攻击。可是摇摇晃晃的身体,已经说明,张勋已经无力再战了。

周围士兵见张勋受伤,想到蹋顿说过,杀张勋或者高顺者,连升两级,同时举起长枪,准备刺向张勋已经受伤的身体。

“慢着。”蹋顿喝了一声,及时的制止了那些因为丰厚的奖励,而要杀张勋的士兵。

“我十分佩服你的勇气,但是你现在已经无力再战,我要杀死你,简直是易如反掌,如果你能够投降于我,擒拿李腾,我会饶你一命,还会封赏许多东西给你。”蹋顿突然向张勋抛出一个橄榄枝,因为蹋顿明白,要向攻破李腾镇守的代郡,除非有人能骗开城门,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打破代郡,然后难进。无疑,现在已经重伤的张勋正是他的首要人选。

张勋听到蹋顿的话,放声大笑起来,猛然间,那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张勋瞪着血红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对面的蹋顿,骂道:“我呸,你也不看看你是和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投降于你,我张勋生是主公的人,死是主公的鬼,想要得到我,那就拿我的尸体去吧。”说完,运气最后的力气,猛然一枪刺向蹋顿。

蹋顿未曾防备张勋会在重伤的情况下突然反击,竖起长刀,拨过张勋刺来长枪,反手一刀,就要朝张勋脖颈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