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腾看着狄蟾带着高顺离去,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转身过去,这些人都是他所钟爱的每一个属下,是他争霸天下的基础,他实在不愿意因为晚上他们擅自调兵前去劫张燕营寨,失败之后还要谴责他们。但是李腾也明白,狄蟾,高顺,张勋也是为他的事业着想的,不然的话,谁还会跟着一个像他这样,沦落为依靠别人生存的主公,当今天下,河北袁绍,挟天子的曹操,荆州的刘表,益州的刘璋,西凉的马腾,江南的孙策,哪一个不是独霸一方诸侯,按照狄蟾,高顺等人的本领,想要到那些地方去,那些各占一方的诸侯绝对会鼓掌欢迎,毕竟现在这乱世之中,兵多将广必定没有什么坏处。可是狄蟾,高顺等却愿意留下来帮助他,无外乎就是因为李腾挡住对他们有情义,而且相处的关系也不错,更多的认为李腾那是一支潜力股,迟早有龙飞九天的时候。狄蟾,高顺他们也不过是为了加快这种速度,而导致这种错误。

李腾笑了笑,往城中走去,他心里明白,既然他对狄蟾等网开一面,暂时没有去追究,那么他们一定会找到自己,给自己将事情交代清楚的。

果没有出乎李腾的意料,到了下午,李腾正在花园中温习兵法,孔悦走上来,轻声道:“主公,狄蟾将军和军师来了。”

李腾放下书卷,笑道:“兄长定是怕我怪罪,还将军师拉来。昭婷,快请他们上来。”

孔悦应了一声,便莲步微移,下去了。不多时,孔悦便带着狄蟾和陈宫来了,李腾看到,连忙迎了上去。

狄蟾见李腾走来,上前一步,拱手拜倒在地道:“云飞,败兵之事责任不在高顺,张勋二位将军身上,乃是我强逼他们去的,你要是杀头的话,就将我的头砍了。”

李腾连忙将狄蟾扶起来,笑道:“兄长不必行此大礼才是。”

狄蟾起来后,李腾便请陈宫,狄蟾二人进了小亭,又命孔悦送上些茶水之物

陈宫看李腾只是请他们喝茶,对狄蟾之事却是只字不提,心中却是早已明白李腾用意,像李腾和狄蟾的这种关系,那是重不得的轻不得,重了可能会导致李腾失去狄蟾,轻了的话狄蟾认识不到自己所犯的错误,这次敢擅自调动两千人出去,那么下次就可能敢擅自调动二十万人出去。也只有让狄蟾自己明白自己的错误,才是上上之策。

狄蟾其实在他带着高顺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如果李腾要怪罪的话,就怪罪他一个人好了,最多他那自己的性命抵罪就是了,只是想要李腾饶了高顺,张勋二人,他今天带陈宫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可是狄蟾却是不知道,当他将所有的事情告诉陈宫之后,陈宫心里便知道,李腾一定不会杀狄蟾的,也不会杀高顺,张勋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让他们认清楚自己所犯的错误。

李腾轻轻的喝了一口茶,闭上眼睛,含在嘴里慢慢的品味着,然后用舌头控制着,茶水一丝丝的顺着喉咙滑下,落在肚子里。

狄蟾一下子喝完他跟前的那杯茶,猛地站起来,从腰间解下佩剑,放在桌上,对着李腾道:“云飞,你要怎样处罚我,我都认了,如果认为处罚我还不能泄了你的心头只恨,那么你就一剑刺死我们。”狄蟾说完之后,紧紧地闭上眼睛,庞大的头颅高高昂起,亮出他那粗大的脖子。

李腾见状,将茶杯放桌上一放,左手拿出狄蟾放在桌上的佩剑,右手猛地拔出。

狄蟾听见李腾拔剑的声音,他知道自己所犯的错误罪该至死,高高扬起的脸上却没有一点恐惧之色,大口一开道:“来吧。”

李腾冷冷一笑,手中佩剑快速舞动,只见李腾周围剑影重重,旁人都已经有些看不清李腾的样子,那重重剑影竟然在李腾面前形成了一道剑幕。

如果现在端起一杯水朝那道剑幕泼去,绝对没有一滴水可以溅到李腾身上,而会被那告诉运动的剑影完全的挡在外面。

陈宫虽然在李腾跟前时间不算短了,却从来没有见过李腾舞剑,现在看到李腾的表演,不禁抚掌赞叹道:“好剑法。”

但是这些东西看在孔悦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孔悦的心里十分紧张,他不知道平日被李腾称为兄长的狄蟾犯下了什么罪过,而李腾现在既要用剑划断狄蟾的喉咙,而且看狄蟾那副样子,也好像是认罪了,但是女人的怜爱心理却令孔悦突然大喊道:“主公,不要

。”

李腾本就不想杀狄蟾,这样不过是让狄蟾自己明白自己的罪过,刚才突然听到孔悦的那声尖叫,随即手中快速运动的佩剑突然在下一秒停了下来,李腾将剑重新插回剑鞘,放在桌上,道:“兄长,既然昭婷刚才替你求情,那我这次便饶了你,不过切记,不能再有下次了,若是再犯,定斩不饶。”

狄蟾闭着眼睛听李腾说完,牛一般的大眼猛地睁开,问道:“那高顺,张勋二位将军呢?”

李腾笑道:“也一并饶了,不过……”说道这里,李腾停了停,看着前面的狄蟾。

李腾的话刚一停下,狄蟾脸上的肉便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连忙说道:“云飞,我刚才说过,这件事和他们二人无关,都是我逼迫他们的,你要处罚,就处罚我一个人便是了,不要连累他们二人。”

陈宫却在一旁笑道:“将军且勿着急,听主公把话说完。”

李腾继续道:“ 不过兄长不要再去做那些事情,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是你出兵前也应该找我或者军师商议一番才是。”

狄蟾那粗黑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道:“这大半个月以来,我央求过军师和你数次,你们都不让出兵,我见各位将军也都心有怨恨,因此才自己做了主意。”

李腾笑了一声道:“兄长也不要太过自责,我和将军不让你等出兵,乃是怕那蹋顿的乌丸骑兵,如果是平原冲锋,就算我们的士兵是对方的三倍,只要张燕有蹋顿的乌丸骑兵,那么我们甚至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因此我们才不愿意让你等出兵迎敌。”

狄蟾问道:“如果破不了那乌丸骑兵,难道我们就一直守在城中吗?”

李腾笑道:“破敌之法军师和我早已商定,我们坚守城池,不过是在等那时机的到来。只要时机一到,定叫那乌丸骑兵全部葬身关内。”

狄蟾一愣,还是没有明白李腾的意思,遂继续问道:“那么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呢?”

李腾道:“其实兄长这次虽然劫张燕营寨失败,但是这却可以令那时机提前到来,虽是败了,却也是一件好事

。”

狄蟾现在这是越听越糊涂,自从他跟了管亥从军一来,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损兵折将也是好事的,不觉心里越发疑惑,遂问道:“还请云飞和军师明示于我?”

李腾道:“还是请军师说吧,我说的口都干了。”说完便端起茶杯喝起来。

陈宫见李腾将皮球扔给自己,略微思索了一下,对狄蟾道:“将军劫营寨失败,那张燕知道代郡兵少,以后必定放松警惕,将军说这是不是好事呢?”

狄蟾这才明白,想了一下,这失败了的事竟然照这样说来,真的变成了好事,急忙道:“军师的意思是,让我们再去劫营?”

陈宫道:“如果去劫营,张燕蹋顿现在数万人马,单单前去劫营,又能杀死多少人呢?”

狄蟾这下子又有些疑惑了,遂说道:“劫营不过就是挫败对方的锐气,杀死敌方的士兵,还能做什么?”

陈宫道:“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对兵法却是不甚了解,且听我慢慢说来。我等最为忧虑的不过是蹋顿的那三万骑兵,如果我们杀死了蹋顿的这三万骑兵,那么要擒住张燕简直是易如反掌。兵法有云,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行军打仗之中,足见粮草的重要,只要……”

还未等陈宫说出,狄蟾脸上突然一喜,急忙插嘴道:“我终于明白云飞和军师的意思了,只要我们烧了他们的粮草,那么那三万骑兵就会失去作用,那么我们就能一股破掉张燕等黑山贼了。”

陈宫笑道:“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烧粮草之事不过是因为将军劫营失败之后,加速那三万乌丸骑兵的一个契机。”

狄蟾道:“还望军师明示?”

陈宫继续道:“我们烧了对方粮草之后,那乌丸王蹋顿必定十分着急,如果不能正常供养马匹粮草消耗的话,他的那三万骑兵将会一无是处。那么他必然会让仍人运送粮草,我等若埋伏一队于他们运粮的路上,将粮草全部焚烧掉,那么不出三五日,乌丸骑兵必定大乱,我们在趁势攻击,何愁破不了蹋顿,张燕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