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得知曹操向西进兵,沿途势如破竹,步步进逼,不由的着急起来,暗想关东人马,不下数十万,若随曹操而进,人多势大,如何能敌?

“相国,我们不如派出吕布与华雄两军合力退敌?”李傕提议道。wwW,qUAnbEn-xIaosHuo,cOm

“可是,现在吕布大军正在回返洛阳,如何让他再次回军?”李儒开口道。

“报!……长安急报!……”一名士兵冲了进来。

“什么?幽州发兵开往长安?”众人突闻恶报,竟皆骇然失色。

长安是董卓的老窝,而且是自己洛阳的西北屏障,如果失了长安,也就等于董卓失去了自己立身之根本,这可是件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而且,此时长安如果有事,对于董卓来说也是相当棘手的一件事。闻听长安有失,关东联军定然士气大涨,形势顿时有利于联军。

董卓闻听后立即压下怒气,急忙召众文武商议。

“文优,汜水关危急,形势对本相国极为不利,你说说,该当如何?是战还是和?”董卓有些头痛的拍拍自己的那可硕大的脑袋,出声问向自己的心腹智囊。

对于董卓来说,自从夜宿皇宫开始,他那昔日的豪情早已在权欲声色中慢慢消退了,尤其是自己最信赖的智囊,女儿董媛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他更是有点惶惶无主。就连这么大的事情,细作何曼为什么不禀报自己,难道他都忘记了?可他五天前的报告还说幽州一切正常啊!

李儒其实现在也是相当的无奈,这董卓早不是那驰骋大汉西北的血腥头狼了,此时的他早已锐气尽退,但却又权欲熏天,搞得自己西凉内部都有很多微言,现在如果长安真的失守,那么,定然会引起自己内部的混乱,他捋了捋浓密的短须,思量了片刻说道:“关东联军现在声势正盛,唯有一战将他们打怕了,我们才能抽身前去救援长安。只要汜水关不失,洛阳、长安则无忧矣。”

董卓闻言有些犹豫,他倒是想立即带领大军急速赶往长安救援,但是,如此一来,长安一旦失守,那么,自己将会没有了藏身之地,他衡量了片刻,眼中凶光一闪而没,不由骂道:“刘辩这个小王八蛋竟然敢犯我长安!还有,那个混蛋的小太监,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回信、还有那个细作……哼!来人!”

于是,董卓下令:抽调郭汜、张济立即领兵前来支援,命令吕布即刻回军反身杀往汜水关,一定要在汜水关外将曹操大军消灭,而自己则亲自带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汜水关进发。

青州铁骑手中的兵器在冰冷的冬日下泛着乌黑的死亡之光,在快速的移动中似乎烧灼了冰冷的空气,令所有人热血沸腾起来,这就是曹操亲自训练出来的青州虎骑部队,他的人数虽然不多,只有区区五千人马,但是,这可是当时来说最精锐的部队之一了,这些铁骑的过早成立,其实曹操还要感谢刘辩,如果不是刘辩的虎骑在幽州城外将联军杀得大败,曹操也不会这么早地开始组建自己的铁骑部队;如果没有幽州城外的大战,曹操也不会积累那么多的精兵、与战马,毕竟这个时期的战马资源实在是太匮乏了,当然,这是除了幽州以外,毕竟幽州在这几年的征战中,已经掠夺了辽东、辽西、鲜卑、羌胡、高句丽等许多的战马资源。

华雄身边的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不断迅速逼近的青州虎骑,他们的眼中充满了迷惑的惊恐,仿佛像迷途不知返的羔羊,不由战意全消。

段煨在旁高声呵斥着自己正处于混乱中的弓弩手:“结阵、结阵!”他企图在青州军到来前用弓弩给对方以重创。

不过这无疑是一种妄想,在段煨的高声喝骂中,这些刚刚加入到汜水关大营内的洛阳军士兵们的双手紧张得不知所措,僵硬着拉弦,颤抖着上箭,全无准头的射出。其结果可想而知,那些箭矢当然是跌跌撞撞地落在了不远处,只有几只铁箭像误入罗网的鸟雀一样投怀送抱没入到青州虎骑的冲击中,但兴不起半点威胁。

如此一来,弓弩手们更加慌张起来,原本就不成样子的射箭攻击更是没有一点章法,陷入到了一种不可自救的恶型循环中。

若是这样下去,凉州军肯定会是一个全军覆没的结局。

“难道这就是青州铁骑?怎么与原先的青州军队不一样了?”华雄皱着眉头喃喃道,的确,前段时间的战斗胜利华雄得来的实在是太容易了,那些盟军还没有遇到董卓的主力军队,就已经丢盔弃甲地落荒而逃,但现在这些军队可不一样,他们不仅有最好的装备,而且还人人都是骑兵。

华雄毕竟见识不凡,见状后立即下令道:“段煨,你带领两千长戟手从正面阻击,要记住,你的目标不是人,而是马!”

颇有计谋的段煨先是一愣,但马上就明白了华雄的意图,于是轰然领命而出。

谋士李肃的眼中立即闪过了欣赏之色,要知凉州军此刻面对犹如移动堡垒的青州虎骑,华雄的命令实际上是最佳选择。

这个选择虽然不足以挽回败局,但绝对可以阻挡敌人那恐怖的冲击一阵子。

骑兵一旦失去了冲击力,必然会威力大减,到时,华雄的机会便来了。

华雄见到那些矫健的凉州男儿奋勇而出,他的心中虽然闪过一丝不舍的念头,但马上消失了,要知战场上风起云涌,事情的变化往往出人意表,令人措手不及,在这种情况下,每一个士兵都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棋子,可以发挥奇效,但更多的时候是舍弃,战争没有什么心慈手软可谈,战场不是为某个人存在的。虽然那些士兵是他一手训练的,但战死沙场毕竟是战士的荣耀!

不过,此时华雄也无暇继续寻思,他立即转过头来看向李肃道:“李肃,你带领两千长戟手去为我组织第二道防线!”

李肃当然明白华雄的意思,他也不多言,立即领着两千长戟手迅速开始布置起来。

而华雄此时则带领骑兵开始飞速后退了二百步,然后,又命令弓箭手与刀盾手在自己的面前筑起了一道屏障。

在华雄的调动下,凉州军终于行动起来,虽然面对五万余人的青州军他们的前途仍是一片渺茫,但亦绝非无还手之力。

对面的曹操站在较高处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对面凉州军的反应。

当他看到段煨带领两千长戟手出现在自己的虎骑之前时,脸上先是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不过转眼间瞳孔收缩起来,他显然是发现了对面军队的不寻常处。

这支长戟手军队分成了前后三层,呈前凸的半弧形如同三股海浪般非常默契的在以不同的速度向前推移,更掩护着领兵的那员猛将的两翼。他们每个士兵的前进方式都很特别,稳健、轻盈,敏捷得好像出击前的猎豹,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悄无声息,那速度在不断地加快,但绝不是全部保留的奔跑。

这支军队是谁训练的?难道是华雄?这华雄绝不简单啊!

不过,带领虎骑前来攻击的夏侯敦忽然冷笑了一声,这种小阵仗根本无法阻挡自己青州虎骑的脚步。

就在曹操和华雄的注视下,两个军队浪潮般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半空中便扬起了无数的鲜血,好像是石头碰上了鸡蛋,立即溅起了阵阵的蛋花,开始在战场上四散飞扬。

华雄的脸色不一会就开始浓重起来。

原来一开始,当两股大军相遇时,华雄军队的第一排长戟手便低下身去,用长戟恶狠狠地砍向了青州虎骑的马腿上,而第二排的长戟手则高举着手中的长戟迎向头排骑兵手中的武器,拼命地阻挡青州虎骑向第一排长戟手攻击去的兵器,使得自己前排的战友可以最大限度的放倒战马。第三排的长戟手则迅速地补上前两排因为战死的士兵而留下的空位。

战场上顿时掀起了阵阵血腥,尘土暴扬、战马惨嘶!

青州虎骑没有想到对方第一排的长戟手竟然低下身去,在措手不及下,不少的战马轰然倒地,战场上一时间尽是被割断的马腿,血迹淋漓。

前排的青州骑兵一开始只感到天旋地转,瞬间自己就从高高的马背上跌落下来,那一向被自己引以为豪的雄壮骏马的马背死死地压在了他们的大腿上。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自己后排的虎骑马蹄踏在了身上,惨叫声不断响起。还有些倒霉的人一时未死,便被淹没在马蹄踏起的尘土中,凄厉的哀鸣。

迸溅涂地的脑浆、四处倾泻的肠子,连同着鲜血沾染了这三国的古战场。

但是,当夏侯敦的长枪赶上之时,他立即发挥出了惊人的攻击力,就像是定海神针一样,简直就成了所有与之对阵的凉州士兵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