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大早,曹性率领的神弓队、高顺的陷阵营、太史慈的白马从义已经赶到了渔阳。wWw。QUAbEn-XIAoShUo。cOM

八千多军中精锐赶到渔阳时,只见城门紧闭。灰色的城墙上,撞击和火烧的痕迹累累,一路上到处都是断肢残臂、血痕狼籍,看得出渔阳城已经遭受过了鲜卑军的猛烈进攻。

当邹靖将三名将军迎进城以后,斥候就来回报:

鲜卑大军已经前进到渔阳城外三十里,他们的斥候已经到了城前十里以外。

“哦?”太史慈微微一笑,“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那我们准备一下吧,让这些异族禽兽见识一下什么叫军队!”曹性也是斗志高昂。

只有高顺苦笑道:“呵呵,你们都有事做,那我呢?”

“你?”太史慈笑道:“总有用得上的时候,不过,现在哪里凉快哪里去,别挡着我们!”

“切!老子先去喝喝小酒,等你们打累了我再上!”高顺说完,带着陷阵营径直去了太守府。

而随军而来的一百名外科医生立即投入到了救治伤员的行动中,这下子大大减少了老兵、伤兵的痛苦,而且还挽留了许多珍贵的生命,毕竟,只有经过战争洗礼的士兵才是合格的士兵,而白马从义中那些剩下来得也当之无愧能成为精英中的精英,这些人都是刘辩救治的主要对象。

“怎么这么少?”

“这就是援军啊?”

“怎么那些最粗壮的大汉却到太守府喝酒去了?”

城头上的老兵不禁面面相窥,心中疑惑不已,难道我们幽州没人了?不对啊?这几千人哪够草原饿狼塞牙缝啊?

“不过,你们看他们的装备?怎么都是铁制的……那种东西……这就是弓弩吧?背上那个贝壳样的铁家伙是什么啊?背在身上怎么像王八似地?可这些装备加起来要多少钱啊?”

“你看!他们的盔甲?怎么那样轻巧?连以前的盔甲都不如,这能挡住敌人的攻击吗?咦?奇怪了,他们的后背怎么没有盔甲保护?是不是我们幽州没钱买盔甲了?”

城墙上的老兵冷眼看着这些新来的士兵,小声地议论纷纷,这就是幽州的精兵?切,被钱烧的、华而不实!

当所有的人都布置完毕,远处已经出现了阵阵的马蹄声。

大地开始颤抖、城墙开始颤抖,就连墙上的灰尘都在往下掉着。

“鲜卑大军来了!”斥候高声叫道。

不多时,前方果然如乌云般卷来一队人马,一批批步卒朝着渔阳城奔来。而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还有千余骑兵呼啸驰骋。待接近了,众人才发觉原来跑在前头的数百人并非鲜卑兵士,他们衣衫褴褛、拖家带口,竟是幽州边境的流民百姓,乌桓人、汉人都有。

鲜卑骑兵从后追来,弯刀飞舞,肆意砍杀着马下手无寸铁逃命的平民。此时,他们的生命如同蝼蚁、草芥般卑贱,落在最后方的流民死伤无数,哀号声、惨叫声遍野不绝。冲在最前的两百余人已经涌到了城门口,嘶声高喊,哀求守城军士打开城门。

敌军驱赶俘虏、百姓于城下做诱,若守城将士心有不忍而将城门打开,伺机埋伏好的各路攻城人马便会一触而动。这等先例屡见不鲜,守城将领鲜于银更是深知厉害,早已通令城门严防紧闭。

此时,曹性忽然怒喝一声:“射!……”

一千余神射手顿时抬起手臂,将连环弓弩对准了近在咫尺的敌人。

“咻咻!……”一阵飞羽过后,顿时,近前的几百鲜卑士兵立即翻身落马,这阵箭雨竟然没有射伤一名百姓,而且,根本不用填充箭矢,每人十支短羽箭矢竟像连珠炮一样“嗖嗖嗖!……”地连续飞射出去。

几百狂妄的鲜卑骑兵绝对想不到,城墙上的幽州士兵竟然敢放箭!他们不怕伤了那些百姓吗?带着不甘心的眼神一个个坠马而死,竟然连一个生还的都没有。

城墙上的老兵们都被惊呆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弓箭竟然可以不用拉弦?而且竟然这么准?

“开门!”待士兵们填充完箭矢以后,曹性大声道:“快放百姓入城!”

“是!”鲜于银知道对方的官衔比自己大,又见到了他们的神勇,于是痛痛快快地下令开城门。

百姓们刚刚进入城内,一阵蹄声就如炸雷般响起,一队杀气腾腾的鲜卑士兵冲了上来。

“哼!来得越多,死得也就越多;来得越快,死得也就越快!”曹性的嘴角出现一抹冷酷笑容。

原先的弓箭射程是六十步,而现在经过蒲元改造的最新弓弩射程却是一百八十步,这已经大大地提高了弓弩的作用,但是,城下的鲜卑士兵并不知道,而依旧是在百步外排兵布阵。

弥加再次卷土重来,当看到鲜卑骑兵进入射程后,曹性手中令旗一挥,弓弩手的面前立即站满了手持巨盾的幽州士兵,他们手持长枪站得笔直,护卫着神弩手。

弥加此时已经从前天晚上战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回身看着轲比能为自己配备的一千攻城精兵,不由喜在心头,暗自得意:“有如此精兵在手,何愁渔阳不破!何愁洛阳不下?”

的确,轲比能这次将自己最得意的亲信部队,“沙漠之狐”都派来协助自己了,自己哪能失败?这沙漠之狐俱是轲比能精心培养的部落壮汉,命人在沙漠中进行训练,他们的武艺娴熟、战斗力在全鲜卑族来说,都是最高的,而且他们的装备更是犀利,浑身铁甲包裹,只留面部,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个铁甲战士,没有丝毫破绽。

“只要让他们撞开城门,嘿嘿!……”就在他自鸣得意之时,灾难忽然降临了!

城墙上的曹性,手中的令旗一挥。

“咻咻!……”

急促的弩机声响成一片,就像暴虐的北风刮过一般,卷向了鲜卑士兵。

“咻咻!……”

紧接着,密集的箭矢落到了百步外的大军之中,那些笨重的铁甲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纷纷面部中箭倒在地上,那尖锐的箭矢就像知道自己的目标一样,一旦接近了目标,它们就会将其彻底摧毁,那一张张紧张、惊讶、无助的面孔此时都迸射除了一朵鲜艳的“血花。”

“噗噗!……”站在队伍最前列的铁甲军做梦也想不到,这次来到幽州,自己连一口幽州的美酒都没喝上、连一名漂亮的汉人妇女都没睡上、连一个汉人士兵都没杀,就这样死了!而且每个人都无法躲避那些夺命的箭矢,它们来的实在是太快了、太准确了!

这破空之声实在是太惊人,而且城下的惨叫声也太恐怖了!

城墙上的渔阳士兵往下看去,不由瞳孔猛地一缩。他们看见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不计其数的弩矢徒然出现在空中,连续不断,就好像千万条飞蛇一般,对着鲜卑军队扑去。闪亮的矢尖,就象毒蛇的蛇信,好不骇人。

此时的鲜卑人,原本的凶悍之色早已不复存在,仿佛胆小的女孩人看见了一支大老鼠似的惊惶无助。可是,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想逃,来不及,而且,他们根本就没有弩矢跑得快。

拥挤的军队、拥挤的士兵,他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疾扑而来的弩矢把前军给覆盖了。

而此时的弥加猛然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干,好象三天没有喝水似的,这是紧张、惧怕、震憾的结果!

这就是鲜卑的“沙漠之狐”?这就是无敌的铁甲军?弥加不禁在心中问自己。

而鲜卑军队的阵势若是水的话,那么,神弓营的弩矢就是一块块巨大的石块,把鲜卑的阵势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前排的鲜卑士兵好象给割麦子割倒了似地,整整齐齐地堆满了一地。

“这就是犯我幽州的下场!”

“草你妈滴,犯我幽州!虽远必诛!”曹性照着刘辩的口头语喊道。

“犯我幽州!虽远必诛!……”全城的守军共同喊道。

“这是什么样的军队?为什么他们箭法如此精准?”弥加此时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现在又听到了这震撼的声音,忽然他发现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于是,一拨马头。大吼一声:“撤!快撤!”

他的这道军令很得人心。只是惊惶中的鲜卑士兵没有欢呼,倒是惊呼声响成一片,慌忙拨转马头,疾冲而去。来得有多快,逃得就有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