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坐在屋里休息,恢复恢复最近疲惫的身体,小校竟然又跑进来了:“启禀大将军,议郎皇甫大人求见。”

我一听是皇甫嵩来了,赶紧起身相迎,根本不让小校去请了。皇甫嵩今年也五十多岁了,前一段刚刚攻入长安的时候董卓因为怕我和皇甫嵩串联,里应外合,把皇甫嵩一家子都打入大牢了,放出来的时候身染重病,只能让他在家休养。这段时间还去看望过两回,但是这家伙的脾气太厥,每次我去看望他都要下床,害得我最后都不敢去看他了。最近听说好多了,想等他好得差不多了再去看望,没想到他倒先来了。

到了门口,我正看见皇甫坚寿掺着皇甫嵩站在府门外,我赶紧让侍从把大门打开,先是躬身一礼:“义真兄一向可好?”

皇甫嵩强支着身子要给我还礼,我赶紧挡住,冲着皇甫坚寿说:“还不赶紧扶你父亲进去。”

说实话,皇甫坚寿的岁数比我都大,但是我跟他父亲平辈论交,所以他见了我还得叫声叔叔,于是答应着掺着老头往里就走。

进了客厅,我专门让仆人找来两个软靠,以便皇甫嵩能够舒服点儿,但是老头脾气太硬,生是虎倒不散架,硬撑着坐在软垫上直叹气:“真是老了,想当年,那身子骨多结实啊,上阵杀敌,一天都不累,现在竟然连坐都坐不稳了。”

我嘿嘿一笑:“那是你久病体虚,等过段时间身子骨硬朗点,再把过去的功夫建起来,早晚会跟三四十岁的时候一样。我还等着你东山再起呢。”

皇甫嵩笑了笑:“但愿吧。就是不知道这把老骨头什么时候能有起色。”说着话,他拍了拍儿子皇甫坚寿的肩膀:“这小子,打小就开始练了,武艺不错,兵法什么的,我也没少教,年轻人恢复起来比我快得多,现在全好了。你看能不能让他到战场上去立两功啊?”

我看着皇甫坚寿敦厚的面庞说:“义真兄,坚寿可不像你,看起来比你老实多了。”

皇甫嵩哈哈大笑:“你也看出来了,这小子练武是块好料,可就是缺心眼儿,一句话,就是实在。那会儿我刚被董卓抓起来的时候,这小子竟然从长安跑到洛阳,贵在董卓这家伙面前磕了几十个头,脑袋都可破了,要不然贤弟今天也就看不见我了。我们家的人打仗都是好料子,你就放心用吧,虽然她不是个当主帅的材料,但是当个冲锋陷阵的能手还是够格的。怎么样?卖老哥哥个面子好吗?”

“那还有什么说的,既然这样,我让徐荣看着他得了,过两天,他就要带兵去打匈奴了,正好让坚寿跟过去学学。”

眭固骑着他的大青马,一路晃晃悠悠的出了壶关,对面就是青州军的大营了,这时候他才感觉有点别扭:“嗨,青州军还没攻城呢,我跑来凑设么热闹啊!”

不过既然出来了,他也就不打算回去了,慢慢腾腾的本青州大营的方向走。

“嗤”的一声箭响,一支雕翎箭直直的插在了他的马前,青州的营门上方露出了一个弓箭手的脑袋:“什么人?报上名来。”

眭固这时候反倒是豁出去了,既然如此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于是他扯着嗓子吼道:“我乃张太守帐下大将眭固,你等速速报与你家将军得知,就说我在此恭候他的大驾。”

那个弓箭手一听这话,立刻回答道:“你等一会儿啊,我去报与我家将军。”

要是换了其他人,还真不一定会亲自出来,但是赵云不同,本身艺高人胆大,同时他觉得对方只是一个人来,应该是来投降的,至少没有多少恶意。于是赵云骑上他的白龙马,也是一个人,出来见眭固了。

眭固比较憨直,当然不会说什么好话,自然而然的又把对张杨说的那些话拿了出来,赵云静静地听着,笑咪咪的回答道:“你的话我听明白了,你是眭将军,过去是白波贼,现在在张太守帐下听令。我青州军太强大,张太守知道守不住,所以想要投降。但是你还忘不了青州军杀过你们的大贤良师,想要报仇。对不对?”

眭固憨憨的说:“对。”

“那你要失败了怎么说?”赵云问。

“要是败给你了,我就投降,不过看你长得虽然高大,但是如此白净,想来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说这眭固还故意显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鼓得甲叶子直颤。

赵云笑呵呵的说:“那还等什么?放马过来吧。不过输了可不许赖账。”

眭固一举大斧,催马向前:“当我是什么人,怎么会混赖呢?小白脸,你家眭爷爷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