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以后,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由于这几天一直在江上,这一下岸,方谦都觉得有点恍惚,好似从一个世界来到另一个世界,嘉鱼县由于临近江东,一直是荆州与江东的缓冲地带,所以人口不多,只有四千人,对于荆州这个有着三百多万人口的大州,实在是少的不能再少了。

到了房间之后,方谦对周仓说道:“元福,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需要你去办,这件事很危险,但是我身边除了你,我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

听方谦的话,周仓连忙叩首道:“公子但请吩咐,周仓昔年自恃勇武,沦为盗匪,幸得公子点化,公子的大恩,周仓没齿难忘,公子有事要周仓去做,周仓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后退一步的。”

方谦连忙上前扶起周仓,紧紧的握住周仓的双肩,点点头,说道:“元福忠心,谦心内感激不尽,元福此去,万事小心。”而后,方谦在周仓的耳边一阵低语,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周仓听得是目瞪口呆。

“公子真是神人啊,周仓明日一早就出发。”

方谦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说道:“当初我与主公培养了一批人,称为锦衣卫,专门负责刺探军情,这是调动锦衣卫的令牌,如有需要,调动锦衣卫配合你。”

周仓听到这些,很是激动的说道:“多谢公子信任!”

“去吧!回房休息吧!”

一夜休息不表,第二日方谦与周仓分头行事,方谦带着青龙卫继续前往江夏,来到江夏后,探知江夏的军情,在进城之前,方谦就听说了,江东孙策率军三万,屯军柴桑,有进攻江夏的意图,这两天江夏也在备战中。

江夏有兵马两万,城防坚固,倒也不担心江东大军,黄祖虽不是什么名将,但也不是庸才,领军水平也算的上是中流,不然也不能搞死孙坚了。方谦在锦衣卫的探知下,知道了甘宁现在正在江夏军中,可惜一直不受黄祖待见,一方面是因为甘宁以前是长江上的水贼,另一方面甘宁手下还有四五百忠心的兄弟,黄祖这些年来多次拉拢都没多大成效,所以甘宁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但是甘宁作战勇敢,黄祖才让他留在身边对付江东兵马,不然早就随便找个理由灭了他了。

得到锦衣卫的情报之后,方谦便有了对策,他自己都觉得老天爷在帮助他,于是找来几名青龙卫士,对他们一阵耳语,然后这几人便按照方谦的吩咐离去了。方谦自己则前往了江夏大营,

得知江东有意犯境的消息后,黄祖也在整军之中,而甘宁这一哨人马再次被派为前锋,这让甘宁心里很是不舒服,当年他反出益州刘璋,投了刘表,可是一直被荆州排拒,黄祖对他也是恩威不施,每次作战都让他的锦帆贼冲在最前面,当初他带来的一千多人马,而今一半都不剩了,这让甘宁痛恨,可是益州已经容不下他了,离开荆州他又无处容身,这让甘宁只得忍气吞声,虽有不甘,却也无奈。

此时的甘宁正一个人在府内喝着闷酒,这时一名卫兵奔来,报道:“大人,有一儒生前来求见!”

“何人?”甘宁问道,

“对方没说!”

甘宁摆摆手,说道:“让他进来吧!”

在卫士的引领下,一名年越二旬的青年儒生走了进来,见到甘宁之后,抱拳行礼道:“在下方谦,拜见甘将军!”

甘宁也起身回礼,道:“先生有礼了,不知先生找甘宁何事?”

方谦坐在客座上,说道:“所来为救将军耳!”

甘宁疑惑起来,问道:“先生说笑,宁有何难,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江东犯境,黄祖备战,将军为前驱,现江夏流言,将军欲与孙策里应外合,黄祖此人向来忌惮将军,就算是假的,将军岂能安然无恙,将军不过数百亲信,黄祖有三万大军,剿灭将军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将军难道不知道吗?”

方谦这一番话听得甘宁胆战心惊,如果和黄祖交手,甘宁确实不够人家几万人马看的,而且黄祖向来与自己不和。不过是没有机会找自己的麻烦罢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一出戏,黄祖怎么会放过自己呢。

甘宁当然不知道外面造谣的人就是方谦的人,他是武人,考虑事情没有那么全面,听到方谦的话,自然担心自己的处境,而且孙策此人自恃勇武,也不会在意他一个军司马的,这些自然是甘宁想不到的。

“还请先生教我?”甘宁恭敬的询问道。

方谦点点头,笑了笑,说道:“很简单,另择明主便是!”

“先生是江东说客?”甘宁疑惑的问道。

方谦摆摆手,说道:“我虽是扬州人,却不是孙策的人。”

“那先生所说的明主是?”甘宁问道。

“这自然是看将军怎么选择了!”方谦微笑道。

“先生觉得孙策怎么样?”甘宁询问。

方谦答道:“孙伯符血气方刚、英勇激烈,迟早死于宵小之手,虽有霸王之勇,然不足为英雄!”

甘宁继续问:“吕布如何?”

“吕奉先反复无常之人,**赤兔马、手中方天戟,勇武堪为当今第一人,勇夫耳,不堪为英雄。”

甘宁再问:“曹操呢?”

方谦答道:“昔日许邵有言:盛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可称为英雄,但是此人多疑奸诈,与之相处,实难矣!”

“那依照先生所言,谁为当今之明主?”

方谦见火候已到,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并州刺史高干帐下军师,我主仁义爱民,智勇不凡,所到并州两年,并州大定,境内百姓安居乐业,北方胡寇不堪南侵,在下此来,乃是盛情相邀将军前往并州,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并州?”甘宁有些不太相信。

“正是!我主欲在黄河训练水师,缺一统帅之将,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这……”

方谦看着甘宁犹豫不决的表情,知道现在多说无用,需要甘宁自己想想,当下也不催促,方谦起身说道:“将军与手下兄弟的前途尽在将军之手,希望将军早日绝决,在下告辞了。”

看着方谦离去,甘宁还有些发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方谦远去,才恢复过来。当夜,甘宁召集几名自己的心腹之人,商议起方谦的建议。

在甘宁筹划的同时,黄祖也收到了传言,说是甘宁准备与江东大军勾结的消息,心内惊疑不定,不知如何处理,害怕一旦过激,会引起兵变,如果放任不管,又担心纵虎为祸。

“大人,甘宁侍功而骄,从不把大人放在眼里,现在又流出这样的言论,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大人还是要多做防备啊。”说话的是黄祖的手下大将陈生。

另一将陈就附和道:“陈生将军所言正是,太守大人还需要以防万一啊!”

黄祖脸色阴沉,横眉沉声道:“陈生将军,你立刻派人密切监视甘宁的举动,另外调遣三千军士驻扎在甘宁营盘五里处,以应不测。”

“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