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看着五花大绑的严颜押进大帐,黄忠端坐帐中,严颜不肯屈膝,黄忠怒目而视道:“既已被擒,可降否?”

严颜好不畏惧的答道:“要杀就杀,休要多言,我西川只有断头将军,绝无屈膝之辈。”

黄忠怒喝道:“你不怕死?”

严颜冷笑道:“有何所惧!但求速死!”

黄忠见严颜大气凛然,心中难免起了惺惺相惜之情,亲自上前,帮严颜解开绳索,握住严颜的双手,说道:“你我都是年过半百之人,将军之气魄,老朽甚是敬佩,若杀义士,实非我愿,我大军到此,乃是为兴盛巴蜀,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见黄忠如此变化,严颜一时间不知所措,愣在那里。

黄忠取来一樽酒,放到严颜手中,说道:“这樽酒老将军请饮下压惊,一会我让人护送将军回江州城,将军回去之后好好休息,来日你我再大战三百回合!”

听到此处,严颜心内也甚是感动,饮下热酒之后,欲转身离去,却在帐前停下,纠结片刻之后,回身拜道:“多谢将军厚待,严颜愿降!”

黄忠闻言大喜,随后跟随严颜进了江州,数日之后,巴郡全境皆被收复,严颜领军陪同黄忠一道往成都而去。

话说法正得方谦的指令,将汉中的事情交给了前来代替的阎圃,,法正率军赶到了绵阳,正好遇上庞德、赵广二人夺下沓中,前来绵阳助战,法正见自己兵士正盛,于是率军三万逼近涪城,王平、赵广、高扬、庞德等将随军听用,此时张任已经率军抵达涪城,涪城守军超过两万,张任见法正前来去涪城,毫无畏惧。

“昔日我蜀中一书佐,如今依附高干,竟成了汉中太守,还敢前来犯我城池,看我如何擒他。”张任对于法正的紧逼毫不在意,唐军的底细他也派人探听过了,有能耐的大将高顺、赵云现在在方谦那里,王平、高扬都不过是无名小辈,凭他手中一杆点钢枪,他自信可以完虐对方,法正原本只是刘焉的一个书佐而已,有多少能耐,他决定现在涪城杀败法正这一路人马,然后再去战方谦。

法正在涪城十五里外安营扎寨,召集诸将商议明日的战事。

“眼下大都督已经分兵去取巴东、巴西、宕渠、巴郡等地,料想一月时间必将大功告成,到时候大都督就会直逼成都,我们也不能毫无战绩,势必要拿下涪城、雒城,到时候直逼成都,合围刘璋。”

听着法正的话,一干年轻将领都是热血沸腾,但是他们也知道,眼前这个涪城却不是那么容易攻取的,张任也不是无能之辈,短时间内想要打通前途,他们还真没有多少底气。

“大人,涪城现在有张任驻守,此人畅晓兵事、精通武略,想要拿下涪城,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王平率先开口说道,对于巴蜀地理人事他是最有发言权的,听他一开口,众人也是颔首默然。

在这群人中,属庞德的武功最好,但是庞德也不是莽夫,他和赵云切磋过,结果八十招就落败了,这还是赵云未尽全力,张任与赵云同属一脉师承,他也不敢托大。

法正见王平说出来当前的困难,笑了笑,说道:“你等可知大都督为何不遣子龙将军或黄老将军前来吗?”

众将摇头不解,不知道法正为何突然说这个。

法正继续说道:“张任虽勇谋兼备,但是为人却很自负,在西川号称蜀中第一大将,这就是他的弱点,临敌交战,最忌讳的就是自负、小觑对手,张任不是自负吗,肯定会小觑你等,到时候就以此诱他出城,设计杀之,高沛、杨怀皆不足为虑,前番攻取剑阁,大都督用铁马登城,一战破关,铁马虽损坏了,但是我已经命人修补,尚可一用,只要斩了张任,以我军之战力,涪城唾手可得。”

众人听得此处,知道法正已经有了打算,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看着众人蠢蠢欲试的样子,法正也不唠叨,直接下令道:“明日庞德、王平二位将军率军一万前往城下叫阵,以诈败之术引张任到涪城以西,赵广将军率军五千埋伏于涪水之畔,涪水两岸草木茂盛,待张任追至此处,以大刀砍马腿、以钩镰枪专刺马上人,高扬将军率军三千埋伏于涪水至涪城之间,若是赵广将军让张任逃了,你务必在此擒住张任,生死不论。”

“末将领命!”诸将都是激动的齐声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庞德与王平就率着一万兵马赶到涪城下叫阵,刚开始张任还不理睬,只是命人准备御敌,可是庞德那个嚣张劲让张任十分气愤,而且唐军的士卒们哪是在叫阵,简直是在骂人。

“张任老人,你个乌龟王八蛋,有种的出来啊,缩在城里干嘛。”

“张任儿子,你老爹我来看你了,快快出门迎接。”

唐军二三十人在下面你一言我一语的,骂的张任体无完肤,越到后面越难听,张任这下哪里受得了,率着一万人马就杀出了城,誓要与唐军决一死战,感受到张任身上的杀气,高沛、杨怀都不敢劝阻。

“张任小儿,你的王八枪法不赖啊,是不是你老婆教你的?”庞德一边与张任交战一边嘴里絮絮叨叨的,气的张任胡须直立。

“我不杀汝,誓不回城!”张任一枪比一枪快了,大战了四十多个回合之后,庞德见火候差不多了,一招荡开张任的铁枪,大手一招,喊道:“撤!”

在庞德的示意下,王平带着人马往西撤退,早已经气的七窍生烟的张任哪里肯放过他们,长枪一招,下令道:“追杀过去!”

唐军士卒个个飞奔而逃,益州士卒在后面追杀着,他们实在敬佩对方,跑的真麻利,本来两军相隔也就四百步的样子,虽然是唐军先跑的,可是他们随后就紧追上来了,可是不一会儿工夫,他们就相隔六七百步了。

庞德、王平二人率军来到预先设计的埋伏圈,先是降慢了速度,害怕益州军跟不上,等差不多一百步的时候才继续加快,可是等他们到了涪水岸边的时候,才发现上当了,一群唐军从密草之中杀出,益州军没有防备,顿时吃了一个大亏,此时庞德、王平二将也趁势杀回,剿杀益州军,这一万益州军都是张任亲自训练的,战斗力却是不错,连庞德都想不到他们虽乱,却没有束手就擒,所幸的是他们这边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

庞德左突右冲终于在乱军之中找到了张任,庞德也不想过多纠缠,当下搭弓拉箭,三箭齐发,直取张任,张任也不是小角色,听到破空之声就知道有人放冷箭,当下连忙举枪抵挡,可是他挡住了前两箭,没能躲过第三箭,直接射中了张任的右肩,张任栽倒马下,庞德跨马而去,大刀直劈张任,张任根本无力抵挡,被庞德刀劈了。

涪城的守军见张任去了一个时辰还不回来,都有些着急了,可是高沛见两侧树林之中隐约有人影晃动,害怕中了对方的埋伏,也不敢率军前去接应,一万益州军见主将被斩,兵无战心,支撑了一个时辰,都器械归降了,不敢再做无畏的抗争。

一战下来,一万益州军战死六千,其余四千没有一个逃脱,唐军也是损失不小,损失了四千多人马,打扫战场的时候,庞德也不得不感叹张任带兵确实可以,自家打伏击战都损失了四千多,在益州战场上还是头一遭。

没了张任的涪城,加上有铁马登关,丧失了其险要的优势,高沛、杨怀在法正全力攻击之下,坚守了两个时辰之后也是失陷了,高沛、杨怀双双战死,城内的一万多益州军大部投降。

得知张任、杨怀、高沛全部战死,涪城失守的消息之后,刘循自知独木难支,只靠自己和手上这一万士卒根本没办法守住雒城,在谋士郑度的劝说下,刘循弃守雒城,回师成都,准备依靠成都打长期的坚守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