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兵马可能并不是能征善战的公孙瓒的对手,但是刘虞还是不能接受,这对比也太过明显了吧?对此刘虞不能不震惊!

“刺史大人。”身上已经被敌人的和自己的鲜血染的不成样子的鲜于银,气喘吁吁的冲到刘虞身边,不顾周围文官对自己的或鄙夷或期冀,直急匆匆的对着刘虞汇报道:“大人,逆贼一开始就在故安城藏起了一半兵马,所以这一仗我们才打的这么艰难!”

鉴于这句话有给自己找借口的嫌疑,鲜于银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是多说,而是一笔带过之后,转而对着刘虞建议道:“大人,末将以为,我们这一仗结果不容乐观。还望大人能够以大局为重,先撤回渔阳。没有了钱财粮食供应,逆贼再勇猛也坚持不了多久的!”

刘虞手下其实并没有什么愚不可及之人,所有人都早就看出来了刘虞与公孙瓒硬抗的下场,但是,说他们只是明哲保身也好,说他们就是懦弱没有担当也好,在程绪莫名其妙的被杀了头祭旗之后,他们也实在不愿意在这件事上过多的忤逆刘虞。

鲜于银同样看出了所有这些文人的小小心思,他只是觉着从一个武将的角度,此时还有必要最后再提醒刘虞一次,至于听或者不听,那就不是他鲜于银所能够左右的事情了。而在这时,刘虞的从事齐周——所有刘虞的文士中,唯一勉强能够带兵上战场的从事,在公孙瓒的围攻下显得支绌不堪,再次差点被公孙瓒直接给破了围。

本来要置公孙瓒于死地的围城,此时反而成了刘虞的累赘,但是到了现在,一旦收拢士卒,很可能在鲜于银还没有完全将命令传达下去的时候,公孙瓒就趁机开始反击了,所以撤围撤不得,围城又围不得,叹口气,鲜于银无暇多想,再次匆匆朝着刘虞一行礼,然后扭头又回战场。

“嘿,将军好计谋!”看着城外战场上刘虞的兵马转眼之间就从攻势变成了收势,甚至田楷数度带着人从城门直接杀了出去,关靖的眼中就时不时的闪过一丝嫉妒,然后所有的嫉妒突然在一阵得意中化为虚无,接着关靖就冲着公孙瓒来了这么一句。

相比较于之前或之后在中原大地上所发生的更多的谄媚或者阿谀的事情,关靖的这一点点小心机并算不得什么,他一没有诋毁田楷,二没有抹杀田楷的功劳,他只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将军好计谋”就将公孙瓒碰上了云头,以至于公孙瓒都看不到这到底是自己在厮杀还是田楷在厮杀了,而已。

王门看着关靖的模样,暗自皱了皱眉。不过他王门毕竟只是个小人物,别说向公孙瓒进谏什么的,就是关靖和邹丹这两个没什么真本事的小人,也足够一个枝头捏死他了,所以皱眉之后,王门还得忍气吞声,将自己为田楷所鸣的不平强行压在独自里。

身边这些人的一系列心理活动,就像刚才所说的那样,公孙瓒已经飘上了云霄,他是绝对注意不到的。只不过公孙瓒也确实用可以注意不到的本钱。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幽州的奋武将军,但是公孙瓒的人马从田楷到严纲再到单经,无一不是真正的“上将”,而关靖和邹丹两个又颇能明白公孙瓒的意思,所以好似一切都如有神助,公孙瓒对自己简直满意极了。

城下田楷还在奋力厮杀。田楷的勇猛至少在幽州时出了名的,当初公孙瓒对战袁绍两战两败,却在第三战中于拒马水大败袁军,当时领兵的就是田楷。从城上望下去,哪怕是萧文的军事学校中最死板的和最活泛的学生,也挑不出田楷的战术有什么问题,那神乎其技的施压与蓦然转换的突破,让刘虞的“上将”鲜于银几乎疲于奔命,而在这你来我往的博弈中,田楷已经缓慢而持续的吃掉了好多刘虞的兵马。

田楷在不断的拼杀着,故安的兵马因为人数太少的缘故,现在的情况是以一敌三,而为了不在突围的时候被刘虞有机可趁,公孙瓒不得不留下数千精兵时刻于内城防备着,这样的话兵力的对比就差的更多了。田楷是在以他自己的身家性命作担保,好让故安的兵马对公孙瓒多一点信心,再多一点信心的。

“再坚持一下,老严就会出来接替我了吧!”田楷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刺死一名敌兵之后,在这难得的空隙里奢侈的走了个神。他实在太疲惫了,公孙瓒明显仍旧在保存实力,这是正确的战术,但不知为何,田楷就是对公孙瓒的决议开心不起来。

“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田楷嘀咕了一句,然后使劲一夹马,再一次的耍了齐周之后,田楷侧耳听到了城门开启的声音,这代表着严纲已经要来接替他田楷了,随之还会带出来一部分已经休息过的士兵,并且田楷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在故安城的其他方向,邹丹或者单经其实也正在进行着跟他一样的工作。

在二人换防的一刹那,田楷和严纲两人侧马交错而过,没有特别的话,也没有更多的表示,只是一个眼神,两人都看到了对方心里的感觉,不过就像田楷刚才不经意间的多愁善感一样,从严纲的眼神里,田楷也觉察到了一丝麻木与冷漠。

还记得在公孙瓒刚刚起家的时候,那时严纲和田楷都还不过是个小人物,来自小家族的小小分支,两人都怀着无比的希望加入了威震辽东的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然后随着公孙瓒一步步的冲杀过来。那时候虽然大家官职很低,薪俸很少,甚至经常缺医少药,但田楷却能够感受到一种生气。但随着公孙瓒跟刘虞矛盾的激化,至少从公孙瓒这里,田楷已经很少感受到这种兄弟之情还有那蓬勃的理想了。

时间就那么一点点的过去,如同铜壶滴漏里的水滴声一样,滴答滴答,每一次的声响都代表着消逝。眼看着夕阳西下,攻伐战已经拉锯了一天,公孙瓒满意的看着这战果,心中越发得意起来,从故安城上的专属位置上优雅的起身,公孙瓒轻声朝着关靖吩咐了一句:“鸣金!”

潮水般退去的敌军与戒备着后撤的己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任谁都看得出这其中的差别,刘虞的军马与其说是在收兵,倒不如说是在撤兵来的更准确些。

田楷,单经,严纲,这三员一度被自信心膨胀的公孙瓒封为冀州青州衮州刺史的虎将,在公孙瓒身前一字排开,刚从战场下来的严纲甚至还喘着粗气,而上午征战下午巡逻的田楷也显出了一种深入骨子里的疲惫,三人多少都有些狼狈了。

公孙瓒并没有对于他们的狼狈发表任何看法,或者田楷甚至偷偷的想,也不知道公孙瓒那时不时凭空远眺的眼睛,时不时看到了这班子老弟兄的辛苦。

气氛很沉默,严纲甚至138看書网要睁不开了,一直等了半个时辰之久,公孙瓒才突然一声高喝,这声音里饱含着激动兴奋等各种情绪,一下子惊得严纲一个激灵,手里的武器也瞬间变成了防御的架势。

“袭营吗?”田楷四下里稍稍打量了一番,就已经猜到了公孙瓒的心思。这计策相当不错,一整天的疲劳战术之后,已经将敌方的士气降到了最低谷,再在敌人最放松的时候来个袭营什么的,那是在神来之笔没有了。但是田楷又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战力,然后扭头看了看单经和严纲两个,嘴角不由苦笑,就他们三个现在的样子,谁还能冲锋在前?答案很明显,那个在公孙瓒身边晃来晃去如猴子一般的人......这次的主力是他吧?

关靖不算太傻,起码在关键时候,关靖知道拉着邹丹一起。虽然关靖的武略是很差了,但是邹丹好歹还是有些底子的,这或者也是两人合作至今却从没被公孙瓒厌恶过的原因所在吧。

“计策就是如此了!”公孙瓒仍旧沉浸在他的兴奋里,让人不由得猜测他现在是给自己增加了什么称号,或者如大汉曾经的那些老人一样,已经不在乎官职而追求爵位了?公孙瓒志得意满的将眼光从他的手下身上一个个的看过去,然后振臂一呼:“出发!”

有之前换防下来的部分休整过的兵马,有那些一直被公孙瓒雪藏着的精兵,又有急着建功立业的邹丹和关靖两个忘我的冲锋,故安的兵马几乎在刚刚接触刘虞兵马的一刹那,就将生命都燃烧了起来。

这不是基于战前动员的那一番简单的为国为民的空谈,也不是因为后退一步就将要失去自己的家**儿的神圣使命,他们之所以敢打敢拼,就是因为这些年从公孙瓒帐下积累起来的民心,虽然之前在公孙瓒最落魄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不会救援任何一个士兵的寒心话,但终归还是有一部分忠诚的老卒的。

刘虞,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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