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会猎于吴之老人之谜

明月公子和天虚道长直看得惊心动魄,耳听得赤松祖师唤出大师兄三个字,都是大惊失『色』!

天涯老人忙一把搀起赤松祖师,叹道:“哎,我早已不是你的大师兄,何苦如此?”

赤松祖师抓住天涯老人的手臂道:“不!师兄,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师兄,这么多年来你过的可好?一定要受我一拜!”

说罢赤松子又要拜倒,天涯老人忙拉住喝道:“赤松!休要多礼,岂不被他们看了笑话。”

赤松祖师只好应道:“是!师兄,请上座。”

明月公子苦着脸道:“师父,徒儿不敢笑话,只是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师父您老人家原来还是赤松祖师的大师兄,这这这……”

天涯老人瞪了他一眼,喝道:“多嘴!”

天虚道长也苦笑道:“天涯师兄,快请上座。”

赤松祖师也劝,天涯老人推辞道:“天虚,我们原来是客,你是主,怎能喧宾夺主?还是你坐主位。”

说罢天涯老人在下垂手落座了,天虚道长无奈,只好坐在了主位,赤松祖师陪坐在天涯老人身边,长叹道:“四十多年了,原来大师兄一直隐居在梨花谷里,离我天台赤城山不过百里之遥,只恨师弟我丝毫不知,竟从来没去探望过大师兄一回。”

天涯老人淡淡道:“四十三年前,我弃你们而去,已不配做你们大师兄了,如今你位列我教十二大祖师之一,我欢喜的很,无颜见你罢了。”

明月公子立在天涯老人身后,听得天涯老人在四十三年前果然与赤松子是同门师兄弟,不由得越听越奇。

赤松祖师却忙道:“师兄此言差矣,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师兄永远都是我的大师兄,赤松子生平也唯有你这个大师兄了,哎,一晃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层层岁月,大师兄依然如当年一般英姿盖世,不知道小翠师妹最近贵体如何?想当年师兄和师妹你们这对儿神仙眷侣,着实羡煞了多少人!”

明月公子听得怔了又怔,赤松祖师何等身份,定不会说假话,什么英姿盖世、神仙眷侣的,越听越像是在吹嘘,自己可从来没有发现天涯老人英姿盖世过,后来转念又一想,哎,赤松祖师所说的是四十多年,嗯嗯,那倒有可能。

明月公子又听到什么小翠师妹,难道自己还有个叫小翠的师娘不成?哎呀,怪不得天涯老人告诫自己切不可重蹈他的覆辙,明月公子与上座的天虚道长面面相觑,只见他也是一脸的『迷』茫之『色』。

天涯老人喟然长叹:“神仙眷侣!哎,小翠数年前就离我而去,驾鹤仙去了。”

赤松祖师一怔,也是不甚伤感,忙道:“咳咳,师兄,对不住的很,倒勾起你的伤心事来,哎,往事如风,我们师兄弟见面,应该说些高兴的才是,残清!华清!”

原来残清、华清真人都与仙都观主紫阳真人及师弟青阳子在隔壁闲谈,早就听得明月回来,正要出来,忽见师尊叫声大师兄,跪倒施礼,唬的残清真人等忙退了回去,巴巴的躲在门缝后偷眼瞧着,这时听得师尊呼唤,忙整衣冠,鱼贯而出,连紫阳观主都被弟子搀出,残清、华清和青阳子见了天涯老人,也不用师尊再介绍,忙跪倒叩头道:“大师伯在上,受小侄们一拜。”

天涯老人忙离坐搀起,紫阳观主躬身稽首道:“天涯师伯,小侄紫阳有伤在身,不能行大礼了,还祈恕罪。”

天涯老人忙道:“你们快坐,惭愧惭愧。”

赤松祖师却笑道:“大师兄,他们都是你的师侄,理应如此。”

在天涯老人身后的明月公子见状更是惭愧,原来师父天涯老人为赤松祖师的师兄,辈分极高,如此一排,自己岂不是要和残清真人、紫阳观主等同辈了么,苦笑道:“老人家,承蒙你传我易容之术,咱们有言在先,可是我打赌赌输了你才教我的,老人家,我以后再不敢叫你师父了!”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天涯老人皱眉道:“多嘴!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臭小子还不快退下,我还没跟你算账哩。”

天虚道长却笑道:“明月,先不忙回去,我们还没有问你,昨天夜里是怎么一回事?听得他们说是来了一个怪人,也看不清什么面目,一路点『穴』点倒了好多人,之后就发现你和无名庄的那两个女子都不见了。”

明月公子苦笑道:“天虚祖师有所不知,来的那怪人正是无名庄主万俟无名,救走了千花,还拍晕了我和司空无名,路上还要拉我入伙,亏得师父,哦不,是天涯他老人家出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拽我回来。”

赤松祖师叹道:“果然是他!万俟无名,嘿嘿,还好他夜里未下毒手,只是点『穴』而已,看来我们以后可要多加提防了。”

天虚道长也叹道:“嗯!万俟无名救回地绝和千花也就罢了,我想过不了几天,我们与他们必有一战!”

赤松祖师点点头道:“无名庄主万俟无名乃一代枭雄,果然厉害,连本座也不是他的对手,逐鹿江南,谁胜谁负还犹未可知,天幸今日师兄与我相会,平定灵山寺指日可待了。”

天涯老人苦笑道:“赤松你豪气不减当年呀,你是我教十二大祖师之一,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为兄山野闲散之人,早无争强好胜之心,况且这数十年来功夫早就落下了,再加上精研易容术,如今功力尚不及当年十之一二,有心帮你也力不足了。”

赤松祖师忙道:“哎,师兄此话又差了,想当年师父常我们说大师兄天资聪颖,是唯一能够继承他老人家衣钵的,师兄就莫要谦虚了。”

天涯老人叹道:“等我和小翠弃你们而去时候,倘若那时师父还在世,肯定会说你们大师兄虽然天资聪慧,但堕入情魔,可惜可叹呀,是也不是?哎,我愧对于师父的在天之灵,为情所困,没有执掌起门户,更对不起你们。”

赤松祖师眼圈儿一红,也叹道:“大师兄严重了,当年师兄走后,我们几个师兄弟也风流云散了,观中只留下新来的些云游的弟子们,后来听说儒教那小子回来寻仇,还要找小翠,我等又不在,反倒被儒教那自高自大的小子一把火把观也烧了。”

天涯老人听了更是惭愧,垂下头道:“都是为兄的错,为了小翠,抛却了你们,哎!儒教那小子如今也定是白发苍苍,其实也怨不得他,都只为一个情字所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危之所伏,到底还是师弟一心向道,修身养『性』,承师父他老人家的遗愿,创天台宗,终成我教十二祖师之一,令为兄惭愧之余甚感欣喜。”

赤松子忙道:“是我糊涂、是我糊涂,怎么又说到往事上了,勾起师兄心里难过,师弟我也过意不去,今日我们师兄弟相会,应该好好的庆贺一番,倒要借天虚师弟与紫阳贤侄的宝地洞天来筹个东道了,呵呵。”

天虚道长笑道:“这是自然,青阳,你去吩咐香厨里准备大排宴席,一者为天涯师兄接风洗尘,二来为庆贺天涯和赤松师兄相聚,哈哈,我们且带天涯师兄来我仙都洞天四处走走,也看看我们仙都胜景,难为天涯师兄隐姓埋名当了梨花谷主,也都十多年没来我仙都洞天了。”

天涯老人笑道:“多谢盛情款待,故地重游应是别有一番滋味,还是我与明月随意走走吧,不敢劳动诸位大驾了。”

天虚道长和赤松祖师执意要陪着,天涯老人无法,只好点头同意。

明月公子昨夜与司空无命悄然一别,甚是伤感,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再见上司空无命一面。

原来明月公子自从早上问天涯老人制几副面具时候就诚如天涯老人所料,想要易容混进灵泉山下张宅里,可惜被天涯老人一眼就识破了,央做面具不成,明月公子转念一想,嘿嘿,无名庄主万俟无名最好易容不过,因为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要衣着打扮的像,戴个斗笠披个面纱,声音沧桑深沉些,就没什么破绽了。

明月公子本来越想越是得意,谁想到来了仙都被天涯老人惊心动魄了一番,险些把要紧事情忘了。

这时正好辞出来,准备做这件要紧事了,可是偏偏随着天涯老人出来,恰恰撞上闻言前来看热闹的暗夜留香和兰蝶舞、彩环儿了。

彩环儿忙跑过来道:“天涯师伯!你也来了。”

天虚道长忙纠正道:“彩环儿,辈分错了,应该叫天涯祖师伯才对。”

彩环儿奇道:“咦?我和兰师姐往梨花谷请天涯伯伯时候,临走时候我们师尊交待过,见了梨花谷主就要叫天涯师伯的。”

赤松祖师笑道:“那是你们还不知道天涯老人就是本座的大师兄,其实你们师尊碧霞元君才该叫他天涯师伯哩。”

彩环儿挠挠头道:“祖师你把我弄糊涂了,到底该叫什么呢?”

天涯老人笑道:“随你叫什么都好,我又不是老道,有什么打紧,叫天涯伯伯也好,叫天涯老爷爷也好,我听了都喜欢。”

明月公子向香妹和两个师妹递个眼『色』,正要开溜,猛听得对面狂刀远远的叫道:“明月兄!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