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北冥九幽之急转直下

天君平等王盛情邀请勾魂使者、明月公子和凤采铃来他的十殿阎君第九殿下榻歇息。

勾魂使者等却之不恭,只得笑道:“如此叨扰平等王了。”

明月公子留意这平等王天庭饱满、中庭阔目、眉间两寸,除此之外举止间气度不凡,而方才席间反对北冥叛将者,犹以平等王最为激烈。

进了正厅,分宾主落座。奉茶上,还未及说话,天君平等先叹了口气。

明月公子明知故问,微微一笑道:“平等王因何叹息?是为席间的事么?”

平等王点点头,苦笑道:“两位使者远道而来,又所不知,勾魂老弟也是在寒冰谷呆的日久,一年没有回来,对我们北冥幽都的情况也是不甚知晓。哎!今日之事,由来已久啊。”

勾魂使者忙道:“愿闻其详!”

明月公子和凤采铃也专注的听着。

天君平等王叹道:“早在去年仲夏之交,教主冷无心赶赴中原,消息传到北冥九幽之后,天残左使就与冥君阎罗提议立北冥之主,两人皆有反意,后又笼络诸王,还派心腹到寒冰谷寻地缺、帝君楚怀和知雨兰心等人,联络一起谋反。”

明月公子苦笑道:“当时便是我初初相遇教主,从中原与教主心哥一同回寒冰谷的,果然不多久帝君楚怀他们便反叛了,还妄图与中原佛教勾结,哎!”

平等王点点头道:“嗯!其实与中原佛教勾结并不是帝君楚怀的主意,而是天残授意的。莫要被天残那英武的外表所『迷』『惑』,其实就是个『奸』佞小人,再阴险不过。”

凤采铃道:“只看天残手下的智残杀千里、肢残不动痕便知,有其主比有其仆,反之亦然。”

勾魂使者叹道:“不用说天残,就算是智残和肢残,武功法术恐怕也在我之上,正因为他们有实力,所有才敢狂妄。”

天君平等王默然,自负也未必是天残的对手,良久才道:“不仅如此,天残还广结羽翼,拉拢诸天神魔诸王,除了帝君楚怀他们,在北冥幽都的像神君秦广、人君宋帝、冥君阎罗甚至还有圣君转轮王,都是盘算着叛出魔教,要自立为王,为了自己野心,结党营私,至北冥九幽的安危不顾,眼见又是一场大***,让人好不忧心。”

勾魂使者道:“我所虑者,也是如此,好在我们诸天神魔的兄弟们,不愿意与天残、冥君阎罗狼狈为『奸』的占着多数,叛将们倒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明月公子笑道:“正因为他们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我们才得以安生,否则的话,我们刚到冥海之畔,他们就刀剑相向了。”

平等王道:“此事看来非教主出面不可,只是教主今番没有来,甚是可惜。”

勾魂使者和明月公子、凤采铃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破教主心哥两三日之内必到,勾魂使者笑道:“我们一路风尘的赶来,又为昨夜呼罕儿一家的事忙乎了一个早上,早就累的很了,平等王还是安排我等的住处,好好的休息会儿,到晚宴时候看他们如何说。”

明月公子笑道:“不出意料的话,他们还是盛情款待,都是些阴险小人,皮笑肉不笑的,所谋者大。”

平等王点点头,吩咐下人们打扫厢房,让勾魂使者、明月公子和凤采铃住下。

今番明月公子再不好意思说与凤采铃同住,而凤采铃也怕人议论,三人一人一间厢房,早早的午休了。

明月公子吃饱喝好,又要美美的睡足,此来北冥九幽,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比想象的要安稳和顺利多了,又如大战前夕的暂时的宁静,惊不起一丝波澜,仿佛在酝酿这一场祸事一般。

亏了明月公子依然高枕而卧,似沉浸在这片刻的悠闲中。

直到日落时分,忽听得叩门声响起,明月公子霍然惊醒,叫道:“谁?”

屋外是勾魂使者的声音,叫道:“明月兄弟,十殿阎君在神殿里等候我等,说有要事相商。”

明月公子忙匆匆洗漱已毕,披衣出来,见凤采铃也早已出来等他。

明月公子又见勾魂使者脸『色』凝重,忙道:“平等王呢?他也去了?究竟是何事?”

勾魂使者点点头道:“平等王先我们一步去了,这次是天残传唤,说派去边城的人已经回来了,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也为呼罕儿讨还一个公道。”

凤采铃淡淡的道:“杀害呼罕儿一家的多半是天残或者冥君阎罗和他们手下干的,哼哼,假装正经,充什么好人,我们且去瞧瞧。”

勾魂使者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走,我倒要看看天残抓不到真凶,用什么来敷衍我们。”

三人匆匆赶赴神殿正厅,见北冥九幽诸天神魔众人坐着的,十殿阎君各个都在,其他人等倒是北冥叛将居多,天残左使似乎已等勾魂使者和明月公子很久了。

天残那刺耳的地狱之声又响起,淡淡的道:“勾魂兄弟、二位使者请坐,我派去边城调查呼罕儿一家死因的人已经回来了,一切自有分晓,兄弟们稍安勿躁。”

勾魂使者似乎不相信道:“哼!我们一大早在边城里替呼罕儿收了尸,尚且查不出凶手是谁,偏偏你派去驾着灵兽的属下就能查个一清二楚?莫非我们都是饭桶?”

天残忙摆手摇头,歉然一笑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勾魂兄弟失了呼罕儿兄弟,自然是悲痛万分,又急急赶来幽都,着实没有空闲调查此事。而我派去的人多,边城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此事终于水落石出了。”

转轮王也赞许道:“勾魂兄弟休要不服,天残左使在这一方面,的确是有独到之处的。”

勾魂使者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天残笑道:“哈哈!承蒙圣君夸赞,天残定让你们心服口服,来!带人证!”

勾魂使者、明月公子和凤采铃都是一愣,居然有人证!可惜呼罕儿一家上上下下没一个活口,哪里来的人证?难道是周围的百姓夜里有瞧见的?这倒不可不看。

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神殿外天残的手下带进一个人来,中等矮胖的身材,白胖的脸膛,八字的小胡,长的十分寻常,甚是不起眼,但明月公子依稀还是有些印象,顿时恍然,昨夜里在呼罕儿豪宅里见过此人一面,正是呼罕儿的家仆!

他怎么没死?明月公子暗暗纳罕,凤采铃更是惊奇,再偷眼瞧天残志在必得的神情,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天残道:“勾魂兄弟,你与呼罕儿是多年的老朋友,你可认得此人?”

勾魂使者不等他说完,早就惊道:“阔窝台!呼罕儿的心腹仆从。没想到你还活着!昨夜里你是怎生逃过一劫的?”

阔窝台咕咚一声跪倒,泪流满面,哀声叫道:“诸王在上,一定要为我家主人做主!替他报仇雪恨!”

勾魂使者正『色』道:“那是自然!阔窝台,我问你话,快快回答!”

阔窝台双手拄地,垂下头悲切道:“勾魂大哥,昨夜里他们行凶之时,我正半夜里出来解手,躲在了暗处,瞧了个真切,阖府上下,除了我之外,只有勾魂大哥也躲过了此劫,因为他们不方便杀你!”

勾魂使者站起,忙颤声道:“凶手是谁!快说!”

阔窝台忽地抬起了头,似乎在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终于又垂下了头,喃喃道:“我不敢说。”

勾魂使者跳了下来,一把拽起阔窝台,回头环视十殿阎君,目光如鹰,在冥君阎罗和天残身上冷冷的停了半晌,又回身喝道:“阔窝台,有什么不敢说,快说!任他是谁,今日难逃公道!”

人君宋帝王讶然道:“凶手难道是我们在坐的不成?快快说来,休要害怕,我们自然秉公明断!”

天残左使脸『色』沉了下来,装腔作势道:“说!”

阔窝台似是深受鼓舞,忽地霍然抬头,右手一指道:“就是他们!”

众人闪目瞧去,阔窝台指的不是别人,正是明月公子和凤采铃!

明月公子和凤采铃惊呼一声,心顿时往下一沉,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好狠毒的天残!看来早已买通了呼罕儿身边的阔窝台,如此嫁祸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