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林泽秀来接我的时候满眼惊艳。

为了今天晚上的餐会,我可是精心准备了的,就连化妆,都是兔妈找来的专业化妆师。当我看到镜子里我的脸时,再次深刻体会到女人化妆和不化妆差别真大啊,真正的天生丽质能有几人?人世间大部分的人都是普普通通。

行,心理平衡了。HOHO。

“知道这个化妆师是哪儿的吗?”兔妈得意洋洋,“她可是本市殡仪馆的头牌,不管死得多惨,生前长得多么猪头,都包管在她的巧手下变得安详甜美,按上翅膀都和天使一样。”

我惊得差点晕死过去,死兔,居然给我找殡仪馆的化妆师!她也太——太——不过这个妆倒还是粉嫩可爱的。但是,会不会带了某种气味,招来“好兄弟”啊。

兔妈看我受惊地样子笑得差点断气。“逗你的啦,这化妆师是我的朋友,在全国的化妆比赛中正经得过第三名呢。被请去讲化妆课的时候,你知道要收多少钱吗?你个笨蛋,得了便宜还这种表情。你又不是化僵尸妆,我怎么会去殡仪馆请人。”

我什么表情?还不是给她吓的!

我今天穿着那件林泽丰借给我的礼服,白色连身小短款,无肩带的设计。正好突出了我虽然脖子不够长,但肩窝非常漂亮地优点,质料是绸缎和雾纱交缠,显得即真实又梦幻。

佩戴的首饰也是他借的那套,设计极其别致,看起来层叠繁复,却又给人简约之感,当这美丽的首饰出现在我光裸的肩头时,就好像有大片的雪花洒落在我的身上。耳环上垂下的雪花形状在我动的时候还似乎在飘。

脚上,自然穿地是林泽丰送的,不,是我花一毛钱残币买的那双白色蕾丝高跟鞋。历经三次折磨,终于合脚了,而且不愧是名家作品,穿起来非常舒服稳当,并不觉得鞋跟那么高。我怀疑林泽丰为我选这身衣服是专门为了搭配这双鞋。不得不说。他很有眼光。不愧是奢侈品行业的龙头老大。

“我这样像不像雪精灵?”我问兔妈。

“美地你!”她骂我,“不过倒真是很诱人,相信男人见了都会流口水。连我自己现在也在考虑双性恋的可能。小新,从了本兔爷吧!”

我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紧张之情稍减,而在见到林泽秀看我的眼神后,我找到了自信。即如此,所谓的上流社会,本灰姑娘来啦!

挽着林泽秀的手臂走进一个金碧辉煌大厅,我尽量控制脖子,不让自己东张西望,显得很没见过世面似地,但这里衣香鬓影、醇酒美人,绝对不是一个女兽医所见识过地世界。

寒暄、介绍、客套、我统统听不到,只配合着林泽秀,优雅地微笑、点头、致意,后来我发现这其实并没什么难的,照着电视上上流社会人物的德行演戏就行了,反正那些脸我看过后就没有印象了。倒是听几个人窃窃私语,猜测我是不是林泽秀打算捧地哪个小明星。

我这个得意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跨入了明星的行列,而林泽秀对我温柔体贴,我受到了诸多妒忌目光的扫射,这证明他没对别人这么好过。

虚荣心啊,完全满足了,怪不得是女人都要做公主王子梦,因为真的和喝高了是一样的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记的自己是谁了。

“小新,你要喝点饮料,或者吃点东西吗?”林泽秀问我,目光温存,语调柔和。

我其实从一进门就想喝东西,人一紧张,口渴是很自然的,但这个时候,似乎摇头会显得更高雅美丽,所以我摇头,还附赠一个微笑。

“那一会儿你需要就叫我。”他也微笑,还摸了一下我的头发。

我的头发今天是高高梳起来的,在头顶盘成一个球状,上面还绑了一只小小的白色蝴蝶结,兔妈帮我梳了一个小时才搞定,她认为我这样就会装嫩到极点。

“很可爱。”林泽秀果然碰了一下那个蝴蝶结说,“小新你今天真漂亮。”

“唉,我平时的粗鲁样子你也不是没见过,现在这个样子全是服装和化妆的功劳啦。”我有一点不好意思,悄悄对林泽秀说,“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呀。”

“不是啊,你平时也很可爱,不然我也不会追你了。”他拉起我的手,“本来我想带你去选衣服和鞋子的,可是这几天实在太忙,对不起。这——是窦先生送的吗?还好你没有戴戒指,不然我真是心碎了。”他呼出一口气,半真半假的说。

对于高级东西,他自然好眼光去辨别,大概看得出我这件十几万的衣服和价值百万名贵首饰。看来林泽丰借我衣服这件事,林泽秀并不知情。

我刚要说明,就听身后有人说,“泽秀,星悦公司的董事长要认识你,你过去一下。”

我一转头,正看到林泽丰走了过来,别人穿得都很正式,但他却穿了一件休闲的白西装。不过那西装品质极佳,穿在他身上特别有型,一点也不显得随意,反而感觉很高雅正式。而且我第一次发现皮肤较黑的男人穿白色的衣服其实很好看,这不,林泽丰就是。

然后,他也看到了我,愣了一下后说,“泽秀,这位小姐是——”话说一半,他停住了,因为终于认出了我是谁。

这让我感觉很喜剧、很霹雳,我不过是换件衣服,化了个妆,他就认不出我了吗?还是他从来就目中无人?

“林副总。”我一点头,笑得像门口的仰宾小姐。

他定定的看了我几秒,眼神像深色的湖,静水微敛,暗波潜隐,“于小姐。”他礼貌又疏远的回答,接着转过身,继续对自己的弟弟说,“快过去吧,以后说不准会和他们合作,他们的影视发行渠道非常强大。”

“明明是你负责对外业务,为什么要我去?”林泽秀有点不情愿。

“大概他有个适龄的女儿喜欢你,你必须去出卖一下色相。”林泽丰很无情、很理所当然。不需要吧?”

“非常需要。所以,快去应付一下。”

他们兄弟俩低声交谈着,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一只小虾米站在一边,近到就算捂住耳朵也能听到他们谈话。看来他们对我很信任哪,就和动物只有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下才晾肚皮,或者只会把背对着自己信任的人一样。

这一点,居然让我有点沾沾自喜。但最后,还是林泽丰先发现了这种情况,一本正经的对我说,“你要敢泄露半个字,杀了你灭口。”

我笑了。来这个高级餐会半天了,第一次露出真心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