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待在这儿?”我正抱着包包和鞋子的残骸在员工通道中神不守舍的瞎逛,一脸痴笑,冷不妨有人叫我。一回头,却是月月。

她开着她的小车停在边上,还好这边通道够宽,不至于挡了其他人的路。

“月月,你今天真漂亮。”我大力挥手,因为心情好,嘴巴也甜。

月月瞪了我一眼,招手道,“快过来,有什么事上车说。”

我光着脚,叭叽叭叽的跑过去,等她把车稳稳停在她的固定车位上,才把今天早上的事眉飞色舞的说了一遍。

月月皱了皱眉头,“你闯了祸了知不知道?你知道你口中那个欠揍的男人是谁吗?他是你梦中情人的亲哥哥,林泽丰。我们有两个林副总,你看上的那个主管公司一切内部事务,被你打了的那个负责公司所有对外的生意往来。那个人有名的铁腕,心狠手辣,冷酷决绝。我和他共事不多,但都说他小气得很,得罪了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在生意场上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

不会吧?有那么可怕!如果他针对我,我不是死定了!我吓了一跳。再者,先不说林泽秀会不会为了我而让他哥哥不开心,单从我对林泽秀那不可告人的目的来说,将来也是一大障碍啊!

可是,我难道看着那只狗被无辜打死而不管?这不是我于湖新做的出来的,所以我对今天早上的流血事件并不后悔。

“那又怎么样?林泽秀没有开除我啊,我扑倒林泽丰又不是故意,谁让他鼻子没事长那么高,要是像纯种京巴那样脸是平的,也不至于流那么多鼻血。”我嘴硬。

“还流了鼻血!”月月的脸上混杂着难以置信和绝望的神色,“你这丫头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手毛脚?”说完这句,突然又露出些笑意,“不过想想林副总这么威风凛凛、从来不吃亏的人居然给你打到流鼻血,也真是搞笑。”

“我没打他,是意外!”我责怪的打了月月一下,“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先看看现说。希望他是大忙人,没时间理会你这小虾米。”月月摊开手,“或者寄希望于他们兄弟不和,林泽丰要对付你,林泽秀就偏要护着你,两兄弟别苗头,你就能生存在心上人身边,瞅准机会再吃了他了。”

“他们两兄弟不和吗?”我兴奋。

哇呀呀,豪门恩怨,八点档狗血剧演得多了,有机会看一回真人版也不错。不过只要有我在,我家秀秀一定会没事的。

月月叹了口气,“其中细节有谁知道,反正在公司表面还好,但他们在很多事情上意见相左,经常当众争执。有钱人家就是这样,反倒不如我们普通人家的兄弟姐妹相亲相爱,多幸福”

我一想也是,刚才他们开车进来的时候似乎在赛车,连一条车道都明争暗抢,可见兄弟不怎么和睦。

“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是不是两个妈生的?你看我家秀秀多么斯文俊秀,他那个哥哥还真不愧了这个‘疯’字。或者是林老头一直没有子嗣,于是先收养了一个。你也知道,好多没有小孩的人会收养一个孩子作为引子,也就是‘带子’之意,很多人后来就真的有了自己的宝宝。”我发挥想像,“那个人脾气那么臭,说不定是从垃圾箱里捡来的,天大地大,他却连一只狗也不能容下。嗯,以后就叫他垃圾疯好了。”

“他的名子是丰收的丰啦,而且人家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月月给我逗得直笑,“总之,你放聪明一点,要想达到你的目标,你就得在公司里待尽可能多一点时间,不要傻乎乎的,眼神要伶俐。如果林氏兄弟真是明争暗斗,你有可能在夹缝中生存,但也随时可能成为炮灰。毕竟,林泽秀不可能为你彻底得罪他哥哥,面子上两兄弟也要过得去。你要知道,CES的总裁,也就是这兄弟两个的父亲虽然已经基本上不管事,但具体传位于谁还没有确定呢。”

好家伙,豪门恩怨外加兄弟夺嫡。我于湖新平淡而悲惨的人生终于也有华丽的一幕,尽管我是活动布景板,但那有什么关系,我会努力成为最佳女主角的。

“知道啦,月月,你比我妈还唠叨。”我摸了摸胸口,感觉没受什么打击。

这是我的优点吧,人家都说白痴容易快乐,情绪变化也大,我就是这样。只是我到CES工作的事还没告诉我老娘,要怎么和她说还是个问题,要找她Q点钱是个更大的问题。

她在更年期,对我抬手就打,张口就骂,此症状已经持续了二十九年,基本上从我出生就是如此,害我现在看到中老年妇女都有心理障碍。

“那你快走吧,我要上班了,不能送你,没想到你第一天上班就惊天动地的,以后要提防林泽丰,说不定他会找你麻烦。”月月打开车门,“你有没有带钱,叫出租回去吧。”

我点点头,虽然为了匹配在CES工作的身份,我花光了所有的钱购置衣物,但我还留有百来块救命钱,估计一会儿会贡献一半给出租司机,也就是说,今天早上我一条小命去了半条,连顿午餐也没混上。

我想坐公交,可是我还光着脚,如果扎到脚底,发炎感染,花钱就更多。这哪里是上班拿高薪呀,纯粹是找罪受,结衣缩食,只要外表光鲜就行。到现在我还真同情这公司的普通员工了,要不是我目的不纯,恨不得现在立即走人。

我溜溜达达走出员工通道,在出入口还受到了那几名保安明显的鄙视,我掂量了一下鞋子残骸,他们立即当我透明,让我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不过才拐到人行道上,路边的花丛中就传来一声呜咽,一看刚才那只闯祸的狗正躲在那里,探出小脑袋看我,可怜兮兮的。

我叹了口气,跟它用意念交流,之后走过去抱起它。唉,好沉。这只狗真聪明,知道受伤了也要找我帮忙。我不能不管,否则它这样的野狗也活不下去,所以我也顾不得身上的名牌衣服了。

那些打着治理狗患,清洁市容招牌的人是不会逮野狗的,因为没有人会为野狗付钱,逮没上证的家狗多好,主人一赎就得花好几千块。

我抱着狗打车,***好几辆车拒载,嫌这狗脏,把我气得够戗,我一高贵淑女还没嫌,你们嫌什么?好不容易有一辆车肯载我,还要我多付二十块,并承诺一路上绝不把狗放下。

快一小时后到达诊所,我胳膊要断了,口袋里的钱就剩下二十块,干脆狠狠心,打算中午买个十五块的盒饭,外加五块钱加一只的小小的鸡腿,我和狗美餐一顿,有什么愁事明天再说吧。

“给你起个名子,今后你在我这儿养病期间,就叫垃圾疯了。”小珊不在,我一个人给狗洗了澡,治了腿,已经又累又脏到不成样了,但想到可以用狗来命名那个不可一世的渣,心情还是很阿Q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