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虫子一样蠕动,拼命挣扎,感觉**的皮肤上有好几处火辣辣的疼,但捆着我的绳索没有一点松脱的迹象,反而感觉越来越紧似的。看来绑我的人是行家啊,不是传说中的水手扣吧?

好在过了不久,有两个人来放开我,让我上了一趟洗手间,还弄了点吃的给我,除此外再没有其他**上的虐待。但我怕被下葯,一口东西也没吃,也不喝水,算是自我虐待吧。

在送我去洗手间的时候,我曾经试图逃跑,成功的打昏了一个,但当另一个人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时,我屈服了。这才明白像电影中凭功夫逃出魔窟是不可能的,因为歹徒有枪,一祭出来,多好的功夫也白搭,何况我这花拳绣腿。

我只是提醒自己不要睡,因为失去意识就什么可怕的事都会发生,但被绑架也是一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饥饿更使人昏昏沉沉的,所以尽管我拼命要保持清醒,却还是在夜最深的时刻睡着了,并且做了很混乱的梦。梦里我被人浸完冷水浸热水,浸完热水浸硝酸,还要被做成人肉叉烧包,直到我被放在一个摇篮里,舒服的醒了过来。

一睁眼,天色正蒙蒙亮,大概是早上六点左右的样子,而我正被一个男人从地上抱起来,清秀的五官、温煦的笑容,若无其事的眼波,“小新,受苦了。”淡然的声音,就算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似的。

“林泽秀!”醒来就能看到救星,比做个美梦还高兴,激动得我想回抱他,可惜双手被绑着,动不了…

其实当我知道自己是钓饵的时候,心里曾经挣扎过。不知道自己希望不希望林氏兄弟来救我。他们来吧,眼看这情况也不会改观,还要再搭上两个人,他们不来吧,我会觉得自己无足轻重,像是被抛弃似的。

最后,我还是自私的盼望他们快来,可惜我从昨天中午被绑架直到深夜。他们兄弟没一个出现的。林泽丰在中国,他来地晚些还好说。林泽秀一直没来,我确实感到绝望来着。

不过晚来总比不来强,特别是当我惊喜的发现林泽丰也站在房间里的时候。他们没有被限制自由,但有五、六个黑帮份子站在房间的角落,拿枪对着我等三人。

接着是噼里啪啦的对谈,主要是日本人说。林泽丰偶尔答一句。但都是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况了,他言谈举止还是一样高傲,反衬得那些日本黑社会像是求他一样。

我照样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是从情绪和表情上可以判断,双方谈得极其不愉快,还差点动手,吓得我闭紧双眼。然后我听到嚎叫似的日文,接着林氏兄弟就给逼着走到回廊中,每人双手抱着一根回廊上的木柱,给铐了起来。

完了,看样子就是谈判破裂。那可怜地小职员我可怎么办呢?陪他们死?看那些日本人的样子。似乎是想谈成地,可是林泽丰态度强硬,倒把日本人气得够呛似的。唉,这个人,态度不能软化一点吗?就算不答应那些不合理要求,也不要激怒他们呀。

我像一只虫子。继续蠕动。希望可以爬得离林氏兄弟近点,有什么事也好商量。林泽丰看到我的样子。大声对那几个日本人说了什么,结果我被松了绑,改为反剪双手被绑在第三根柱子上,算是优待了。

“你们一起来的?”我问,终于可以说中国话了,真好。

他们是被铐在柱子上的,虽然不得自由,却可以围着柱子转换方向,听我问话,都转到面对我的角度。我看他们两个抱着柱子和我说话,似乎是躲在树后捉迷藏似地,在这么危急的关头,却突然想笑。

“不知死的女人。”林泽丰处于我和林泽秀的中间,骂了我一句。

我不理他,反正他从来对我也没有过好话,只听林泽秀道,“是啊,他们是算好时间,故意让我们一起到达这里的。昨天我不见了你,急得要命,结果在邮箱里里发现了你的照片,但他们叫我等在办公室,今天一早才告诉我地址,那时我哥都下了飞机了。你——没事吧?”

林泽丰的目光也向我看来,装得很冷漠,但又像很关心我似地,于是我摇头道,“他们没怎么我,就是我现在又渴又饿,快撑不住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他们又为什么绑架我,然后抓起你们来呀?你们有没有——”我左右看看,见根本没人盯着我们,就算是说,也小小声问,“报警了没有?”

想想这些日本人真是变态,为什么非要林氏兄弟一起来?难道是有什么别样阴谋?想必他们昨天第一时间就通知林泽丰我被绑的消息了,一想到工作狂林泽丰看到我“被虐”的照片后,放下一切事情,马不停蹄的赶来,或者还因为没有航班而焦急着,我心里甜丝丝的。

“报警?你找死吗?”林泽丰恶狠狠说了一句,但极快速地打量了我一下,以确定我没事,所以我对他开心的笑。他似乎感觉莫名其妙,又瞪了我一眼。

“他们已经派人盯着我们,能说得出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只要一报警,你立即就会被杀死,我们不敢冒险。”林泽秀道,“况且他们说是生意问题,一切是有的谈的。”

“可是这样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万一谈不拢,难道咱们三个一起死?”我还是不放心,以刚才的情况来看,摆明了第一轮谈判破裂。

“小新,对方选地谈判之地选得好,周围那么空旷,就算带一只蚂蚁来,一进入他们地视线范围就能被发现,所以不可能报警或者带人来救你的。他们知道你是很重要地人,所以才会绑架你,对不起啊,小新。”林泽秀叹了口气。

重要的人?对谁是重要的?对林泽丰呢?

这么想着,我偷眼看他,见他根本没看我,眉头紧锁,似乎相当恼火。如果对方的首脑在场,我估计他立即会扑上去,和那人大打一架。

“他们要谈什么?”

“要收购CES一部分股权,是时代公司。”林泽秀道,“价钱倒是很高,但那样他们会成为我们最大的股东。”

我听到这个情况,再一次绝望了,因为这是林泽丰不可能答应的条件,他是工作狂,CES公司可以说是他的命。

可是再仔细想想,这个绑架案似乎有很多终点和漏洞,时代公司为了商业竞争,不可能想出这么白痴的办法吧?再说了,他们从哪里确定我重要到可以让林泽丰舍弃一切?就算林泽秀爱我,林泽丰也不可能答应。

奇怪了,这场绑架有隐情吗?林氏兄弟真的一点准备也没有,就单枪匹马的跑来了?他们不可能这么幼稚吧?可看样子,这也不是一场玩笑,想想那些凶恶的黑社会人员,想想时代公司的黑底子,再想想那些可怕的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