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守着三根柱子,沉默着。

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奥妙,总觉得这场绑架太简单直接,毕竟时代联手城园既然能和CES抗衡,其掌门人的智商应该不会太差,但我又确实想不出漏洞在哪里,直想的头昏眼花。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放亮了,大太阳直晒到我们,又渴又饿还没睡好的我,很快就精神萎靡,嘴唇都干裂了。林泽丰见状,大声喊了几句日语,我也听不懂他叫的什么,只觉得耳鼓震得嗡嗡响。

“我哥叫人给你弄点水。”林泽秀很体贴,看到我迷惘的眼神,主动翻译道,“刚才他说总是把你绑成个粽子会影响血液循环,所以他们才把你放开一点。从这方面看,对方很显然不想太得罪我们,我们很有机会脱困,你不要急,小新。”

他们来了,我就不太急了。可是我还没说话,肚子就“咕”的叫了一声,害我无比尴尬。不过这情况马上好转了,因为像是起哄似的,咕咕声一连响了好几下,却是来自林泽丰和林泽秀的肚子。

我笑了起来,因为怕嘴唇裂开出血,也不敢大笑,就这么鬼鬼祟祟的抿着嘴,林泽丰瞪我,“都这时候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这女人是没神经吗?”

“正因为死到临头,所以才要笑。”我学习《笑傲江湖》中令狐冲的乐观精神,看到林泽丰眼神里的尴尬,分外快乐。

这实在太难得了,天底下最最了不起的林泽丰不好意思了呀,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看得到,真是有眼福呀。好,借机多看几眼。

他别过脸去。哇喔。他是害羞吗?

“从昨天听到你被绑架的消息,我就吃不下东西,肚子发警报很正常呀。”林泽秀也微笑道。

我想这时候绑架我们的人如果在暗中观察,会气个半死的,因为我们地样子好像是在郊游,三个人坐在三棵光秃秃的树下聊天,哪有半点被绑者应有的恐惧。

可是,这是否也意味着林泽丰听说我出事。也没吃下饭,一直焦急到今天早上呢?

想到这儿。我又看他,不过他根本不理我,而是把头扭向了一边,又吼了一句,然后高导游突然现身,手里拿了一瓶水走过来。递到我嘴边。

“我不能喝,万一下葯了呢?”我别过头去。

“对方要的是我们,既然有的谈就不会伤害你,喝吧。”林泽秀道。

我还没回话,高导游就转过我的下巴要喂我喝水,不知是不是紧张,手一歪。摸到了我的脸上。

林泽丰大怒,吼道,“你的脏手放老实点,不然只要我不死,我保证你后半辈子只能用假肢!”

高导游没回话。但吓得战战兢兢,一瓶水倒有半瓶洒在我衣服上,然后逃似地跑了……

“哥,你打算怎么办?就那么和他们僵着?”林泽秀问。

“等着,他们一定会答应我的条件,那时候才有地谈。”林泽丰沉声道。这一刻。他又回复到那个嚣张霸道,镇静笃定的副总架式了。对人很有压迫感。

“什么条件呀?”我多嘴。

林泽丰一脸不屑的不搭理我,视我为透明,还是林泽秀回答道,“我哥谈判的条件是先放了你。”

一瞬间,我心里热乎乎的,不管他是耍威风,要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是关心我,我都很开心,感觉他至少是在意我的。毕竟,我都成长为他地首要条件了嘛。

可是——

“他们一定不肯的,会怕我出门就报警。”我说着,倒不太在意能否提前逃离,毕竟扔下他们两个有点不太义气。

“不报警,他们就稳操胜券吗?”林泽丰冷笑,气势凌人,“这世界上的麻烦事,不是非得报警才能解决的。他们要么信我林泽丰一言九鼎,不会食言,要么鱼死网破,什么都没的谈。”

“前提是,要把某条小鱼先放出去,而且要送回中国才可以。”林泽秀微笑着接口。

我注意到他们说话的声音都不小,似乎要给某些秘密躲在一边窥伺的人听。从这番话中我明白,这兄弟两个不是傻傻地自动跳入陷阱,而是早有准备。我就说嘛,他们怎么可能那么白痴,任人鱼肉。

“你们安排了什么?”我干脆问林泽秀,反正林泽丰也不会回答我。而既然他们愿意让人听,我何不配合一下。

林泽秀沉吟一下才道,“我们说话算话,绝没有报警,但是也不能束手待毙是不是?我们虽然没带人埋伏在房子周围,但未必不派人盯着。我们也有我们的人脉,如果今天晚上十二点前,我们的朋友听不到我哥的电话,或者这边出了什么事,那自然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到时候什么也谈不成,大家一拍两散,手拉手倒霉去。所以如果这房子里有聪明人,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就一定会放了你地。既然钓的是鱼,鱼已经上钓,还要做饵的小鱼干什么呢?但是,你要答应不能报警哦,不然我和我哥就惨了。”说到最后一句,带了些玩笑的口吻。

原来是这样,林泽丰算准时代公司为的是生意,求的是财,不会把我怎么样,所以才单枪匹马闯了进来。他地态度果然强硬呀,只是不知道绑架方会不会服软?而且这种强迫性地谈判,就算有了好结果,又如何能够实现呢?除非真像电影里演的那样,逼迫林泽丰转让利益,然后一切通过网络操作、完成。到时候林泽丰得了自由,后悔也来不及。

这就是高科技生活地不好之处。

不知暗中窃听、窥伺的人有没有去报告,反正四周又安静下来,没人再来理我们,林氏兄弟也很沉默,唯有我坐立不安。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一阵轻巧而有节奏的哒哒声,不禁循声望去,见到一只拉不拉多犬慢悠悠的溜达了过来,似乎对我们三个分外好奇似的,见了我后一吐舌头,看来像傻傻的在笑。

我大喜。

或者我听不懂日语,不过动物的心声是一样的,只要得到它的帮助,或者林泽丰可以不必损失利益,我也不必冒被侵犯的风险,就可以跑出去。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静,这样才能更好的沟通。

“你在干什么,小新?”林泽秀见我闭目不语,大概怕我是昏倒了,急着问我。

我摇头表示无碍,然后继续闭目传心声,装的像闭目养神一样。几分钟后,我就知道这只狗狗名叫小仔,是此间主人的宠物,那个老人现在正独自在沿回廊直走、然后左拐、然后再右拐的房间里休息。房子里守卫很少,走出这里,前面院落中只有两个人,剩下的全在更外面的套院中。

听到这些情报,我立即有了打算。

哈哈,不用英雄救美,看我美女救英雄,而且还是一次救两个。好臭屁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