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提醒您,准备这么早,如果我十年八年嫁不出去,您可别怪我!”不孝女恶毒反抗。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娘根本不理会我,自顾自的说,“十几天前,林家那个又漂亮、又神气的老大鬼鬼祟祟出现过。我先是在饺子馆外看到过他,他说是路过,还好心的顺便问你回来没有,然后我去你那狗窝帮你开窗放空气,结果又看到他路过。你说,稀奇不稀奇。”

他在意我是否回家了吗?我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是因为相信我,还是怕我当他的小妈,分光他的财产?或者是因为我签的那个不平等条约的服务期还没到?

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反应有点奇特。而在我妈那待了一天,全天都被指责违背家族命运,害我突然很想随便逼嫁就好了,免得感情事烦乱人心。

之后我在家又闷了一天,仿佛被世界遗忘。

我娘罕见的没有像往常那样电话教育我,大概是让我反省。那几个损友之前说要帮我看房子,但自从我回来,一次也没见到过他们露面。而林老爷子,想必是把我回国的事也隐瞒着,所以林氏兄弟并不知情,也就没来吵我。就连豆男,也听说要参加一个什么公司拆分重组,这几天一点消息也没有。

要是永远这么安静多好?可惜就算我再自我催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到了晚上我实在憋不住了,打电话给兔妈和朴英俊,约了一起到黑屋夜总会玩。

西林送我的年卡我才用过一次。不能浪费了,再说我需要发泄一下。而之所以选了这两个玩伴,是因为兔妈非常彪悍,也非常真实,跟她在一起。我总是有可以为所欲为地感觉,虽然有时候也被气得暴躁如雷,至少我的情绪是正的。而朴英俊,是因为兔妈特别好奇有脸皮这么厚的国际友人,想拿来做残酷的科学试验,我拉她来陪我,至少要给她点甜头。

这两人一听就答应了,碍于朴英俊在场。兔妈没有对我地环球之旅表现出太大的八卦感,反而不停的跟他说话,可耻而不道德的利用心理学的优势探听人家内心的秘密,快乐得不得了。而我,只想置自己于人群中,那样感觉心理压力没那么大,和喝醉酒的感觉是一样的。

但我不会再喝了,因为可能会出事地,我要离一切与酒有关的东西远一点,所以我只点了纯果汁和天然苏打水。

“喂。你很招人啊,又有人看你,要不要搭讪?”兔妈在调戏朴英俊的百忙之中对我说。

“那是本店的老板啦,叫堕落的至高神。”我环视了一下后对兔妈说。

“长得不错啊。挺斯文的。”

“别招蜂引蝶,你相当于已婚妇女。”我在桌下轻轻踢兔妈一脚,大声说。

我不大喊大叫,兔妈就听不见我说话。因为黑屋的风格非常多变,上回我来还是高雅的红酒俱乐部似的,可今天却像迪厅,五颜六色的灯光闪个不停,映得舞池中地人们的脸不停的变幻颜色。激烈的音乐震得人心嘭嘭直跳,也让人情不自禁地热血沸腾。

听说这是主题节目,名曰群魔乱舞之夜,之前我不知道,所以闯进来了,到了地方想回去。兔妈和朴英俊又死拉着我不放。还好不需要戴面具,不然我快崩溃了。其实想想这样也挺好。越乱,我的心就会越窝在自己的角落,感觉相对安全。

“已婚妇女就不能**吗?”兔妈冲我大声道,“**能让女人更自信,你不要想得太狭隘,我不会不尊重自己的身体,不过是调整情绪罢了。”

原来**就是调整情绪,真是I服了YOU。

我翻了翻白眼,看到朴英俊兴奋得不行,虽然没听到我和兔妈说什么,但站起身就拉兔妈的手,“我们跳舞吧。”他也叫。

可怜的孩子,就要被折磨死了还不知道。我同情的看着韩国同学。兔妈的脸是萝莉地、身材是劲爆的、神情是纯真的、可内心是邪恶的、举止是彪悍的、吃人是不吐骨头的,对人进行精神解剖是常有地。不过,朴同学自己要往火坑里跳,关我什么事。

“我去跳舞,你和那个帅哥老板说话吧,他过来了。”兔妈拍拍我地肩,和朴英俊挤进“群魔”之中。

我一抬头,看到堕落的至高神姿态优雅地走了过来,礼貌的微笑致意。

“小海浪,好久不见。”他坚持以他给我起的外号称呼我,“你今天好漂亮。”

我一笑,没拒绝也没承认,但是很享受他的恭维。

我今天穿的是一件珊瑚红配以白色色块的花苞连衣裙,柔和而女性化的泡泡袖,走妩媚温柔路线。脚上,是那双林泽丰送的白色蕾丝高跟鞋。俗话说,脚上没鞋穷半截,可见鞋子在整体造型上的重要性。而从今天我的回头率上,就知道这衣服和鞋子给平凡的我增色不少。

“要不要到贵宾室坐坐,丰在那边。”他说。

我吓了一跳,有冲动立即逃跑。来黑屋,我想过可能会遇到林泽丰、林泽秀兄弟两个,甚至会遇到以前从这边跑场子的西林,但后来我又觉得不会那么巧。从时间上算,这个时候的他们应该忙翻天才对,尤其是林泽丰那种工作狂,不可能跑出来玩的。

进黑屋后,我看到今天的气氛这么另类,有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因为林泽丰厌恶吵闹的地方,在这样的主题之夜,他就算来了也会掉头就走。但我忘记了,这边有贵宾间,隔音效果超强的门一关,完全可以享有单独的安静。

“不要啦,我有朋友。”我客气的推辞。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呗。”堕落邀请我,“好歹他是你老板,打个招呼也是礼貌。”

我犹豫万分,堕落虽然说的有理,可我却感觉他有点故意要我过去似的。照理说他不必如此,假装看不到我就行了,干嘛非要让我去呢?但这时候,面对他对我伸过来的手,我也不好太扭捏拒绝,所以我带着上刑场的心,搭着堕落的手,被他拉去见林泽丰。

离贵宾房越近,我的心就跳得越乱,尽管我已经提醒自己镇静了,但还是很紧张,手心出汗,还有点发抖,于是我连忙把手抽回来,假装调整衣服。

堕落似乎没注意到我的紧张,在前面带路,很快就到了贵宾房。

这里的贵宾房与众不同,靠近走廊的一侧,墙面是厚厚的落地玻璃墙,所以只要走到门边,房里和房外的人都互相看得到。而当我硬着头皮从堕落身后走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林泽丰抬头看过来。

坏了,有锤子砸我的心脏!好难受,连呼吸都有点急促。不过我的眼光稍一游移,就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情绪立即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