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圣诞节就要到了,我的感情却还没有一点欢乐的气氛,也没有奇迹般的转变。

我和林泽秀的亲密程度已经发展到手挽手出入,十指相扣着招摇过市,还有一次在电梯里遇到了林泽丰,我做小鸟依人状偎在林泽秀怀里,肉麻得连我自己都受不了。可林泽丰照样不理,似乎没有看到,冷漠生疏,说实话,到这种程度我已经绝望了。

“帮我送份文件给我哥。”这天快下班的时候,林泽秀到医务室来找我。

“你在制造我们独处的机会吗?没有用的。”我很沮丧,“我想,我还是应该认清事实。”

“不,我是真的有急事要去出,非常急。因为要和你来道别,所以顺便请你帮我。这个很重要,不能给秘书,要亲手交给他。”林泽秀说得很正经,于是我答应,心情忐忑,磨磨蹭蹭的往林泽丰的办公室走。

“我找林副总,有份重要的文件要给他,请你通报一声。”我对他的秘书谭天歌说。

那美人看了我一眼,只一眼,就含意丰富,先是好奇,然后是揣测,再然后眼神复杂的掂量了一下我的份量,最后带着很八卦的神色打了内线电话进去通报,念到我的名子时语调意味深长。

相信在她眼里,我攀上小林副总已经很神奇了,现在又来找与我有过绯闻的大林副总,说不定有不可告人的桃色交易,不然干嘛这么神秘?想于湖新一个医生。能拿什么文件给公司副总呢?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嘛,这样欲盖弥彰,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我地名声啊!我的人缘啊!全毁在这哥俩手里了。

“林副总说正忙着,没时间见职员,让你把文件放在我这儿。”放下电话后。她说着,有点意外和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一听,心里的火一窜八丈高。

干嘛呀,我对他犯下了可怕的罪行了吗?连见个面也拒绝!我只是来转交一份文件,连半分钟也不会浪费他地,为什么这也不行?我是病毒吗?看一眼,说一句话就会传染?

他这样的反应,让我委屈得不行。突然横下一条心来,我就要站在他面前,就要跟他说话,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想到这儿,我再不理谭天歌,大步走向他的办公室,也不敲门,直接往里闯,害得那个美人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路在我后面追着跑,一路大声阻拦。大概没想到敢有人在强势冷酷的大林副总面前这么不守规矩吧。

而在见到他的一刹那,我终于发现我非要进这间办公室的目的不是想送文件,不是赌气,根本就是在心底渴望见到他。那渴望如此强烈,害我地心跳瞬间就加速到要爆炸的程度。

虽然我和林泽秀每天尽可能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办公室、停车场、电梯、餐厅、凡是有他的地方,我们都会出现,但那种咫尺天涯的感觉却那么深刻,好像我们身处不同的时空,虽然结界透明,让我们彼此看得到。却永远也接触到。

原来!原来在这一个月来,我每天都想接近他,握着他的手,被他抱在怀里,倾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哪怕他有一点点妒忌的反应,哪怕他有一丝丝需要我的表示。我都会鼓励自己勇敢些。可他不!

这是折磨他吗?这分明是在折磨我!

“林副总。我拦不住于医生——”谭天歌吓坏了,急忙解释。假如林泽丰因为我擅自闯入而质疑她的工作。她就会倒大霉地。

“不关你事,出去。”林泽丰吐出几个字。

谭天歌如释重负,离开后还把房门关得紧紧的,似乎隔绝开所有危险,让我一个人面对猛兽的咆哮。

我则呆呆看着林泽丰,发觉他有点不对头。他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面,而是侧站在窗子前,一只手撑着墙,当他的秘书离开后,慢慢转过头来看我,脸色有点苍白,额头上有汗水滴落。

他盯着我,算不上瞪视,但眼神凶狠而倔强,感觉像是道上混地古惑仔,哪有点副总的样子。

“你怎么了?”我快步走过去,那份“重要的”文件被我随意丢在他办公桌上。

“不用你管。”他很孩子气的说,因为我情不自禁的拉住他手臂,他用力一甩。

我穿着高跟鞋,而且完全没有提防,所以向后猛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他一愣,眉头皱的死紧,似乎想过来扶起我,却始终没动,很用力的站在那儿,我只好自己爬起来。

不气不气!也不伤心!他是一个病人,难免脾气会暴躁,何况他本来的脾气也不是很好。

“你又胃疼了?”我再度去拉他地胳膊,感觉他身体僵便,却没有像刚才那样粗鲁对我,只生硬的回答说没有。

为什么他要这么倔强呢?宁愿忍耐痛苦,也要在表面上装得那么强硬。从他脸上的冷汗和他无意识抚着胃部的动作来看,他一定是胃疼发作了。

这些日子来,他拼命工作,饮食一定没有规律,所以又犯了胃**的老毛病了吧?再这么下去,再没人管着他,照顾他,这他工作狂非得英年早逝不可。而一想他死去,我突然觉得很受不了。

可以不相爱,可以不在一起,但希望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和我呼吸一样的空气,喝着一样地水,那样也很好。

“是你到医务室去,还是我拿针来,在这里帮你针灸?明明不舒服,为什么不找我?或者直接到地医院去也行。上次我说让你去彻底检查一下,你没去是不是?”我抓过他的手,感觉他掌心中全是冷汗,有点控制不住地颤抖,看来这次的病痛发作得很厉害。而且近距离看,他那么憔悴和脆弱,这么难受却还一个人强撑,默默忍耐,我心疼的一塌糊涂,眼泪差点涌上来。

“不用你管。”他再次这么说,想甩开我,但因为用力很轻,没有成功,大概不想让我再摔跤了吧。

“不管你怎么讨厌我,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在他把我的手硬生生拉开以后,我叫道,“现在给你两条路,让我治你,死活不论,要么就立即上医院去!”

“文件我收到了,那你就离开吧,为什么多管闲事?”他还在别扭,但从他握着的拳头来看,他的疼痛在加剧。

“我心疼你不行吗?”我冲口而出。

“心疼我?”他愣了一下后,忽然语气转轻,说话的声音也变小了,似乎一阵无力的风吹拂过我的心房,“你拒绝了我的求婚,一共两次,然后和我弟弟在我面前秀恩爱甜蜜,现在来和我说心疼我。你知道吗——”

他突然停下话,向我慢慢走过来,吓得我本能的后退。

不管传说中他多么可怕,我却从来没有怕过,但这一刻,我心头突然划过惧意的惊悸,只是望着他的眼睛,没办法移动目光。

“你所做的这一切,让我再也无法忍受!”他说着,突然挥拳砸向旁边的展示柜